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剑阁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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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成为一名修灵人,于天就没有了睡懒觉的可能,毕竟他体内的子阳,代表着世间的太阳,就像是一个闹钟,会随着自然的时令加以调息,以至于当天刚蒙蒙亮,太阳准备升起的时候,子阳就会感受到天地间朦胧升起的蓬勃朝气,开始在于天体内叫唤着,让他醒来去追赶太阳升起的步伐,去吸收新的一天当中最纯净清新的灵力。
这一天也一样,在子阳的叫唤中于天醒来,睁眼看到依旧在床上熟睡的香雪,那娇嫩的鼾声像一只小猫,可爱到于天的嘴角上翘起一个弧度。
于天起身,伸了个懒腰,本想走到床前捉弄一番香雪,却是听到了屋外的敲门声。
“于天,起床没,早饭做好了,起来吃饭了。”响起的是师母的喊叫。
于天拉开门插,打开房门,看到了外面站着的师母,此时被惊醒的香雪,也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师母看到于天,没有丝毫打搅他们睡觉的歉意,但话语中有着可以体察的温柔:“早饭还是要吃点的,已经做好了,如果你们不想起的话,我可以将饭送到你们床头,你们在床上吃完,接着睡就行。”
于天听完不由一惊,让师母送饭到自己床头,直接在床上吃,这还是自己小时候在外婆面前才会有的宠溺,现在即便师母再宠,自己也是晚辈是客人,其中的尊重应该大过放任的宠溺,所以于天及时打住,毕竟他已经看到师母转身要走,似乎就要回去端饭。
“师母我们已经起来了,起来吃就好。”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香雪已经乖巧的起来,向着他这边走来。
就这样,于天和香雪一起陪师母吃完早饭,说着要回去,师母又要留,当下拉着香雪就又上街去了。
回来做好中饭一起吃了,师母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等于天和香雪帮忙收拾,就在师母的催促声中被赶了出来。
前后的两种反差,一时让于天有些惊呆的捉摸不透。
不过还好,于天和香雪一出来,就像撒欢的小鸟,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来,向着山中飞去。
就这样在山上欢腾了两天,等到第三天,当于天再向着山林奔跑的时候,脚步却不能够如之前那般轻快,不是已经生出的厌倦,不是腿脚本身的酸麻,像是有种无形的绳索,在牵绊着于天。
于天不知所以,直到他从山上看向山下的乾州城,才记起来,在自己离开剑阁的时候,柴程似乎让自己回去,是几天来着?
他有些忘了,不过在外面玩了几天,是该回去看看了,他转头看向香雪:“我得回剑阁一趟。”
香雪没有回应。
“这次可能得几天时间,甚至不止。”于天继续说道。
香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没有回应。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于天不忍心的说道。
可他看到香雪转身,向着山林深处行去,她用她一贯的方式回答了于天。
于天叹了口气,都说世上难有两全法,什么忠孝难两全,什么我能够在外面挣钱养家就无法在家里陪伴你,看来还真的是身不由己。
没办法,于天只能够想着,尽量的早点回来。他向着山下行去。
没有拖拉,他直接来到了剑阁,轻车熟路的刚进门,就看到了闪出来的小胖。
“于天师哥。”
小胖惊喜的大声喊叫,说完像意识到什么,立马伸手捂住了嘴巴,四下里小心的探看了一番,随即将手背贴在嘴边小声说道:
“你可算来了,上午不知道怎么,三叔冲着剑阁大吵大闹,都把我吓了一跳。”小胖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像是潮水褪去后裸露出来的脏乱松软的沙滩,一下子失去了光泽。
不知道这是小孩子特有的健忘,还是早就听惯咯三叔的喊叫,他很快就脸色一变,笑嘻嘻起来,随即挺了挺胸膛,向于天报告:“大师兄交给我一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让我见到你后告诉你,让于天一回来马上来找我。”
小胖模仿着柴程的话语和口气,摆着架势耀武扬威的鹦鹉学舌,小孩子的装腔作势倒是现出一丝滑稽。
可这并没有逗乐于天,反而从小胖神情的反差中摸出一丝的紧张,让他心中一慌。
于天拍了拍小胖,直奔柴程办公处而去,他需要去那里摸一下情况,不然他怎么能够踏实下来。
一进去房门看到柴程,许瑾也在,两人立马拉住于天,脸色谨慎的开始了盘问。
“我不是特地跟你说过,四天之后会有一次外出行动,让你参加,这是三叔专门指派的,今天第四天,上午集结的时候你竟然没来,这几天也不见个人影,你跑哪里去了?”
