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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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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静心等待的时间。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三日里,李旦可谓是心计百出,头发都急白了好些,派人对严高进行一系列的骚扰,或是让严高的小婢一反常态,与严高针锋相对,被严高一掌拍死,接着小婢的父母上门,手无寸铁,就跪在严高门口苦苦哭诉,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进了城主府。李旦甚至不顾城主府的威严,叫人就在靠近严高的住处附近大吵大闹,还特意请了戏班在深夜中突然齐奏,所有下流龌龊的手段都几乎用尽,只可惜收效甚微。

毕竟张小石和严高就要进行决斗,在这时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派人刺杀严高,以免落人口实,只能从旁进行打击,不过这些小手段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更是肯定了张小石的实力不如严高,否则也用不着使出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只是李旦没有为张小石取到优势,自身倒是差点身陷囹圄,因为他那些不堪入目的手段令城主勃然大怒,发下法令让人严加搜查,最后的矛头自然直指吕府的李旦,好在城主也只是要震慑一下吕府,不要再挑衅他的威严底线,否则他以后还怎么有脸面管理辽城。

城主的鞭子最后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也算是给了吕府三分面子,这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却居然发生了,看来关月在其中确实出了不少力。

当然,这和辽城现在紧张的局势也是分不开的,毕竟张小石和严高一战关系到几方的利益纠葛,谁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想用决斗的方式解决彼此间的问题,所以最后终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有再继续追究李旦的罪责,以避免擦枪走火的事情发生。

吕平心中明了,自是不让李旦再行出招,以免未来城主难做,自身更是低调的到关月之处为李旦赔罪,当然,他在关月的屋中赔罪了“四个时辰”,也不知道赔了多少“罪”。

可真是辛苦了他。

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辽城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三日后,太阳刚刚有下山的趋势,吕胜便带着张小石和吕平,再加上一些一流武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城主府行去,倒也算声势不小。

城主府坐落在辽城中心,因为是建设在城中心,为了不破坏城中的构架,所以没有护城河外,其他一切也都是按照战争堡垒来修建,不过气势比之吕府自是要胜上三分,有点城中之城的意味。

今次比剑晚宴在城主府的正大殿举行,吕胜等人到了城主府,自然有人前来迎接,吕胜让其他的武者都在府外等候,这些人只是来壮壮声势而已,表示一下吕府强大的身份和地位,可不是让他们来比剑的,今晚真正的主角是张小石,若是张小石败北,恐怕吕府在辽城的身位立时要下降一个档次。

三人在美婢的引领下,先是踏上了让人眼花缭乱,由数种颜色各异,色彩缤纷的鹅卵石铺成各种精美图形的小道,小道两旁的奇花异草遍布,多不胜数。而后,美婢风姿绰约的在前方行走,张小石等人紧跟其后,只见两旁的景物随着行进的路程不时霍然一变,或是变成落英缤纷的桃树林,又或是变成影影绰绰的柳树群,中间偶尔还有一些天南水北,百年难得一见的古木在期间间或出现。最后在九曲十八弯之后,身边绮丽的景色渐行渐远,慢慢被抛在了小道上的行人身后,此时,小道陡然一个九十度打横一转,一座雄伟的大殿突兀的出现在了行人的眼前。

是的,非常突兀,前一刻还不见它,下一刻它就出现在你的眼前,而且还是如此雄伟巨大的一座大殿,让人不得不惊叹造者的匠心独运,已有经天纬地的能耐,恐怕是宗师级的人物出手。

张小石道心虽然点尘不惊,心神却也是有点微微动容,如此大的手笔,这造者的心境不低,恐怕也是要到三花聚顶的先天武者,或是灵虚后期的道者才能有此能耐,这小小的城主府还有此人物,先前倒是有些小视了。

不过张小石心念一转,心中暗忖,如此甚好,如能在上京之前遇到一个道者,倒也是不枉在辽城待这么久了。

张小石道者的灵心直感显示,此间应有一道者存在,境界在灵虚后期,就要突破,却堪堪不能,恐怕是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所以始终停留在灵虚后期,无法再寸进一步。

且不说张小石心中如何想法,三人已而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前,在美婢的示意下,她们自行进入了右席一方。城主的席位设在大殿的正上首,大殿的两旁各设二十席位,席分前后排,均面向有如广场的中间空旷地带,这中空的地带恐怕亦就是张小石和严高的比剑之处。

不过今日情形甚有些奇怪,正上首的主位上竟然有两个位置,让人有些难以理解,还有谁能在城主的身侧,居如此高位,下首众辽城的达官贵富不禁纷纷猜测。

张小石看的出来,越接近上首城主的席位,身份越是显赫尊贵有实力的势力,在三日的静修中,李旦也和张小石说起过吕府真正的对头其实乃是辽城另一巨富郭天,而此时吕府和老对头郭府的位置都紧靠近在城主的位置附近,只不过郭府居左,而吕府居右,大秦国俗世有尊左的习俗,可见在辽城城主的心中,这郭天的实力应在吕胜之上。

