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蘑菇（3）凌淇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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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不要命。”红红勤勤恳恳的在家做家务。
“怎么说？”夜双仇则瘫在沙发上吃零食看小说。
红红一把扔了扫地工具，“一次性控制一百只鬼魂的时候，你人都快死了。”
“噗。”夜双仇没忍住笑出来。
“你他妈笑什么？”
夜双仇嘎嘣嘎嘣把一根巧克力棒吃下，“我演技很好么？”
“你什么意思？”
“我装的。”
“你他妈？”
夜双仇把一个魂灯丢给红红，“控制一百只鬼我还是绰绰有余的，顺便提纯一下手下的鬼魂，不安分的家伙我都收到这个魂灯里了。”
“那你现在也是在装病？”
“哎呀，我好痛苦，动不了了。”夜双仇毫无感情的表演。
“夜双仇大人，听说那群失控的人到现在还没好起来。”饿死鬼盯着夜双仇手里一盘子零食直流口水。
“对啊，你当时也中招了，你怎么恢复的？”
“我也不知道。”夜双仇把书签夹好，鬼淇出现没几秒又不见了，红红的描述是鬼淇把大量尸气打入自己体内，强行清理了毒素。
尸气可以清理毒素，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确认凌淇已经睡着了，钟尘偷偷出门，他绕过玉清门口那群记者，偷偷摸摸从暗道钻进去。
“既然有暗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出去啊。”
“我出去，哈哈，那群人看到我和看到五百万通缉令一样，别说记者了，路过的人都想问我两句。”玉清拉了一下灯的开关，带着钟尘进入自己房间，房间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宝，书柜上也摆着一排排的透明亚克力展示盒。
“仙力够吗？配合我用个法宝。”玉清拿来一个金子做的脸盆，从柜子里翻出一大桶水，倒进脸盆，“感情我就是仙力提款机？”
“直接问问这次事件怎么解决。”玉清拿出符纸，写上一些文字，站在脸盆前念了一些咒语，手里的符纸无火自燃，变成白色的灰落在脸盆里。
钟尘手心出现纯净的仙力，他把手覆在脸盆上，脸盆底下出现一个漩涡，贪婪的吃下钟尘的仙力。
待漩涡消失，玉清拿出两个玉杯，手指向上一勾，两团水落入玉杯中，“干杯，让我们看看突破口是什么。”
钟尘和玉清碰杯，同时喝下里面的液体，钟尘眼前出现一片白光，嘶，头晕了一下，这个人是？胡骨？
钟尘眨眨眼睛，从幻境中回来，“你也看见了吧，那个人。”
“为什么是胡骨？”
“那个通缉犯么。”
“不，胡骨，他去找凌淇了，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他去找凌淇了。”
“他去你家了吗？怎么，要不要搬家？”
“我家有监控你知道的吧，凌淇和他认识，甚至可能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钟尘拿出一个机器，钟尘捣鼓一番，把屏幕投在玉清家的墙上，“你房间没有一个白墙吗？”
“没有，都挂满了。”玉清拉下帘子，“投在这个上面。”
钟尘拿出一对耳机，玉清一个自己一个，按下开关，机器播放家里的录像。
录像中，凌淇对于胡骨的出现没有丝毫意外。
玉清表情凝重，“听起来，很熟。”
“你只能憋出这一句话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在阳京调查那么多年，目前唯一对于那次事件的突破口就是胡骨，他极大可能的参与了九年前那场事件。”玉清摘下耳机，“你猜，他现在接触凌淇想要做什么？”
“想成神？”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如果单纯的想成神他早就下手了，他对力量没有兴趣，况且，凌淇求助于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样，我们把他找出来，当面问他想做什么。”钟尘站起来说。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来阳京这么久了抓到过他吗？”玉清反驳他。
小黄嘎嘎叫了起来，“你说什么？胡骨救过凌淇？”
嘎嘎嘎嘎，小黄扑腾两下翅膀，“钟尘去小巷子救她的那次？”玉清看向钟尘，钟尘也略带疑惑，“当天追杀凌淇的两个杀手确实很奇怪，到最后也没对凌淇下手。”
“和胡骨有关？小黄你怎么知道的？”玉清问道，小黄嘎嘎嘎说了半天，玉清点点头，“凌淇有个徽章。”
