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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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地就是封天大阵！
这座来自于远古的超级阵法，本是为了人族生存而封印万族，有无上之威，可此刻却直接束缚住了他们。
希站在大阵之外，并没有因为借用封天大阵的力量困住几人而骄傲，而是看向张之然，而后随意控制住在封天之力下毫无反抗的他向着大阵深处而去。
没过多久，二人就一路来到一处景致绝佳之地，但希却在这里停了下来，自我陶醉一般向前缓缓伸出手去。
张之然看向他手伸出去的方向，却发现他的手像是沾染了什么力量，整只手开始变得腐朽，然后化为乌有。
张之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面前这位，可是圣人，这世间竟有能让他受伤的力量？
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希收回了自己的手，那消散了的手又逐渐恢复原状。
他像是给身旁的小辈说，也像是自语：“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异的力量，不是灵力或者真元可以比拟的，它只是一种力量，但是却包含了这二者的特性。”
说完，轻轻一挥，被控制住的张之然就缓缓飘向前去 。
张之然大脑一片空白，这怪异的力量连圣人都能伤到，又何况是他？纵使他肉身强悍，可也无法与圣人相提并论，如今被完全控制住，这下可真是死定了。
然而，就在他身体穿过那片区域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反而觉得身体中一股暖流流过，通透无比。
没等张之然反应过来，希的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像是自嘲：“果然，你才是这一界的天选之人，可惜老师这百万年来四处寻找，不惜跨越各大世界，没想到最终是我找到了你。”
天选之人？跨越世界？
这些对于张之然来说都是极为陌生和震憾的事情，在玄灵大陆，成就圣人就可以证得长生，很少有人去想大陆之外是否还有世界。
自知是无望逃离的张之然不禁开口问：“你花了如此心思，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希像是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他，笑道：“你就是你，没有谁能限制一个人成为他自己，我只是让你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而已。至于为了什么，这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些，还是简单说一下吧。
我们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就已经被束缚住了，修行，就是为了摆脱这些束缚，但是这一点就极其困难，就比如现在的我，都不敢妄谈自由。而世间总有一些奇特的存在，如你，就不用受这种束缚，当你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大陆，不受天道束缚。
如果把这个世界看似座牢笼，那你就是一把钥匙，之前的你只是还不具备这样的潜力，如今入了道，就是最好的时机。”
张之然大概猜出了他说的是什么时机，入了道，就凝聚了本源，若是所想不错，他就要夺取张之然的本源。他的本源中除了剑道，最主要的还有那真气与灵气融合之后的力量，这才是进入到这封天大阵的关键！
张之然惨然一笑：“都说圣人以德配位，如今得见，真是一般。十数载人生如白驹过隙，所见所闻所悟，真真假假，都已经不重要了，若真有来世，花鸟虫鱼都好过为人。”
说罢，闭上了双眼，封天大阵伤不到他分毫，可他被钳制住动弹不得分毫，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所有希望都已破灭了，哀莫过于心死，只是有些心不甘而已。
希却悠悠说道：“我无意要你性命，只是这一身修为罢了，此为我之音，自然要护你一世安宁。”
张之然听他这句话，竟觉得有些好笑，做坏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仁慈之心：“不必了，我所希望的都被你亲手回去，这样与死何异，倒不如给我个干脆的。”
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对着他一抓，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中剥离出来一样，痛苦非常，更甚于他修炼真体术，犹如灵魂与肉身分离。
突然间，一道光束自天而来，打断了希的施法，但却护不住阵中痛苦不堪的张之然。
“常希，你敢！”
希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看向上方，“你果然早就苏醒了，不过你似乎来的有些晚了。”
希有些不快，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的全名，这个姓，是他最厌恶别人提及的。
“区区封天大阵，可困不住我。”
来者正是玄灵大陆的天道，希欲突破此方壁障离开，那必然是有损天道的事，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是他却无可奈何。
希不禁笑道：“若是全盛时期的你，恐怕我老师都要让你三分，然而现在的你，还剩多少实力呢？”
天道面无表情，“一试便知。”
希没有再说什么，天道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他还未成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但是由于本源的缺失，让天道失去了对玄灵大陆的掌控。
空间中弥漫着两种不同的意志，天道意志之下，万物臣服，而圣人之意，偏偏要逆了这天！
苍穹突然裂开，无数寒冰长枪利剑携着无尽雷威自其中飞射而下，直指圣人希，似要将他斩杀于此。
希也不甘示弱，以他为中心，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凝聚出无数道风刃，周围的空间在这些风刃的转动下尽数破碎，二人随即战到一起，出手就是绝世的灵技。
二者相撞，空间不断坍塌，其中被无故波及生灵不知其数，四处奔逃。
在圣人眼中，他们只不过是蝼蚁而已，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张之然睁开眼睛，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泪流满面，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
“哥……”
可是那个分明是张少成的身体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双手略微颤抖了一下，也正是这迟疑的片刻，让希抓住了机会，将他震退百里之外。
张之然心中莫名地一紧，泪水随之从脸颊上滑落，他从未在哥哥身上看到过这样冷漠，甚至还有一丝蔑视。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和他相依为命的哥哥了。
一旁的希倒是看得明白发生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原来这些年你是到尘世中去了，即便如你一样，也沾染了些许恶俗，我们始终是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