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泰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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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鲨鱼嗅着鲜血的味道,于天追了上去。
四条腿的就是有优势,于天中途吃了一滴药草精华,这才紧追慢赶的没有跟丢。
循着那嘈杂的踢踏声不知奔走了多久,当看到暮霭沉沉下黑色坚硬的雄踞和灯火的闪亮,前方的泰隆,更是加快了脚步。
最终,他们停了下来。于天抬头一看,前面是铁甲寒寒虎踞龙盘的阵营,显然是黑冥军驻扎的兵营所在。
泰隆行到营地门口,城楼上的人在灯火笼罩中看清楚来人后,便是打开了营门。
“恭迎泰隆大人得胜回营。”
从营内窜出来一队伍士兵,为首的人冲着泰隆一躬身,牵过泰隆座下马的缰绳,身后的兵卒,正有序的分列迎接。
“又不是打仗,算不上得胜,不过这一次的骚扰很是成功,也让石正严长长记性,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刺杀朝廷命官,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泰隆在马上晃晃悠悠的,像是他的心情一样,兴奋的颠簸起伏。
“只是,谭将军说,这事会从长计议,刚才他还在找您,被我们搪塞说您先行回府去了。”
小兵立在马前,小心的提醒。
“人家都踩着你头顶屙屎撒尿了,他还说什么拭目以待,什么责任在对方,说什么会采取强有力的反抗措施,嘴皮子上说说顶什么用,这不是纸老虎这是什么,这样做,只会让人家蹬鼻子上脸。”
泰隆一脸的嗤之以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傲,“没事,如果谭将军问起来了,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这样才叫真正的反抗措施,不,这样还不够,继续让小分队到对方那里探查消息,一有机会,不仅是骚扰了,非要摘几颗血狼军的头颅,回来喝酒不可。”
“是,大人。”
很显然,这名小兵能够向着泰隆,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彻底赞同的拥护,是对他放开手脚的反抗措施的大快人心,是对谭将军嘴皮子文章的憋屈。
由此小兵一副打鸡血的抖擞,心中似乎有着要追随泰隆上刀山下火海的誓死和亢奋,从回答声响的嘹亮和高亢就能够看出来。
“好了,让队伍回营休息,我就先回府了。”
说着泰隆拉扯过马头,调转方向双腿在马肚上一敲,就向着营地外,一条大道行去。
“恭送大人。”
后面的小兵行了个礼,泰隆的两个随身护卫,跟着泰隆继续在黑夜里奔腾,剩下的士兵,也是进入了军营里,厚重的营地大门,也是随之关闭。
于天躲在暗处,听了个大概,明白了缘由,他觉得,泰隆口中所说的刺杀,是血狼军所为,保不齐就是昨天见到的呼颜烈,他们动作倒是挺快。
看这泰隆倒是对朝廷忠心耿耿,最起码在血狼军刺杀一事上,回应的做法比谭芳阴沉着脸眼神犀利的嘴炮要强得多,这点倒是值得敬佩。
可惜泰隆最多也是条听话的狗罢了,还是一个无知愚昧的恶人的狗,这点愚忠,可抵不了泰隆的命。
抛开这些,于天对着雄伟的军营,皱起了眉头,想着一旦泰隆进去,面对厚厚的铁甲,自己就无法动手,就算是些普通的士兵,就像一头大象,进了蚂蚁窝,也有可能被咬死不是。
但泰隆竟然驾马,顺着兵营外的一条大道行去,这让于天心中沉寂下去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顺着军营边的大道行驶了一段,泰隆他们折上一条支道,没走多远,当眼前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和其中闪烁的如鬼火的忽明忽暗的时候,他们拐了进去。
是一个村落。
于天跟上前,发现泰隆在街巷弯弯曲曲中,他们高举的火把最终汇聚在一个大院的灯火辉煌当中,其中放盛的光芒,像是璀璨的太阳,将村落中其他零星微弱的灯火,给掩盖了下去。
于天跃上高处,更加直观的看到大院的格局。
这个大院不同于简单的四合院,而是一个复合式的院落,其中的房屋高低错落有规有矩,一看就是地主家,才有的财力和腐败。
于天看到在灯火最辉煌最闪亮的地方,有人端着盘子的进进出出。
这间屋子就像是村落的心脏,周围都向其输送着养分。又像是首都,其他各地的资源,源源不断的送进去,成为高楼大厦的一砖一瓦。
可悲的是,侍从们辛劳的端茶送水,没有一口自己的。