虽然火急火燎的紧张,但柴程还是保持着大师兄的风度,条理清楚的问道,但语气当中有着明显的盘问之气的严肃。
“我给忘了。”
于天摸着脑袋尴尬一笑。
“你给忘了?你说该夸你贵人多忘事呢,还是夸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边上的许瑾摇头无奈的打趣着,“你可知道,能够放三叔鸽子的人,你可是头一个。”
“诶,好了,事已至此,你就别再风凉了。”
看到于天由此变得惴惴不安,惊慌失措,柴程赶紧安慰:“越往后拖危险越大,所以还是尽快的到三叔那里报道为好,诚恳的认个错,态度一定要好,还有,无论三叔叫骂什么,你都得听着忍着,不能够反驳和不服,叫骂还是好的,罚酒三杯也是不可能了,只能够争取宽大处理吧。”
说着柴程和许瑾就拉着于天,急匆匆的向着三叔办事处走去。
一进去,三叔看到柴程和许瑾身后跟着的于天,平静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将手中的卷轴往桌上一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冷眼盯着于天,却不说一句话。
柴程知道这是三叔一贯的做派,用冷漠的环境给你一个心惊胆战的下马威,你被这个环境包裹的越久,就越心虚和无助,就要投降和认输。
所以他适时的出声缓解着:“弟子带于天师弟前来报道,向三叔请罪。”
柴程的话语像一块石头掉进了池塘,将三叔安静的还没有清澈的水面给搅浑了,三叔知道柴程的小心思,不由瞪了他一眼,可到这里,要想再去设置这种诡异的安静,已经难了,随即他也不装了。
“你可真行呀,我问你,柴程是否跟你传达过,要你在四天后到剑阁报到,参加阁外任务的事?”
于天默默的点头。
“那我再问你,你是否知道,自己应该在四天之后,回到剑阁报到参加任务?”
于天再次乖乖点头。
“好呀好,你既然知道,还没有回来报道,这是明知故犯,这是目无法纪,像你这种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玩忽职守,刚愎自用的人,怎么能够更好的融入剑阁,怎么能够维护剑阁的团结?
你说要是这样,你以后怎么办,依旧的不听指挥,五马六猴?不仅不服从,甚至以下犯上,助长成逆子贼臣?
……”
三叔的滔滔不绝像狂风暴雨拍打在于天身上,他却不痛不痒,毕竟在美好世界的臭铜烂铁毒素狠活中,他已经练就了一身的百毒不侵,像这点说教,简直比他的老师们差远了。
所以于天运用了一贯的对策,低头看着脚尖,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认真聆听的作态,无论对方说什么,只是自顾的点头,等到他对你的爱或者对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完了,自然就会消停。
毕竟这种情况在美好社会的和谐文明当中,有着屡试不爽的奏效。
可似乎三叔依旧不依不饶,他态度蛮横的继续唠叨:
“你看看你这样,还想要在剑阁修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哪种作为,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林川在这里,也不好如此的目中无纪,你竟然胆大妄为,你说你根本是不是不想在剑阁修行,这正好如了你的愿?”
三叔的话语中不乏威胁的口吻,于天听到后一惊,这是要开除自己的意思?
当然在美好社会的校园里,不乏被开除的人,但那是屡教不改的犯过多次重大错误又不能够浪子回头的已经被贴上地痞无赖的学生,自己这次仅仅等同于逃课的行为,就要开除,这或许有点重了吧,而看三叔的语气,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其实开除就开除,于天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重视,这学也不是非上不成,只是刚来就被开除,免不了一通道德上的羞耻。
诸如打了师父林川的脸面,刚进阁就被开除,这人怎么怎么样的不行,差,诸如此类的话语就开始像大雨一样的倾打你。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于天听不下去,至少可以躲的远远的,不见不烦,但他想到的是另外一回事,那些因为重大违纪被开除了的同学,真的是无药可救吗?