这时候多数客人都已来到,毕竟是城主举行的晚宴,还没有谁会这么不晓礼数的迟到,吕胜等人来的其实都有些晚了。

张小石很大胆的直接细观郭天,只见郭天身材与他相若,都是普通人高,不过与吕胜那肉山般的身躯相比,他的身材要好上太多,年纪也不小,看着也有近花甲之龄,实际郭天的岁数比吕胜还要小上不少,只是他一介不会武者之道的商人,自然无法和进入先天之境的吕胜相提并论。

再看他面目,却是面白无须,不过五官搭配的很好,给人一脸精明的感觉,说起话来真诚的表情不似作伪,乍看之下似乎是漫无心机之人,不过只看他对张小石釜底抽薪之计反应如此之快,打击是连串而来,就可知道他笑里藏刀的厉害。

郭天本已入席,看到张小石如此放肆的打量他,双目不由一闪,起身向张小石这边走来。

郭天一路走来,都有不少人与之打招呼,可见他人缘很好,不像吕胜,进来之后一脸冷冰冰,弄得有些想和他搭话的人都不敢上前。

而郭天风度极佳,天生的商人模样,一点礼数都不失,一路上只是简单言语,就让和他打招呼的人心情大好,很快就为他让路,如此一刻,郭天就到了张小石的面前。

郭天先是和吕胜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两句客气话,吕胜也不理他,随意敷衍几句,便把目光转向一旁,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郭天也不着恼,把目光一转,便落在了张小石的身上,口中笑问道:“这位一定是勇救大少的张小石阁下吧,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张小石英雄果然魅力过人,马匪定是被小石英雄的神采所摄,全都弃械投降了。老夫憾未见小石当日神采,真是平生憾事!”

语声真诚似发自内心,说完郭天还夸张的一仰头,向天叹息一声。不过话语尖锐,暗指张小石见面不如闻名,靠“魅力”赢得马匪,其中的意味实是让人浮想联翩。

果然,大厅里的其他客人闻言,都有些带着笑意的看着张小石,等待张小石的回答。

张小石亲和的一笑,碧青的脸色依旧似大病初愈,平静的对郭天说道:“今夜定让郭老大开眼界,到时还请郭老为小石喝一声彩。”

其他客人都知今晚张小石要和严高比剑,见张小石如此作答,不由都有些轻视,面带不屑。想想便知其中奥妙,大秦国尚武成风,自然尊重慷慨激昂的勇士,像张小石这般看似软弱的回答,自然得不到众人的尊敬。

郭天也是朗声笑道:“好,好,好,郭某今夜定为小石加油助威,喝上一声好彩。”

这句话似乎是真的在为张小石打气,不过只要是有心人都知道郭天说的是反话,恐怕指的是张小石被被严高打倒后,他郭天会喝上一声好彩。

张小石却好像不知道似的,仍然平静的对郭天谢道:“如此,小石就先谢过郭老,祝郭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位高函谷关。”

张小石此话一出,郭天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脸色也是一变,要知此时不是他郭天的寿辰,张小石却对他如此敬贺,尤其是最后一句,岂不是想要他的老命。不过他也不是一般人等,当下微微一笑,竟是未闻般,转身向吕胜打招呼而去。

吕胜心中自是畅快,想不到这张小石在家能气他,在外也能让郭天这老狐狸吃瘪,这下两平了,他也不算吃亏,当下和郭天竟然少有的瞎聊起来。让郭天的心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经验丰富,口中应答不失礼仪,应对如流,才没有出丑。

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不提。

“当!”

钟声响起,提醒众人城主就要出来,当下众宾客不由纷纷入席,整衣戴冠。

须臾,一阵悦耳的丝竹声响起,巨大的屏风后,城主府礼乐队开始演奏秦乐,接着,在一群美艳女子的簇拥下,城主出场。

不过在他身侧竟然还有一人,陪在他的左侧,和他一起踏入大殿,众宾客一时不知这位陪在城主身侧的贵客是谁,心中不由纷纷猜想。

城主与那人相互谦让了一下便同时落席,坐定之后,秦乐立时一停,城主四顾一圈后,才站起身形对下首众宾客介绍道:“今夜有幸请得南疆军团,鹿公帐下猛将飞火将军蒙武大人前来,为两位勇士比剑做个见证,本府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关某今夜也是心情高兴之极。”

那蒙武将军似乎不善言语,待城主介绍完他之后,只是站起魁梧的身躯向众人抱了抱拳,便不等城主说话就坐下去了。

城主似乎对他非常了解,见状也没有什么不满,神色如常的继续说道:“蒙将军毋须关某多做介绍了,大家不会不知道,关某就直奔主题,此次举行晚宴,实是为了两位勇士,我大秦以勇武名闻各地,今次有严高和张小石两位都是人中之龙的勇士,欲显我大秦的铁血风采,发扬尚武精神,关某已经准了两位勇士比剑,不刻,两位勇士即将为大家证明,何者,才是真正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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