就像农民工用血汗建造了那么多的房子,没有一套是自己的。
于天听到器乐的奏响声,甚至还有推杯换盏的清脆,在寂静黑暗的夜空中盘旋,将升起来的月亮的美梦,都给惊扰了。
于天知道,他们是在大吃大喝,知道泰隆在里面寻欢作乐,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呀。
于天在屋顶上观察着,他没有轻举妄动,黑夜的静谧给予他一种沉重,这里是泰隆的地盘,在夜幕掩盖下的村落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未知的危机。
况且这里距离黑冥军的大本营并不远,不能拖拉太长时间,搅动起村落中驻守的士兵的风浪是下下策,他要做的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偷袭暗杀。
所以他在等,等着里面喧嚣笙歌的落幕,等待着夜深人静的出其不意,等待着泰隆死亡的降临。
泰隆他们是真能折腾,一直到月亮泛着萎靡的偏西,院里的喧闹才几近阑珊。
这时,于天看到一副吃饱喝足的泰隆,在众人的搀扶中晃晃悠悠的从正厅走出来,转过长廊,进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
手下的侍从陆续离开后,于天看到,有一个女仆,打开泰隆的房门走了进去,门没有关,就看到又有一个女仆,又一个女仆,接着有一个过于娇气的白面书生,陆续走了进去。
白面书生将门房关好,里面便断续的传来一阵吆喝和戏弄声,这股声音缠绵的没有多久,但足以让头顶的月亮,都羞涩的躲进了云层当中。
一直等到再没有了动静,一直等到万籁俱寂,就连值守的士兵也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于天这才起身,顺着房檐向泰隆的屋子摸过去。
只是当他刚翻身下墙,他感觉自己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响起了一阵铃铛的吵闹声。
一阵风声呼啸,于天侧身一转,躲过一只飞箭,一切来的猝不及防,于天只能在被动的反应下,在连连的腾挪翻滚中,将持续飞来的飞箭悉数闪躲。
清脆又震耳的铃铛声,像一个晴天霹雳,响彻在黑夜上空。
于天听到人声的喧嚣,听到凶狠的叫骂,听到病兵刃的叮当,也听到了泰隆屋子里传来的响动。
于天不退反进,他一个飞身,向着泰隆的屋子奔去,却被从窗内飞出的数根利刃挡住了道路。
等到闪躲后的于天重新落地,他看到衣衫不整破门而出的泰隆,传来一阵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等你很久了。”
“哦?你知道我会来?”
于天和泰隆隔空相望,有着更多的兵卒,向着这边赶来,将于天团团围住。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数典忘祖的叛徒,主上白白的养育了你们,公然的暴动作乱寻衅滋事已是死罪,胆敢光天化日的刺杀朝廷命官,我早就想试试你们的能耐,你果然来了。”
“原来如此。”
于天还说此处的警备如此的松懈,原来是个陷阱,不过陷阱之中,谁是猎物,还不好说。
于天听着泰隆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说教,嗤之以鼻的一笑,果然有着诸如一些专家官员的风范。
允许自己成为耘丘国的蛀虫贪污腐败,不允许别人争取自己的基本权益,不允许有资本的渗透,自己确是最大的资本,不允许垄断专行,自己确成了寡头,不允许有黑恶势力,自己确是最大的黑社会。
你可当真是爱耘丘国,为百姓着想呀。
“那就不用多说什么废话了。”
于天一个箭步,左突右进中,将冲过来的兵卒打倒击飞,摧枯拉朽的阵势,就像亡灵战神塞恩开大冲兵一样,残暴和利落。
只不过最终他并没有撞向防御塔或者山墙,而是对上了奔上前来的泰隆。
“嘭~”
两股灵力轰炸到一起,拳掌相交间碰撞出一股火花,激荡起一阵的尘土飞扬。
“今天老子要替天行道,将你们这些耘丘国败类,一一斩除。”
泰隆大吼一声,周身迸发出一股煞气,将于天震开,身影不退反进,和于天缠斗在一起。
双方都是拳拳到肉的拳打脚踢,只见于天这边一个进步崩拳,一个上步钻拳,一个转身扣掌,一个提步勾拳,一个连环出拳…
泰隆那边一招猛虎下山,一招白鹤亮翅,一招螳螂飞扑,一招猩猩抡锤,一招熬鹰冲天…
于天这边直拳,摆拳,勾拳,握拳;泰隆那边横拳,刺拳,抛拳,振拳。
于天这边鞭腿,侧踹,正蹬,撩阴;泰隆那边扫堂,横扫,勾踢,飞脚。
两者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在你来我往的打斗中,于天瞄准时机,猛然打出一拳,正中泰隆的心窝,将其打退了出去。
