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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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楠瞧了一眼屋内吊着的尸体,就赶紧拉着陈睿后退了一步。
直面尸体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除非是事关生死,其他时候,还是能不靠近就不靠近的好,毕竟,吓人是真的吓人。
“你们有没有想过,明明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到这间房间门口 就止步了,但这间房间里还是死了两个人,而且偏偏还是跟那姐妹一样吊着的?”
白栀夏兴奋地将桌边的椅子拉到尸体旁,站了上去,拿出同样是在这间房内搜出来的小刀,把吊着尸体的头发割断,将两具尸体放了下去。
“哪种死法不是死,偏偏是吊死的,吊哪里不是吊,偏偏就是吊在我的眼前,房中藏哪种利器不是用来割头发,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一把小刀?”
把小刀举在眼前,白栀夏脸上浮现出谜样的癫狂,仿佛是期待已久了。
金丝楠跟陈睿缩在门口,看着这样的白栀夏吓得大气不敢喘。
眼看着白栀夏把刀抵向尸体的喉部,刺入,划开,比房间中弥漫的恶臭更加刺鼻的气味逸散开来,金丝楠和陈睿齐刷刷地后退了一步。
“说真的,栀夏姐,你就一点没在怕的吗?”陈睿一手拽着衣领,捂着口鼻,妄想用衣服过滤掉一些刺鼻的气味。
“怕?为什么要怕?”白栀夏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要这么想,尸体其实跟猫猫狗狗是一样的,在他们跳起来咬你一口之前呢,那都是……”可爱的。
“你要敢说是‘可爱的’,我就先一步跟你同归于尽!”金丝楠尖叫到破音。
白栀夏满脸无辜地看了一眼几近炸毛的金丝楠,嘴唇颤了颤,到嘴边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最后补充道:“都是……无害的!嗯!”
说着,生怕金丝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用力地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金丝楠,欲哭无泪地拽着陈睿就往走廊上的小窗边走去,深怕白栀夏再说出什么惊人语录,把陈睿这孩子给带坏了。
……
“额……丝楠姐,你没事吧?”陈睿看金丝楠脸色不太好,忍不住出声问道。
金丝楠把头伸到窗口,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听到陈睿的关心后,面上微微露出了几分慈祥。
“我没事,毕竟成年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是担心你有事,你还是个孩子啊。”
陈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地辩解道:“我成年了其实,我高三了都。”
“哎?我还以为你初中生来着……当然,不是轻视你身高的意思,就是你看着挺少年相的,你别介意哦。”
金丝楠尬笑着看看陈睿又看看窗外,恐惧的情绪似乎就在这不着边际的聊天中被冲淡了很多。
陈睿满不在乎的洒脱一笑,反过来安慰道:“没事儿,我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发育比较晚,再说了,就算长不高也没事,拿破仑不也是个矮个子嘛!”
“拿破仑有一米七,可你只有一米六。”
白栀夏的声音自俩人身后传来。
“哎?栀夏姐你好了啊?”
陈睿倒是毫不在意白栀夏的拆台,相处了这么些时间,这个害羞的小男生已经放开了许多。
白栀夏沾满恶臭污渍的手里拈着一把钥匙,举着对俩人示意了一下,说道:“这把钥匙,卡在那具高个子男尸的食道里,难怪之前我只在矮个子男尸身上找到了房门的钥匙,而边上一具尸体上什么都没翻到,合着线索在人家身体里。”
说罢,白栀夏便径直走向那扇结实的铁门,用钥匙将门打开了。
看着黑洞洞的楼梯,金丝楠跟陈睿怂怂地相互对视一眼,俩人皆是喜忧参半。
好不容易就要从这压抑恐怖如人间地狱般的二楼出去了,但是楼下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还是个未知。
开门后的白栀夏也没急着下去,而是走到一旁的房间中,将那位姐妹的尸体带上了。
金丝楠见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说小栀夏……你的支线任务是把她带上吗?”
“倒也不是,只说是这姐妹的请求什么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你搬着尸体干嘛!”
“当然是先带姐妹脱离苦海啦!”
白栀夏一脸正义,回答地理直气壮,对于金丝楠满脸惊疑不定的神情视而不见。
不待金丝楠做出反应,白栀夏已经搬着尸体一马当先地下楼去了。
……
阴暗狭窄的楼梯,无端有一股湿冷黏腻的气息盘旋其中,待三人一尸下到一楼后,这股气息莫名地开始躁动了起来。
一楼是个小餐馆的样式,出了楼梯就是一片开阔的用餐区,靠左侧还有售卖酒水的吧台,靠楼梯的左手边是厨房和储藏室,右手边似乎是个盥洗室,厕所、洗浴都能在里面进行。
白栀夏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这里的大门不是铁门,反倒是与楼上房间一样的木门,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讲,可撬!
