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除夕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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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和二娘怎么不就在江陵陪着她们，怎么也来长安了？”
“我们只是路过长安，我和二娘准备去北面匈奴人的地界。”
林世杰更加不解了，好好的跑匈奴去干什么？
“我们不是要找李阳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吗？在荆州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后来才听说，在铁弗部有人见到过他。所以，我们准备去那边找找。”宇文啸解释道。
“大叔，你们听说过陈平的事吗？”
“来的路上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这陈平是何人？”
“这个人在二十七年前就杀人抢书，那时才十四岁。隐藏了这么久，应该是早就改名换姓了，找到怕是不易。你们要小心提防。对了，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小块胎记。”
“我只听说陈平杀恩人抢书的事，没听到这么详细。没想到这个陈平真是阴险，十四岁就能干出这种事。”宇文啸也是有些震惊。
“如果陈平的事能够被证实，那大叔十几年前杀人夺书的事也就被证明是子乌虚有的了，大叔也不用在东躲西藏了。”
“我对这个已无所谓了，反正我和二娘也习惯了在山里隐居。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是谁陷害了我。”宇文啸很平静，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隐姓埋名的生活，这件事了结以后，他还是要和二娘去隐居。
“大叔，我越来越确定，当初就是齐安在陷害你。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
宇文啸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反复思考，也只有这个结论。只是，我还需要证据。所以，我想找到李阳。”
林世杰有点好奇地问道：“这个李阳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男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我只知他是若男的伯父，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当年我只是认识李阳，与他并无私交。李阳字明辉，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多谋善断，被魏公苻廋视为心腹。苻廋起兵反叛，兵败身死，李阳从此就下落不明了。李阳这人很仗义，因为苻廋对他有恩，所以就跟定了苻廋，不愿背离。据说，王猛王景略就很看重李阳，曾经想招纳他。如果当初他不跟着苻廋，他现在也应该是做了秦国的将军了吧。”
宇文啸显然对李阳的为人很是钦佩，言语之中多有夸赞。
“大叔，江陵太平范府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听了李福安说的情况，林世杰现在对范府的情况也很上心。
“那个范正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我不大了解晋国的朝政，只是听说他范氏原本在朝中就被谢氏打压和排挤。现在又听说和桓氏闹翻，已经反目成仇了。他的两个儿子也被罢官了。这种情况之下，其他世家尤其是荆州的世家也开始疏远了范氏。你想，他们范氏的基业在荆州，可荆州是桓氏的天下，范氏的日子肯定难过。依我看来，范氏的最终只能是走向衰败。哦，他家那个叫瑾瑶的小娘子也被桓氏退婚了。听周智说，那小娘子刁蛮任性，时常针对你，让你吃尽了苦头，是吧？”
果不出林世杰所料，范正干了一件蠢事，把自己和范氏家族毁了，至少，范氏这两辈人的仕途是断了。
不过林世杰他并不同情范正这一家。当初范瑾瑶一再羞辱自己，就因为自己是个仆人，她看不顺眼。而范正呢，明明是他杀了人，却要陷害到自己的头上，表面上偏偏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对范家人，林世杰唯一有好感的也就是范俊和温婉夫妇了。沈玄之一案，范俊曾极力为自己辩解开脱。而温婉就更不用说了，当初自己和吕超、周智流落街头，是温婉收留了他们。所以，林世杰心里真心希望他们二人不要受到牵连。
好在范俊本就不喜欢出去做官，这件事对他而言，基本没什么影响吧。依范家的财力，这一辈子锦衣玉食还是没有问题。除非范正还有谋逆大罪，被抄了家。
林世杰哈哈一笑：“不瞒大叔，我当年被范家那小娘子处处针对。被打被骂都还是小事，最受不了的是她的羞辱和戏弄。最可恨的是，还指任我就是杀沈玄之的凶手。那时，当真在心里恨死她了。”
宇文啸这时才想起了一件事，一拍大腿说道：“对了，世杰。你杀沈玄之的嫌疑已经洗脱了。你在晋国不再是杀人的逃犯了。”
这消息对林世杰来说有些出乎意料。难道是李福安举报了范正？可李福安上次并未提到这件事啊。范正总不可能自己公开这事吧。
“大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在范府看家护院的人中有一个叫李福安的吧？他其实不叫李福安，真名叫李胜，是一个有名的飞贼。这些年，他一直躲藏在范府，没有人知道。结果这一次被我撞破了，打了一架，干不过我他跑了。范府的人分析，一定是沈玄之发现了他的秘密，被他灭了口。”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范正又找李福安来背锅了。
“大叔，沈玄之不是李福安杀的。真正的凶手是范正。”
宇文啸有些吃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前些日子，有飞贼溜进了大秦皇宫，这事你们听说过吧？那人就是李福安。”
于是，林世杰将李福安那天晚上躲进自己家里的事说了出来，也将有关范正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大叔，认为李福安在说谎吗？”
宇文啸看了看穆二娘。穆二娘摇了摇头，表示她不认为李福安说的是假话。
宇文啸开口道：“我也觉得李胜说的是真话，他没必要说谎。想不到这范正的人品如此的不堪。”
“大叔，明天就过年了。这长安也没几个认识你的人，你和二娘就在长安多待几日，过完年再走吧。”
“我这人心里面藏不住事，一天不把那件事搞清楚，我就一天也不得安宁啊！今夜只是为了来看看你。明早我和二娘就继续向北。”
“是啊，世杰。我们也只是路过长安顺道来看看你。那个李阳也是个行踪不定的人，我们担心去晚了，他又离开了。”穆二娘?充解释了他们夫妇二人为何要急着赶路的原因。
林世杰理解宇文啸的心情，所以也不再劝了。他们三人就这样喝着酒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