“这个？”钟尘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小黄猛点头，嘎嘎嘎嘎，就是这个，他看的可清楚了。
今天也不用上课，那些狂化者依旧被关押在房间里。
凌淇又去关押他们的地方找阮软，想看看她好一点没，却得知阮软已经被阮炎他们接走了。
“阮软已经恢复了吗？”
守卫摇摇头，“有很多家属要求带走他们的家人，我们也没有权利强行留下他们。”
凌淇不知道金家宅子在哪，她也没有金南溟和阮炎的联系方式，她徘徊在她们以往互相道别的岔路口。
她走向了妖族的领地。
好多岔路，完全不知道怎么走，“你还真来了。”金南溟慵懒的在树干上伸懒腰，然后一跃而下，吓的凌淇一激灵，金南溟活动一下脖子，“走吧，我带你去金家宅子。”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凌淇跟上前面的金南溟，金南溟双手枕在脑袋后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你俩关系好的就差天天睡一起了，闭着眼睛都知道你会来。”
我和阮软，关系这么好吗？
“天天腻在一起，看看你能不能唤醒阮软的意识吧，阮炎的手都被阮软咬断了。”
开玩笑吧……妖族的咬合力这么强？
“凌淇，你果然来看阮软了。”阮炎手上打着绷带掉在胸前，整个脑袋被包的只看得见眯眯眼，“阮软连我都不认得了。”
“你过去估计也得被她疯咬一顿。”金南溟说道，“阮炎被阮软咬成那样都没松手，一直安抚她，结果到最后阮软要咬他脖子弄死他了，我们紧急压制住阮软才没酿成大祸。”
阮软被重重的锁链捆住，她的毛发失去了光泽，看起来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疯狂，全身都有一种体力透支的感觉。
“阮软……”凌淇轻声叫唤，“也不知道是什么诅咒，阮软过度消耗身体的能量，在阳京试着给她打营养液，因为她疯狂挣扎差点把自己弄伤，也行不通。”
“镇静的药物也没用吗？”
“没用，用那种药反而会让她消耗的更快。”
阮软猛的扑倒笼子前，爪子迅雷不及之势挠向凌淇，凌淇来不及躲闪，脸上被刮出一道血痕。阮软被铁链拴着，疯狂的叫吼，要咬凌淇，要撕碎面前的所有人。
“阮软？”凌淇不敢相信阮软会变成这样，她伸出手，阮软一把抓住，然后狠狠的扭，金南溟一把抓住凌淇和阮软，把她们分开，阮软就这一瞬把凌淇的三根手指扭断脱臼，凌淇痛的后退几步，直吸冷气，指节扭曲。
“脱臼了。”金南溟甩开阮软，抓住凌淇的手，向外拉扯，凌淇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指节嘎嘣两声，关节再次复位，她疼的跪在地上，“不复位会肿的，别怪阿溟。”阮炎安抚她，随后叫来一边的侍从，“拿点冰袋过来。”
“唉，阮软现在的情况……凌淇，你要不下次再来看阮软吧，我们妖族也在想办法找解药了。”阮炎把冰袋敷在凌淇脱臼的地方，凌淇的眼泪珠子打在地上，“我不走，我要陪着阮软，凭什么，凭什么阮软要变成这样？”
凌淇咬牙切齿，痛的，恨的，期望阮软清醒过来，活下去的。
“你留在这里被阮软抓进去吃了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金南溟说着要把凌淇强行拉走，阮炎拉住金南溟，摇摇头，“凌淇，你自己注意着，我们去进行下一轮的会议，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
凌淇痛累了，哭累了。
她守着阮软，祈祷她能露出哪怕一瞬间的清醒。
凌淇一直待到金南溟来赶人，“盯一天了，你给我明天再来。”
凌淇被轰出金家宅子，阮炎偷偷跟上来，“凌淇，我也很担心阮软，阮软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她把自己身体搞垮吧？我们妖族今天确认了狂化的因素，确认是一种不明毒素，只要思路没错，不久我们就可以研发出解药。”
“谢谢。”
“你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这么关心阮软，看到阮软有你这样的朋友，啊，不说了，明天你还会来吧。”
“会的。”
“那明天见。”
凌淇主动去找胡骨，胡骨一定知道解药是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
“宝贝儿～今天真主动啊～”
“解药是什么？”
“凌淇宝贝想不出来吗？”胡骨拿着一瓶药水，倒进嘴里，他咂咂嘴，看着表情明显不善的凌淇。
“你说！你告诉我！”凌淇愤怒了，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把阮软的生命作为对自己的考验？
“凌淇是独一无二的，解药也是独一无二的。”胡骨说道，“我会在你朋友死之前给你解药，不过这么久，你朋友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也不清楚耶。”