人们都说人之初性本善,都说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笨的老师,而在一个和谐的包容的文明社会中,你不是对那个罪大恶极的青年进行疏导改造,而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摇头和舍弃,让他自生自灭,让他自己为非作歹,所谓的道德和教化的深邃和伟大,竟不至于将一个人感化,可见所谓的历史悠久文化伟大道德高尚文明进步之流,也不过如此,即便是一个再蛮荒的部落,也会对这种罪大恶极者,驱逐而出的放弃吧。
听到三叔将话语架的如此之高,翘首的柴程知道三叔的真实目的是吓唬于天,生怕他跌落下来,所以赶紧给他竖了把梯子,拱手求情:
“三叔,于天师弟刚刚进阁,对一切都没有熟悉和适应,对阁中的各项规定不能够及时的执行,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此次虽然有所违规,但念在初犯,罪不至辞,给他记上一过,让他今后将功赎罪,自然会感激涕零,还望三叔三思。”
许瑾听着也要求情,可他伸出的双手还没拱到一起,就听到三叔已经下了架子:
“既然你大师兄替你求情,那就看在你初犯的份上,饶你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三叔,今天早上出发的小队应该还没有走多远,现在追上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许瑾不失时宜的出谋划策。
三叔抬眼瞪着许瑾,口气中不乏嘲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进到狼肚子里的羊,你怎么扒出来,扒出来的还能活蹦乱跳?”
这话噎的许瑾不能说话,他本想着挽救回来,于天就能够少一顿罚,或者至少轻一点,可现在看来,三叔是铁定了心要教训于天一顿,毕竟现在要追的话,完全来得及从狼嘴里将羊给救出来。
“哼,”三叔将视线转向于天,撇嘴瞪眼:“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惩罚,所有剑阁弟子都一视同仁,对于于天你,自然也不例外。
就先记过一次,明天一早,到柴程那里报到,领取五天的劳工任务。”
“三叔,既然一视同仁的话,记过一次的惩罚,不应该是三天吗?”
许瑾听到五天,明显与三叔所说的章程不同,五天可是大过的惩罚,记过这种小打小闹,三天的劳工,已经足够了,所以他不服气的辩解。
“七天,”三叔脱口而出,冰冷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哎。”柴程在心底叹了口气,当他看到三叔脸上带着的胜利和嘴角翘起的得意,就知道他的小心思胜利了。
三叔说五天,虽然听着很可怕,可是到自己那里领取,就相当于让自己来监刑,那下刀的轻重,都可以由自己把控,甚至可以将五天的分量减轻的比三天还要轻,这在三叔将惩罚的权力交给自己时就已经默认。
可谁想许瑾还是中了三叔的圈套,在他来不及制止的时候,许瑾已经脱口而出,而三叔也凯旋而归,只能够说面对三叔这个老狐狸,他们还嫩得很。
“当然了,都说一视同仁,自然惩罚还有第二个选项,如果你能够在明天上午之前,凑齐五十万的罚金,就可以抵消这七天的惩罚。”
三叔吟吟的看着于天,一脸嘚瑟的模样,是一种挑衅,因为他知道,这五十万元的分量,虽然这世道谁家还没有个五十万,但那是放屁的混账话,也只有在文明和谐自由的社会中的专家学者之流能够大言不惭的说出来,当真的让你拿出来,恐怕五万都难。
这样的高门槛就是让剑阁弟子们服输,心服口服的服输,这世上,实力就代表着金钱,而世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金钱来解决,不能解决的有两种,一种是金钱不够,一种是再多的钱也不行。
这就是让他们这些小犟种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打压他们的戾气,而这种方法,有着屡试不爽的效果,毕竟他们都会乖乖的认怂,明天上午来报道领取劳工的任务。
“二选一,绝对的民主吧。好了,你好好去想一想吧。”
说完三叔摆了摆手,于天欠身行礼后,转身就要出去,柴程和许瑾见状,也慌忙的行礼后要退出去,却被三叔叫住了:“你们两个留一留,我找你们有事。于天你先走吧”
等到于天出去,三叔才对着他们一顿劈头盖脸:“别以为你们在剑阁待的时间长了,像根老油条一样油滑就可以胡作非为,想着替于天想着馊主意的减轻惩罚,告诉你们,你们越这样,我就越叛逆。
还有,你们身为剑阁的领头人,要充当一个榜样的作用,而不是跟他们打成一团失去了你们本该有的威严,甚至让新进阁的弟子由此对剑阁不尊重,不敬畏,不友好,教坏了师弟,小心我连你们一块收拾!”
柴程和许瑾唯唯诺诺的,只能够任由三叔的叫骂,劈头盖脸的宣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