就在白栀夏想故技重施的时候,那扇木门上竟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这间密闭的餐馆里也无端刮起风来,阵阵旋风卷起尘土,肉眼可见地汇聚到门板上,仿佛是一股股无形的力量在聚集。
涟漪渐渐平息,风也停了下来,门板的中间,一张诡异苍白的脸渐渐浮现出来,像一方浮雕一般。
浮雕的脸动了动,似乎很不喜欢被镶嵌在门上一样,表情逐渐变得暴躁。
突然,那浮雕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瞬间就锁定了门前的几人。
浮雕轻蔑地嗤笑了一声,浑厚的男声从一张一合的口中吐出:“蝼蚁,不想死就把这女人放下!”
白栀夏静静地站在门前不言不语,跟门上的人脸对视着。
身后的金丝楠和陈睿早就吓得腿都软了,互相搀扶着才勉强没有跌倒。
“白……白栀夏,怎么办?”看白栀夏一动不动,金丝楠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啊?”白栀夏后知后觉地回望一眼,对着俩人安抚道,“哦哦,没事儿,容我先去交涉一番。”
这浮雕人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残忍杀害白栀夏手中抱着的这位姐妹,以及楼上被碎尸的那些房客们的凶手。
“这位……”
白栀夏顿了顿,仔细想了想称谓才接着道,“这位大人!我们这几只蝼蚁无意冒犯您,就是想离开这里,嘿嘿,您看……”
她做出一脸讨好似的笑,活像个狗腿子。
浮雕似乎很喜欢白栀夏的态度,神情愉悦了几分,脸旁又出现了一圈圈小涟漪,一把钥匙缓缓浮出木门。
看到白栀夏的表情变得惊喜,浮雕人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几分,“开门的钥匙就在这里,只要你乖乖听话,马上就能出去了。”
听完浮雕人的话,白栀夏顿时欣喜若狂,大声地恭维道:“大人神勇无双、法力无边,我等蝼蚁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人且稍等,容小人先给大人供奉一杯茶!”
话一说完,不等浮雕人再说什么,她就回头给两位小伙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到厨房间去。
将手中提着的尸体放置在楼梯口,白栀夏也毫不犹豫地走入了厨房间。
脱离那诡异人脸的视线后,陈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压得极低地问道:“栀夏姐,怎么办啊?”
白栀夏沉着脸,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让他别多话,嘴上却是装模作样地继续嚷嚷道:“别愣着让那位大人久等了!赶紧找找,要水、要茶叶,还要生炉子烧水,事儿多呢!”
厨房里正好有一个大水缸,里面的水还没完全干涸,只不过底下积了不少脏东西,还有小虫子在水里扭来扭去。
白栀夏恍若没看见水里的虫子一般,直接用满是灰尘的水瓢舀了一瓢,倒入了一旁的锅中。
接着,她又走到了外面的吧台处,找到了水壶和茶杯,还有一些装着不知名植物的瓶瓶罐罐。
在这期间,陈睿和金丝楠也没有闲着,这里没有尸体,那么就轮到他们大展身手了。
将厨房与相连的储藏室翻了好一圈,这里居然除了一些已经腐坏干瘪的食材以外,什么都没有。
待白栀夏回到厨房,金丝楠和陈睿还在不甘心地翻找,想找到点火的工具。
有了上一次的暗示,这会儿陈睿没敢吱声,只是巴巴地看着白栀夏,摊了摊手,表示他俩什么都没找到。
白栀夏对着他们安抚似的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
但下一刻,俩人就反应过来问题了。
只见白栀夏拿着不知曾经泡过什么东西,如今都干瘪粘在壶底的水壶,也不清洗,直接把瓶瓶罐罐里的不知名植物倒入其中。
再用那个脏兮兮的水瓢,舀起了锅中根本没有烧过的水倒入壶里,接着盖上盖子,只是稍微晃了晃,就倒入了积满灰尘的茶碗中。
看着白栀夏笑意吟吟地端着茶碗走了出去,金丝楠眼皮跳了跳,顿感她这笑绝对不是什么好心情的笑,而是邪恶的笑!
陈睿无措地看看白栀夏留在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又看看正发呆的金丝楠,心里隐隐有些发虚。
白栀夏这一番操作,着实跌破了他的眼镜,看着端着水朝着浮雕人而去的白栀夏,陈睿总感觉这一幕有着诡异的熟悉感,上一次见识到,还是在他读《水浒传》的时候。
果不其然,就在陈睿和金丝楠躲在厨房瑟瑟发抖地等着白栀夏下一步操作的时候,外面幽幽地传来白栀夏的声音:“来,大人,来喝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