第98章 身残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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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不知道,所以她只能把霜降的原话转达给她,顺便请教自家主子,后头那两个准备叛主的宫女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
霜降被人威胁,都以生命为代价来反抗,不愿伤害她,所以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那两个宫女是三等宫女,平日里偷奸耍滑,到姜昕玥跟前伺候了一年了,还没升上二等,可见是两个不得用的。
她吩咐喜鹊道:“你去套套她们的话,看看她们知不知道本宫怀孕的事,若是不知道,就把人送回内务府去。”
喜鹊抿了抿嘴:“那……那若是她们知道呢?”
霜降撞柱,合熙宫才请的太医,这件事外头的人不知道,合熙宫里的人是一清二楚的。
那珍嫔娘娘是找了什么借口打发了皇上呢?
“若是知道……”
姜昕玥的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狠戾的眼神吓了喜鹊一跳。
她声音冷冰冰的:“背主之人守不住秘密,若是知道,那就看她们投了谁,本宫就拿谁开刀吧!”
她说过了,她不主动害人,但要是有人要拿她的肚子做文章,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喜鹊点点头就要出去,姜昕玥又交代她:“好好照顾霜降,等她好了,还是到本宫这儿来伺候,她不说背后之人是谁,本宫也总有办法知道的。”
只是,还得霜降配合才行。
长信宫——
丽贵妃亲自盯着淑妃,强迫她吃下过量的食物后,才笑着道:“淑妃妹妹也别怪本宫太粗鲁,毕竟你这一天天的也吃不下饭,这样下去会让本宫的小皇子身体孱弱的,希望明日宫女再来时,会跟本宫说你吃了两大碗饭,这样你就不用受罪了。”
她神色嚣张,根本不顾淑妃被撑得呕吐,流出泪来的狼狈样子,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提着食盒离去。
淑妃眼中泛泪,那双向来柔弱无辜的眼睛里满是愤恨。
待丽贵妃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匆忙起身,跑到门口的樟树下,用手指狂扣自己的喉咙。
“呕!呕……呕!”
“娘娘!”
连心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她扶着淑妃:“娘娘,咱们去求皇上好不好?求他让您住回景仁宫去,这丽贵妃……丽贵妃如此霸道,她会要了您的命的。”
这才住了没几天,丽贵妃就以淑妃娘娘食欲不振,恐伤胎儿为由,一日三餐盯着淑妃娘娘暴饮暴食,她都看见了,淑妃娘娘的喉咙已经抠出血来了。
淑妃吐了半晌,才算把胃里多余的饭菜吐出来,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瘫坐在树下,流下生理性的泪水:“不准去!现在去找皇上,我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
“没有可是!”淑妃狠狠擦了一把唇边的酸水:“丽贵妃不会让本宫生下这个孩子,与其让她以孩子为借口折磨本宫,最后孩子还是要小产,不如咱们就效仿她一回。”
用本就活不下来的孩子,陷害自己最忌惮的人。
丽贵妃最忌惮的人是淑妃,所以她在珍嫔和淑妃中,选择了先搞淑妃。
可淑妃呢?
她完全没把丽贵妃放在眼里,她要算计的人,也不是丽贵妃。
第二日,皇帝下了早朝便在王得全的提醒下来了合熙宫,姜昕玥拿出早早就准备好了的“童话故事书”,要宣武帝庸温柔的语气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
王公公身残志坚,以带伤之身服侍在宣武帝左右,得到了合熙宫所有宫人的照顾。
让他这个老白莲花的心,也得到了一丝慰籍。
这宫里啊!
果然还是珍嫔娘娘最有人情味,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从喜鹊和小轩子身上,就已经窥见其善良的品质了。
王得全的谢意在脸上显出几分,姜昕玥只淡淡一笑,并不过于热情的回应。
不值当她来谢,姜昕玥在相处之道上,对王得全还是利用居多。
他本来就是皇帝的心腹,总不可能让她去和皇帝的人推心置腹吧!
很多人都搞错了避嫌和恻隐之心的区别与正确的方式方法。
太过冷淡会让王得全觉得你看不起他,无需做什么,只要他在关键的时候给皇帝说些看起来无害,实则把人往火坑里推的话,姜昕玥也很难得圣宠。
太过热情会让宣武帝看出端倪,并且目的性太强的话,王得全也不会在心底里认可她。
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珍惜,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皇帝,更适用于全人类。
姜昕玥把这个度掌握得极好。
比如王得全被李归田打伤,表面看起来是御厨之间的争斗伤及无辜,实际上争端是皇后与姜昕玥引起的。
这件事,姜昕玥得避嫌,不能在皇帝面前说起朱皇后的任何不是,更不能帮王得全说话。
皇帝是这个封建社会绝对的王,他喜欢自己身边的人都必须依附他,没有任何的靠山背景,有且只有他。
他对自己看重的人,喜欢拥有绝对的主宰权。
所以,不管是王得全还是姜昕玥,他都希望他们信任的、依赖的人只有自己,这样他会很有成就感。
而王得全带伤伺候皇帝,这件事姜昕玥可以照顾王得全,既显示出她善良的品德,又说明她很感谢王得全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皇帝。
更侧面证明了她是真心爱皇帝的。
层层套路下,再英雄的人物,也要沉溺在这美人关。
宣武帝念完最后一段,轻轻合上书:“今年朕不去行宫避暑了,溱洲地方官受贿一事是你大堂伯举报的,听说他现在住在姜府,你父亲收留了他,不然他恐怕要遭毒手了。”
宋家的爪牙遍布朝堂,想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一个溱洲知府师爷而已,何其简单?
只是现在他住进了姜家,姜堰昆固然不足为惧,但姜家有个女儿在宫里,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珍嫔娘娘,若是得罪了姜堰昆,他女儿在皇上耳边吹吹风,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宣武帝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姜昕玥踌躇着说辞:“大堂伯?臣妾从未去过本家,往年家族祭祀,父亲也只带长兄和泽哥儿去过,臣妾和家中姐妹从未见过本家的亲戚,大堂伯……臣妾不知道他的为人。”
宣武帝挑唇:“你以为朕在问你,他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