“果然,都是乌合之众。”
于天见状,带着早已看穿一切的自信,撇嘴轻蔑的一笑。
你会发现,泰隆也是人阶中期的实力,还是有在外带兵打仗的实战经验,可是竟然比不过于天,因为从两者刚才的交锋中就可以看出,于天在狂风暴雨中是越战越勇,泰隆则是捉襟见肘的连连败退。
不是于天有主角光环的优势,只因泰隆实力太弱。
泰隆别看他有人阶中期,可他的实战能力,并没有完全发挥中期的实力。
如果这个水盆里蓄满水代表的是人阶中期的话,泰隆的水盆里并不全是水,最上面那一层看着虚张声势充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实则是一层泡沫。
生出这层虚浮泡沫的,就是丹药。也就是说,泰隆的根基并不稳,他的实力完全是丹药强撑起来的泡沫。
于天之所以能够赌到这一点,一方面是用灵识探查到泰隆周身灵力的浮动,带着一丝缥缈,不是那么的厚重。
另外一点,当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但凡那些身处高位的,尤其泰隆是谭芳大将军的小舅子,有了这条血脉传承,你就可以大胆明确的换算出,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以着自己真实的实力坐稳这个位置的,而是靠纯粹的裙带关系。
既然有着有恃无恐的高枕无忧,那我还奋斗表现什么,卖力工作保住自己的位子?不用。
我为你们服务?这可不是我坐上这个位置的初衷。
我只需要在这个位子,以着这个高位去获得某些特权,某些暴利,然后大吃大喝,做个舒舒服服的酒囊饭桶就可以。
而我有权力,就有一定的资源,那我想要用丹药来喂饱一个人,那还不是绰绰有余,简直比在本职工作岗位赚些高于工资的外快还要简单。
所以泰隆的端倪,从他的大腹便便中,也可以看出来一些。
你不信?你可以看看某些协会,可以看看那些高头衔文凭的学者专家,可以看看那些大公司,看看那些大官,那些坐上高位的人。
这样的血脉相承,才不配位的人,在美好文明和谐的社会,不在少数。
当然这些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德不配位,那才是灾难,这也不在少数。
你要问他们一些本质职位的相关知识,那准当是一问三不知。但是你要问问哪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哪里有小姐,他准当门清。
所以于天才会如此的自信,他确信,泰隆并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来服众三军,而是单纯的靠与谭芳的关系。如此说来,泰隆与自身的实力不匹配,也就情有可原了。
现在你知道为何于天如此的鲁莽,子阳都没有出口制止了吧,其实子阳本打算让泰隆趁机教训一下于天,让他的狂妄自大吃点苦头,奈何,泰隆不争气呀。
那些坐在高位上的人,不争气呀。
“那这就是你该死了。”
如果泰隆当真有与此相当的人阶中期,自己斗不过他,他可以留一命。现在看来,活该你该死。
泰隆心窝遭受一拳,疼的连连退步,他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过于天一遍,似乎从头到尾将于天咬碎过一遍,的气愤和恼羞成怒。
更气愤的是,看到于天依旧气势的高昂,气息的平稳,让他产生了一丝忌惮。
泰隆心一狠,掏出一粒丹药,直接塞进了嘴里。
这时可以看到泰隆,像在萎靡的火堆里填了一把柴火,气焰一下子高涨起来,带着霸道的煞气,向着于天冲来。
于天只身一闪,躲过泰隆挥过来的带有遒劲力道的拳头,向着泰隆暴露出来的腹中,抬起就是一脚。
“怎么会~”
泰隆吃痛又惊恐的瞪大双眼,猛抽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几步后,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他自知自己实力虚浮,但面对一个同级的家伙,尤其是在自己吃下一颗爆发丹后,实力更是大大增强,怎么可能那家伙只用一招,就让自己败下阵来。
要知道,自己吃下爆发丹后,可是曾将一名人阶后期的对手打趴在地过。
记得就是在黑冥军驻扎金城前不久,那是黑冥军两方军营的互相交流学习,自己和对方阵营的最高统帅,那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人阶后期将领,和他在擂台上进行友好切磋。
自己的实力自然不济,刚动手就落入下风,可是在自己吃下一颗爆发丹后,实力直接飙升,将对方干翻在地的认输。
