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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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周智刚把门打开，几个家丁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林世杰给绑了。
“为什么绑我？”林世杰大声喊叫。
“你们为什么要绑林信？”“你们这是要干嘛！”周智和？吕超也跟着喊叫起来。
李福安用手一指林世杰：“昨天半夜有人看见你跟着沈玄之，有这回事吧？”
林世杰听到这一问，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回话：“昨晚睡不着出去溜达了一圈，的确看见了沈玄之。但我可没有跟着他，我只是恰好在他后面……”
李福安手一摆阻止林世杰再说下去：“不必再说了。你摊上大事了，沈玄之昨夜被人打死了。”
啊？林世杰仿佛挨了一记闷棍，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可不是摊上大事了么，沈玄之这一死，昨夜那还真是说不清了。吕超和周智也是乱了方寸，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会机械地重复着一句：“不会的，不会是林信杀的，一定是搞错了。”
范府的家主范正，很早就起床了。虽然他已经辞官回到了江陵，不用每天上早朝了，但这早起的习惯还是保持着。
前些年谢安开始主政，虽然桓温已死，而桓冲并无野心，但他一直对桓氏不放心，有顾虑。毕竟，桓氏的实力太强大了。所以，他一直在设法削弱桓氏的实力。范正一直与桓氏交好，自然成了谢安排挤的对象。桓冲自然知道谢安的动机，但他以大局为重，不与谢安计较。这样一来，就苦了范正，凭他一己之力怎斗得过谢安？索性来了个以退为进，干脆辞官不干了。
这时有家丁来报，说沈玄之昨夜死了。虽说这个沈玄之只是沈氏的远亲，死了就死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可这还在新年的正月里，又是在府里出的事，这就让人觉得晦气了。
“说吧，是怎么回事？”范正来到正堂，漫不经心地向来报信的徐成问道。
“回主公，我们在竹园的墙角发现了沈玄之的尸体，经过查验确认是被人害死的。”徐成回答道。
“被人害死的？这是谁干的？”范正的声音明显放大了，他也是真的发怒了。自己的府里居然有命案发生，这还了得？
“目前来看，林信的嫌疑最大，李福安已经去拿他了。”
“林信是谁？”范府里的下人很多，范正一时也想不起来。
“是在灶房里干活的小杂役。”
“哦。那凭什么说他的嫌疑最大？”
“我们推测，沈玄之遇害的时间是在子正和丑初这个时段。恰好在昨夜子时，有人看见林信在跟踪沈玄之，那个时间我恰好巡夜也撞见了他。另外在昨天早上，沈玄之还打了林信。所以，林信有很大的嫌疑。”
“如此说来，林信在被打之后，怀恨在心，继而报复行凶杀人。嗯，的确有这种可能。”范正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这个时候李福安一行人也把林世杰给押过来了。
“冤枉啊，小的没有杀人！沈玄之不是我杀的！”林世杰一看到范正马上开始喊冤。
“跪下！”李福安在林世杰的身后吼了一声，顺势一脚踢了过去，林世杰站立不稳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范正看了一眼林世杰，想起来了：这是温婉在三年前带进府里的流浪小孩。没想到，这小小年纪就敢行凶杀人，实在是可怕。
范正开始审问林世杰：“我来问你，昨日你与沈玄之可有冲突？”
这是事实，没法否认，林世杰只能回答：“是。”
“那你一定对沈玄之怀恨在心了。”
这个可不好回答，林世杰只能默不作声。
范正冷笑了一下，又问：“昨夜子时你是否在跟踪沈玄之？”
林世杰心里暗暗叫苦，但还是要分辩：“我只是睡不着觉，出来随便走走，恰好看见了沈玄之在我前面。”
“于是你就偷偷跟上去杀了他！”范正下了结论。
“我没有！我有什么理由杀他？”林世杰真的急了，不觉大喊起来。突然，他想到了关键的一点，又放慢了语速，生怕别人听不清“再说，我是如何杀的他？凶器又是啥？”
范正也意识到了，转头问李福安：“沈玄之是怎么死的？凶器在哪里？”
“回主公，没有凶器。沈玄之是被人打死，一掌毙命。”徐成抢先作了回答。
“一掌毙命？”范正看了看林世杰，刚才的结论开始动摇了。沈玄之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算很差，还是有两下子的，特别是身体壮实，能一掌将他打死，这整个范府只怕也没人能做到吧。这林信都打不赢沈玄之，一掌毙命根本不可能啊。
范正于是又质问徐成：“你认为这个林信有能力一掌打死沈玄之？他昨天早上不是被沈玄之揍了一顿么？他都打不过沈玄之，哪来的能力一掌打死他？”
“这个……”徐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林信哪有能力打死沈玄之啊，真的是冤枉！”吕超和周智不能进正堂，站在外面也不断地为林世杰叫冤。
“阿爷，千万别被这个林信给骗了，他就是个奸诈的小人。”范瑾瑶这时候也来了，她这一开口就把林世杰置于了死地，“昨天早上，你们只知林信被沈玄之揍了。但是，他们后来又打了一架，沈玄之根本就不是林信的对手，一招就败了。这说明之前林信他是有意隐藏了实力故意败的，他的真正实力远远高于沈玄之。像这等奸诈之徒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哦，还有这样的事？林信，瑾瑶方才所说都是真的么？”范正其实在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女儿说的话，不过还是要向当事人证实一下。
“阿爷，这是瑾瑶亲眼所见，谅他也不敢抵赖。”
林世杰现在已经是百口莫辩，这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但是，他不能就此放弃，他必须为自己辩白，否则就会丢掉性命。
林世杰想了想才开口：“昨天早上第一次与沈玄之交手，是因为他的身份让我有所顾忌，没能放开打，所以打不过。但是，被他一再羞辱后，激起了我的斗志。第二次交手，我就放开了，不再缩手缩脚，加之他又大意了，所以才被我一下击倒。我的武力是比他强一些，但也没有强多少，远没有到一掌就打能死他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