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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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架在尴尬位上的查林昆喉咙滚动，片刻后说，“好吧，既然是你选的，那我们就带回创作部商量商量，不急着定夺，如何？”
叶林萧梗着脖子没回答，仿佛在说——不做二选。
查林昆强压怒火，先行离去，身背后则响起了叶林萧的声音。
“文文，请你相信我的眼光，也是巧了，这首歌几乎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真的？”文文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实习生。
她深知真若被选上，也相当于初来乍到的自己间接得罪了整个艺人部的同事。
“嗯！”叶林萧无比笃定地回答，然后他看向一旁满脸不尴不尬的新人男歌手，“张永森是吧？我这次的作品设计之初就是让女歌手来演唱，日子还长，我相信咱们一定有机会合作。”
张永森内心复杂的回道，“多谢，多谢……”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在想，跟这个实习生合作到底是不是个明智选择？
文文，你负责蹚雷，我再观望观望。
叶林萧是干嘛的？瞬间看出对方的想法，不由得感到心中好笑。
傻小子，混娱乐圈，把心眼都写在脸上可不是个好习惯！
……
与此同时，负责联络地下音乐人的黄熠和徐少雍也已经回到了公司。
一进门，二人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难题是不是有解啦？”黄熠眉开眼笑地问道。
徐少雍虽然没说话，但从停止咀嚼槟榔的行为也看得出，此公也是相当期待。
一众留守的实习生和铜牌制作人频频点头，却不做回答。
似乎在刻意拉扯二人的期待感，等着最后谁公布出答案，将二人雷得外焦里嫩。
“喂，闷葫芦，你说！”见无人言语，心急如麻的黄熠拉住正要赶去接水的费加罗。
费加罗努了努嘴，不知是兴趣缺缺，还是隐隐感到被新晋才子威胁到，显得有些不自然。
“说啊！”徐少雍由于太过激动，竟然直接将口中的槟榔喷出，结果直接掉到了费加罗的水杯里。
费加罗：“？？？”
“对……对不起，哥明天给你买只新杯。”
“送杯（碑）不吉利，我不需要。”闷葫芦还挺迷信，直接拒绝。
说罢她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水杯丢到身旁的纸篓里，然后淡淡地回答，“小叶的作品过稿了。”
“什么？叶林萧？”
“那个中二病患者？”
两脸懵逼，瞬间引得公共区的一众同事捧腹大笑。
“谁的损主意？老查也是糊涂了，不行，我还得赶紧回去跟那个只要6成收益的地下音乐人谈谈，也许还有转机。”黄熠急得团团转。
徐少雍从口袋里摸出了只新槟榔塞入口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都直接让人家滚粗了，还能有退路么？就是谈，人家也要坐地起价，少说8成收益。”
“哎呀……”黄熠两腿发软，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创作部的大门一开，查林昆脸色阴沉地从前带路，身后则跟着韩恒斌，张小琥，叶林萧以及满眼紧张，惶恐不安的歌手文文。
“祖宗，你可回来了，我听说了，你竟然选了……选了这个小中二病的作品！”黄熠也是急到上头，不顾当事人在场，直呼对方的绰号。
徐少雍也难掩不解的神情，上来劝说，“老查，知道你最近焦头烂额，但你是创作部的领头羊，主心骨！你要是意气用事，我们怎么办，不都要跟着慌了神？”
“意气用事？”查主管冷哼一声，现在的他还真想转手将这顶帽子扣在叶林萧的脑袋上，但不得不说，虽然小叶选择歌手不够理智，可创作的作品确实没的说。
“你们俩是不是没看到《体面》啊？”
“我就是信了你的邪，才办了不体面的事，直接让人家滚粗！”黄熠气得肝儿都痛。
徐少雍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拉住查林昆，“老查，你听我一句劝吧，这样不行的。”
黄熠喘着粗气，几乎用痛心疾首的语气地抨击。
“哪怕你死马当活马医，也得看清楚点，小叶是头大倔驴，跟马就不是一品种！”
叶林萧闻言呆若木鸡，心想又喜提新绰号了？
无奈的查林昆也不想多做解释，直接和传阅作品的属下要回了《体面》的初稿，然后递给二人。
“你们自己看！是骡子是马迁出去溜溜。”
好嘛，我又成杂交的了……叶林萧满头黑线，暗自思忖。
直到这一刻，脑袋凑在一处，排排乖乖站好的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体面》是那小子的作品名。
“《体面》是讲啥的歌呢？讲为人处世的，教人高情商的？”
黄熠满腹困惑，继续品读，徐少雍也屏住呼吸，再次停止咀嚼槟榔。
别堆砌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
深爱了多年又何必毁了经典。
都已成年不拖不欠，浪费时间是我情愿。
“是分手苦情类歌曲。”两位银牌制作人瞬间看出端倪，不由得为叶林萧的创作角度感到新鲜。
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
分手应该体面 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
徐少雍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槟榔，甚至默默点起了一根烟。
此刻的他也顾不得公共办公区不得吸烟的规定，正所谓槟榔配烟，法力无边。
现在的他急需以这样的方式，顶住心中难以平复的涌动暗流。
“老黄，我的心堵得慌，好难过。”
另一边的黄熠是银牌作曲人，此刻的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
“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爱得热烈，认真付出的画面……别让执念，毁掉了昨天，我爱过你，利落干脆！”哼唱至此，黄熠竟然禁不住哽咽起来，“真特么的够劲儿，好顶啊！”
“是啊——再见，不负遇见……”徐少雍也没控制住情绪，老泪纵横。
歌词伴着曲谱哼唱完毕，两个银牌制作人竟豪不顾及形象，抱头痛哭了起来。
出于同行前辈复杂的心情，徐黄甚至萌生出把《体面》10万块卖给我们，卖的话当我没说的冲动。
一众实习生和铜牌制作人此刻不禁起立鼓掌，由衷膜拜。
初见这首《体面》的时候，他们不论是小姑娘还是大老爷们，都没忍住落泪。
甚至有俩铜牌大小伙子，因为有过类似的感情经历，险些哭背过气去，都请病假回家了。
现在看来，就连黄熠和徐少雍见过作品后都是这副样子，大家的面子也有地方搁啦！
最关键的是，业内人士，不论是下至底层的实习生，还是上至银牌的制作人，都被触动至此。
可以想见，只要选对了合适的歌手来演唱，这首《体面》绝逼会爆红！
颂唐娱乐保住了，大家的饭碗也将不成问题。
查林昆没怪罪当众吸烟的徐少雍，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递给二位，佯装批评的语气说道：
“注意点你们俩的身份和形象，学学我和老韩，一滴眼泪都没流。”
韩恒斌赞成的点了点头，“是啊，老实说，我见《体面》初稿的时候几乎神游；至于老查，都精神恍惚的错把我当成了小叶，问长问短的。”
“噗……哈哈哈……”
公用办公区里瞬间哄堂大笑，查主管面红耳赤，叶林萧则看向一旁，假装没听见。
而一同跟来的歌手文文又惊又喜的同时不免担忧，如此佳作真的会落在我的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