从那以后,他就高傲的翘起了尾巴,自认为实力不凡,不然也不可能是一方将领,不然不可能直接深入血狼军的地盘去撒野。
可是现在想想,他才明白过来,对方让自己赢,并不是自己实力强大,只因自己是谭芳的小舅子,那人也是谭芳的部下,仅此而已。
现在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体育老师和校长赛跑会输掉,怪不得部下和上司做游戏总是输,怪不得领导的臭脚,能够将球踢入众人抬着移动奔跑的门框里。
原来这是美好社会的优良传统和道德模范的优秀表率,人情世故呀。
“对,人情世故…”
泰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伸出一手制止于天的出击,装出一副虚张声势,摆出官员特有的老成,耀武扬威的迷瞪着小眼,这幅模样他不用装裱,因为是手到擒来,对着于天大叫道:
“我告诉你,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等到我真正生气的时候,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还有,谭芳是我姐夫,你可要想好了跟我作对的下场。”
泰隆心高气傲的说着,但背地里是心虚的,只因他打不过于天,只是希望借着谭芳的名号,能将于天唬住,或者等到黑冥军的支援。
实际上他本身是后悔的。
他后悔没有听从谭芳的安排,在有官员被刺杀的时候,他就要求将领提高警卫戒备,可是他的自大,这种自大有一分是他性格上的自大,有一分,是战胜人阶后期的狂妄,剩下的,则是这个高位给予他盛气凌人的自大。
他不仅没有理会谭芳,甚至巴不得血狼军的人过来,让他狠狠的暴揍一顿,以此来获得一个军功。
而现在他害怕了。
我认错,我忏悔,我道歉,我写检讨,别说3000字,1万字甚至10万字,都可以,就是放过我,行吗?泰隆心想。
于天听到后不屑的一笑,真正的傻子有说自己傻的吗,真正的天下第一有嘴头上说自己无敌的吗?
都是用实力证明的,只有缺什么,才会招摇的宣扬什么,只有没有真正实力的,才会虚张声势。
当然,虚张声势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你还自吹自擂,恬不知耻,国际双标,更可恨的是,还真就有人相信了。
如此看来,泰隆只要两眼一眯,拉下个冷脸,也很有做外交家的风范。
谭芳是你姐夫,恐吓我?
别人跟你讲道理时你耍流氓,别人给你耍流氓,你又讲道理?
于天没有理会,他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如滚雷般的轰鸣,似是军队的调动,又像是死亡的丧钟。
于天直接挥掌上前,泰隆见状咬牙招架,可任凭他怎么抵抗,身上的疼痛是越来越多,已露出溃败之势。
这时,气喘吁吁浑身伤痕的泰隆,气急败坏之下,露出一不做二不休的阴狠,直接掏出一把爆发丹,塞进了嘴里。
只见泰隆自身,瞬间膨胀起来,一股更加强大的无法控制和撼动的气势,猛然而起。
那是丹药内蕴含的灵力,在他体内发作的结果,众多的灵力,在冲撞着他的皮肉,在他脸上因为药效爆发的吃痛,变得狰狞和扭曲。
泰隆吃力的伸出双手,将体内像海洋汹涌的灵力,强行的引导汇聚到双手之上,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在他掌心成型。
可代价是,这些灵力太多太暴躁,以着泰隆的实力根本控制不住,可以看到泰隆的七窍开始流血,灵力开始外溢,身型膨大,似乎随时都有爆裂的危险。
而他的双臂,由于支撑不起巨大的灵力漩涡,被灵力撕扯和压迫的皮开肉绽,甚至可以看到白骨累累。
可是泰隆依旧在坚持,并且在掌心的灵力不受控制的爆炸的前一瞬,将其推送了出去。
虽然代价很大,但都是值得的,他已经胜券在握,毕竟这样的威力,足够于天死上好几回了。
可是不等他欣喜若狂的笑意涌上血红的脸庞,他模糊的眼中看到一个闪烁的黑影,下一秒,他就感到脖子下传来一股赤热,那是血液涌出的滚烫。
他感到喉咙中一阵冰凉,那是冷风灌入其中的缘故。
他被于天凌厉的,割喉了。
到这里,泰隆都不敢相信,他想不到于天怎么可能在如此巨大的灵力攻击中躲过去,并快速的来到自己的身边。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毕竟阎王不会在意他怎么死的。
于天追上泰隆,随即带着毛笔书法的飘逸,在泰隆那件支离破碎的白色内衬衣服后背,麻利的挥舞一番后,便起身越过房梁,不顾身后的冲天呐喊,向着黑夜遁去。
黑冥军围了上来,看到了泰隆的尸首,当然也看到了他身上,由流出来的鲜血拼凑的红字: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