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土鸡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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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唐娱乐，艺人部。
与其它部门热火朝天地投入到为《体面》造势的工作中不同，没有录歌，没有商演，也没有综艺节目参加的留守艺人们显得百无聊赖，大家或擦颜值涂粉，或打手机游戏消磨时间。
“文文，给我们几个把水满上。”小作精发号施令，其余的同事也随声附和。
“倒上，倒上，这么没眼力见呢！”
“我当新人的时候，这种事都是主动做的，可从来不需要人提醒。”
文文叹了口气，由于昨天的事，今早一上班便沦为众矢之的，全民公敌。
各种眼药和小鞋变着花的递过来。
没办法，【打水工】文文正式上线，为各位前辈满水。
“倒这么满，你想烫死我啊？”其中一个四线歌手鸡蛋里挑骨头。
部门主管姚丰见状将头侧向旁边，佯装没看见。
调教新人是这里的家常便饭。
要么你的后台够硬，要么你自身实力出众，能早些熬出头。
否则丫鬟奴仆的帽子会始终牢牢地扣着你，不得翻身。
不过文文倒是有以心逸物的本事，毕竟现在正是她事业起步的好时候。
最关键的是——叶老师……
正如对方所说，《体面》这首歌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一段音符久久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但还没来得及成形便让更懂你的人抢先一步做好了一样，先得我心！
昨天一整晚，文文都徜徉在伯牙遇子琪的幸福当中。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层面所碰撞出的火花，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她甚至意识到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个男孩。
另一边，艺人部的“留守妇女”们把话家常，话题再次落到了叶林萧那个臭实习生身上。
“我听说昨天公司几个部门连夜加班，就为了能让《体面》在凌晨前准时上线。”
“也是领导层瞎了眼，竟然会为一个实习生的作品大费周章，劳师动众。”
“嘘……小点声，文文还在呢？”
“哼，我还用看她的脸色了？”Amy仿佛一只小母鸡似的，斗志昂扬。
“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胆量，听说他选的可是分成合同。”
“什么？！”瞬间众人异口同声，无不瞪大双眼，唯独Amy的脸上平静如常，毕竟她就在当场。
没选择保底，可能只有两个：要不这个实习生头铁，要么是有十足的信心。
联想昨日查主管和韩恒斌大驾光临为其撑腰，难不成《体面》真有那么高的质量？
Amy是试唱过这首作品的，说实话，以她的文化素养和专业水平，至今也判断不好质量高低。
曾经的她都是看旁边人的脸色和反应来做判断的，即便这首歌得到了领导层和专业银牌制作人们的一致认可，但因为没选择她，所以在小作精的心里始终天然的认为是不入流的烂作。
现在同事们都如此表现，Amy的底气也难免一点点瓦解。
不多时，众人纷纷打开手机软件，查看起新歌榜来。
“这……已经是第90名了。”
“真的诶，我查到了，一个实习生的首个作品便杀入新歌榜前100啦？”
众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这点是许多铜牌制作人都做不到的。
“能在新歌榜上位列第90，那么也就是说劲歌榜上也是一样的……”
Amy的美眸豁然放大……瞬间狠狠地瞪了那个综艺咖一眼。
心想你怪不得录制了那么多综艺还红不起来。
就你这手，恐怕泡方便面都泡不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身为三线开外的艺人们，能有一首劲歌榜前100名的歌曲都是奢望。
现在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文文捷足先登，她不就是个接开水的杂役么？
此时有懂得因势利导的墙头草赶忙起身拦住文文，“别弄了，快歇会儿。”
“手酸不酸，都怪你，太周到热情了，非给大家打水。”
与文文同一天签约的张永森眼珠转动，此刻来了男人劲儿，“下次打水让我来。”
文文被众人说得发懵，心想这破打杂的工作不是你们安排的么？
当然了，也有始终攀附皇亲国戚，立场坚定当自强的选手出言宽慰。
“嗨，娱乐圈昙花一现的还少啦，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是呢，别以为有一首劲歌榜前百名的作品就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别忘了今天是1号，各大公司都准备厚积薄发呢，搞不好《体面》很快就被挤出去了。”
暗黑萝莉强颜欢笑地附和了两声，但心明眼亮的众人无不听出其中的苦涩意味。
文文知道这帮同事是个什么德行，索性装傻充愣也没在意。
但自己的歌现在正在打榜，听到大家都在关注，自己的心也难免痒痒起来。
只见小姑娘掏出手机，打开了官网统计页面。
“第90名……没有啊，难不成我登陆了个假网站？”
“不会啊，我刚才还看到……”
综艺咖的话刚出口便被Amy狠狠瞪了一眼，于是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嗯？怎么会呢？我和你们开的是同一个官网页面呀！”文文激动得直抖手。
突然，姑娘在更前列看到了《体面》以及自己的大名。
“我的天啊！”
文文的一声惊呼，瞬间吓得所有人都一哆嗦。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啊？果然是个新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Amy面露愠色。
“已经排名第70了。”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Amy瞬间化身曹操表情包。
众人齐刷刷地掏出手机查看，就连远处水房喝水的姚主管闻声都险些没被呛死。
“这么快……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望着眼前胜于一切雄辩的事实，此刻刚才还张牙舞爪，群魔乱舞的鬼魅们就仿佛被施以定身术。
只不过，她们一个个的脸色全都无比精彩——扭曲变形，色如土灰。
只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不多时，沮丧，懊悔，抓狂，不一而足，成为这场闹剧的彩蛋。
“多谢前辈们礼让，若是昨天还有人和我竞争，恐怕还真捡不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众人：“？？？”
Amy：“……”
如果说昨天Amy为一声“前辈”与文文吹毛求疵，那么今天再听到这两个字简直是无比刺耳。
她是在说我老么，还是在单纯的凡尔赛？
然而文文并未就此熄声，独特的小烟嗓看着劲歌榜的排名不停地查数：“69,68……61！”
“别念了，别念了，我求你了文文……”
艺人部里响起了势利眼们的鬼嚎，就像是一声声充满哀求意味的投降。
叶林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小土鸡捧成金凤凰？
众人的脑海里同时飘荡出那个臭实习生……不，是叶老师的瘦弱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