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双向缺失（3）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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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溟守到第三天，本来在医师嘴里已经不可能醒来的莫淇醒来了。
金南溟趴在病床睡到太阳刺眼的照在眼睛上，他醒来，手上握着的手指拼命挣扎挪动，想回到主人怀里，金南溟眼角还有昨晚没干的眼泪，他对上了莫淇嫌弃的视线。
“你，为什么抱着本宗的手，好脏……”莫淇眼里压抑着怒火，无奈她全身打着石膏被包扎着，动也动不了。
金南溟被惊喜冲昏了头，一下子扑上去，“太好了，你醒来了！”莫淇想伸手把人推开，手无论如何抬不起来，身体也被绑着，谁来把他带走？
“卧槽，你他妈在做什么！你在对患者做什么！”医师冲进来对着金南溟破口大骂，死死的拽他的耳羽，把他的耳羽拽掉了几根，金南溟扑腾着翅膀在医务室闹腾，引来医师的勃然大怒“你他妈放手！给老子下来！”
莫淇想挣扎的离开，手指乱动，双臂慢慢的平移，腿却沉的可怕，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了。
金南溟被拖了出去，他被拖出去的时候对着莫淇大喊，“你活着真的太好了！”让莫淇莫名其妙的。
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莫淇记不清了，她的脑子断片了。
她透过反光看到自己的身体，腿还在。
“不乐观，她把你忘了。”医师对金南溟说。
这是什么狗血小说的剧情？金南溟脑子铛的一下宕机，“什么意思？”
“她什么都记得，把你忘了，你和她什么关系？”医师一边写着病案一边问。
金南溟回想，“普通的战俘关系？”不对，他亲过她，那天自己喝醉了就直接下嘴了，那也算不上情侣恋人关系什么的吧……可是，她为什么会记不起自己了？
“算了，遗忘这种东西，有随机性，应该是那根箭刺伤了脑子里某个神经正好是关于你的记忆的，我们还在测试别的项目，有结果了和你说。”
金南溟就像在急救室外的病人家属一样背着手走来走去，一众小弟看他这个样子窃窃私语道，“我见过，这是典型的相思病。”
“结果出来了，左手和肩膀都有一些失力，腿完全动不了，也就是残废，没有截肢，但是失去了全部知觉。虽然她记不得你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开导她。”
不等医师说完，金南溟就飞了进去，“禁止在医疗场所追逐打闹！”医师狠狠的跺脚。
金南溟进去就对上了莫淇一脸嫌弃和嘴角“啧”的不爽声音。
莫淇的头发有些炸，像刚刚被静电席卷而浮躁，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病床呈四十五度让莫淇安稳的坐着，她看着帐篷那个透明的薄膜窗户。
很好看，不笑也很好看，金南溟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台词。
他不自觉的捋捋衣服，抖抖翅膀，然后抬脚要进去，然后因为翅膀紧张的僵硬没有收起来而撞到门发出响声，整个帐篷为之一抖，好在没有碰坏什么东西。金南溟紧张的笑笑，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翅膀看向莫淇，莫淇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瞪着他。
这就很尴尬了，金南溟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然后迅速被他收回，他自认为轻柔的走到莫淇旁边，想开始和她交流，莫淇一抬手打断她，“医生说，本宗的腿废了。”
金南溟心里咯噔一下，“一点都动不了没有知觉了吗？”
“膝盖以下没有知觉了，医生让你来，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莫淇浅浅的回答，她抱有十足的警惕心，“你实话说吧，本宗是不是被催眠了，难以想象有什么可以伤到本宗。”
对于这种自己不能相信的东西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催眠了？金南溟扑腾两下翅膀，“没有……你的腿，和我有关，我会对你负责的。”
“啧，好恶心，你是来做什么的。”莫淇轻轻靠在白色软软的枕头上，她头上毛燥的发丝渐渐平缓。
“你把我忘了，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金南溟有些委屈，甚至委屈的鼻子有些酸，他有意无意的露出被烙铁烧红的伤，莫淇什么都记不得。
莫淇看向透进来的光，看着那些丁达尔效应的颗粒，是的，她没有记忆，对这个人，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她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受伤，记不起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隐隐约约想起来她要做的事，她能记得妖族和仙族要打仗，自己是来阻止这一切的，但是她一向是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些事，从来不会干涉，自己阻止它的理由是什么？她记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是来阻止战斗的。
自己身上的伤，她也能记起是被弓箭刺穿的，那时，自己已经流血了，不能让云吞出来，所以自己为什么，又怎么可能受伤？最初是怎么留下那一道细细的伤痕引发后面无可挽回的，失去双腿？
她知道这其中的逻辑有很大的问题，也许是自己在赶路时一直想着这个人，导致记忆缺失时，那些逻辑问题一并消失，什么都记不起来，她当初找凌淇一起做的小小的护身符是给谁？她能推断是给眼前这个金色的大鸟的，而且那个护身符也在他身上，所以他是自己的什么人？想不起来。
自己在燃烧的时候紧紧抱着的是谁？自己又对着谁说，想哭的话飞一飞，风会带走眼泪让谁都看不出来？又是为什么突然挣脱自己的温床以脆弱的灵魂出现，又是谁给自己买的好喝的七彩汽水？莫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只能把目前知道唯一自己遗忘的人代入进去，于是一切都通畅了，不过，自己真的只忘了他一个人吗？莫淇把自己的推测推翻，在确定未知数之前，代入都只能是一个猜想。
“你想起什么了吗？”金南溟伸手压下她头上浮躁的头发，莫淇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们，曾经，现在是什么关系？”
金南溟被问题难住了，他知道，自己可能也经历过一次失忆，还是莫淇告诉他的，现在她也记不起自己了，他们都记不起对方了。
金色炸毛头发的少年张张嘴，声音有些哑的回答，“之前，应该是很好很好的关系，我其实也记不起来了……”
莫淇内心骂他是傻逼，两个人关系好她能感受到，身体对于他的肢体接触有反应，但是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激烈，就好像习惯了都懒得管的感觉，再加上，那个护身符的石头，是她戴在头上戴了不知道几万年的东西，这样交给一个人……也就说明自己瞎了眼。
“具体说说，你的猜测，我们之前什么关系。”莫淇逼问着。
“就是很好的关系。”金南溟含糊的回答道，“有多好？好到什么程度？挚友？死党？恋人？”莫淇不给他思考的余地，追着逼问。金南溟眼睛疯狂往地上瞟，口不择言，“就……那种很好……”
“到底有多好？”莫淇问的有些烦，她靠近金南溟给他施压，“有多好呢。”
“应该是，可能是那种，恋人情侣什么……啊不，就是朋友……”口不择言的金南溟这个时候脑子当的一下死机变的空白了，刚刚说了什么东西？恋人？
莫淇退回枕头，“本宗明白了，你能这么想，我大概对你做了什么，你也对本宗做了什么吧。”
面对所有人都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的金南溟，此时面对莫淇倒像一个恭维的小孩，他紧张的搓搓手，“你倒是没对我做什么，你就是来找我。”
“你呢？”莫淇突然贴脸，把金南溟吓到，“你做了什么？我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莫淇的突脸行为，金南溟再次缴械投降，“我喝醉亲了你，我甚至以为你是男的，你的腿因为护着我受伤的，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拖累我。”
近期的逻辑她大致可以理清楚了，她排除了自己被催眠或者掉入什么奇怪陷阱的可能性，转而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