“你明明有解药……”
“凌淇，你也是，你明明可以想到解药是什么，如果这次没有我，你要怎么办？科学的精神是尝试，若你过于依赖他人，你无法超越我。”胡骨说着，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棕色猛禽，猛禽穿过胡骨，钻进凌淇脚下的地面，“凌淇宝贝，你还有最后两天，你的朋友们，两天后都会死。”
凌淇被送回自己的房间，她扑倒床上，为自己的无能哭泣。
凌淇哭着哭着睡着了，“当当。”她听见有人在轻轻敲防盗网，她揉揉红肿的眼睛，掀开被子，蓝六攀在防盗网上，轻轻敲她的窗户。
“蓝六？”凌淇打开防盗网把他放进来，现在自己哭着肯定很难看。
“凌淇是特别的。”蓝六这么说道，她突然想起蓝六似乎认识胡骨，“你知道解药？”
蓝六摇摇头。
我是特别的？我特别在这么久都不会用仙力么？不，不是，对蓝六来说，对阮软来说，是自己身上的香味，那才是最特殊的。
凌淇一下子被点开了，她手指上长出片片绿叶，我也有“解药”的作用啊！
蓝六带着凌淇两个人溜进了金家宅子，她等不及明天，若是如胡骨所说，拖越久，对阮软的身体越不好。
“凌淇身上总是有很好闻的香味。”
不知怎么，凌淇想起阮软这么说过。
金家宅子的守卫十分严密，凌淇拿着胡骨的万能钥匙把牢房的门打开，蓝六趁着守卫眯眼的瞬间带着凌淇溜到守卫后面，守卫感受到异常的风，惊的左右环顾，却什么都没发现。
“阮软。”凌淇轻声呼喊，回应她的则是阮软扑上来要咬她，凌淇狠下心，把一个装置戴在手上，手指尖长出绿色薄荷叶，然后凝聚成液体，把手塞进阮软嘴里，阮软狠狠咬了下来，牙卡在装置上，凌淇趁机把薄荷治疗液滴在她嘴里。
多喂一点应该会有效。
咯嘣，咯嘣。
装置出现一道裂痕，蓝六把凌淇的手拉了回来，就在同时，阮软也咬了下来，如果这个力度被咬中，凌淇的手肯定得断。
“谁在里面？”有守卫跑了过来，他们在房间转了几圈，什么都没发现，“我们申请去找驱鬼师来整整吧，我强烈怀疑是鬼魂。”
凌淇和蓝六挂在天花板上，大气不敢喘。
等到没有动静了，两人才从天花板上下来，“阮软。”凌淇轻轻叫她。
阮软因为几天的过度狂化，身体濒临崩溃，却没想到她用尽身体的力量扑到门口，张嘴撕咬铁栏杆，铁栏杆居然被阮软用蛮力打开，原来阮软身上还捆着铁链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坏，她扑向凌淇，凌淇反应快，向旁边躲，然后撞到了身后的蓝六，两个人跌倒在地，阮软一爪子抓到凌淇的腿，蓝六猛地把凌淇拖起向后跑，凌淇的腿却还是被阮软的尖牙咬出一长条血口子。
痛！凌淇捂住嘴不叫出来，阮软似乎更加兴奋，又想咬，但是却耗尽身体的体力慢悠悠的软下了身体，凌淇忍着痛停下，阮软从房间出来时后背被刮伤，血染红了头发。
凌淇两只手都长出薄荷叶，她把手放在阮软背上，阮软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的治疗水渐渐恢复，凌淇扶着墙，被撕开的地方生长出大片绿叶，逐渐恢复伤口。
好上头！蓝六偷偷吸着薄荷，脑子被过量的薄荷刺激冲昏，怎么又有人来了！蓝六再次抓着凌淇跳到天花板上，这次跑过来的是金南溟和阮炎。
“阮软这么出来了？晕了？糟了，进入第三阶段了！”阮炎大声叫人来把阮软带去急救。
“你是蝙蝠吗？挂在天花板上？”金南溟的链镖刺上去，“你刺激阮软了？”
凌淇被吓的浑身一抖，蓝六则抱的更紧了，“给我下来！”金南溟链镖的另一头刺上去，凌淇拍拍蓝六，蓝六点点头，从天花板上下来了，“你挺拼的啊。”
“我不让你待一天，你非得来，还叫人带你进来？”金南溟瞪了一眼蓝六，蓝六面无表情把金南溟无视。
我……我以为我是解药……凌淇想解释，却只会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如果自己的薄荷治疗液不是解药，反而加重了……
急救人员很快抬着担架过来了，他们熟练的把阮软抬上去，“凌淇，你……算了。”阮炎想指责凌淇，却终究没有开口。
“凌淇？凌淇！”阮软挣扎着从担架上面滚下来，几天不吃不喝重度消耗体力，妖族的她还是倒下了。
“阮软？”阮软说话了？阮炎快步走过去，拍拍阮软的肩，听到阮软在叫自己，凌淇也跟着跑过去，她站在这对兄妹旁边，不知道做些什么。
“凌淇……”阮软挣扎着张开眼，妖纹镯发出光芒，它环绕着阮软，“妖纹被激活了？阮软的理智找回来了？”
金南溟颇为惊讶，阮软强行驱动妖纹镯，妖纹镯也任劳任怨的为阮软续力，“咳咳，凌淇，没事就好。”
妖纹镯的光芒带着阮软回光返照，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回光返照，身体的消耗过于巨大，不足以支撑她再做些什么了，阮炎搀扶住她，“快快快！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