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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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沈天和躺在床上，给苏荷打了个电话：“哈喽喂，老妹，小年好啊。”
“有事儿说，有屁就放，姐正约会呢。”
“你约会？和谁约会？”沈天和眉头皱了下。
电话里，传来苏荷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有钱有气质还帅得冒泡泡的哥哥，咋滴，你有意见吗？”
“得了吧，就你这气质，哪个男的敢跟你约会？”
“怎么的？姐姐哪里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胸也大。”
沈天和翻了翻白眼：“这是你大不大的问题吗？是你性格太好了，人家看见你就只想跟你处兄弟。”
闻言，苏荷沉默一会，啐骂道：“傻逼..找我什么事儿？”
“帮我发个报道呗？”沈天和思索一会，问道。
“什么报道？”
“一个和余文哲有关的报道，直接证据没有，但绝对是真实的，你帮我排头版，指向性加强一些...”
说着，沈天和把大致内容跟苏荷说了一遍。
电话里，苏荷听完后，犹豫好一会后说道：“这个报道恐怕不行。”
“咋的？”
“总编那过不了审，上次帮你们暗访安健医院那事儿，毛都没捞着，回去后被总编一顿臭骂，差点饭碗都保不住了。”
“你不说你在报社有大腿吗？”
“我那大腿也不够粗啊，时灵时不灵的，再说了，这篇报道比上次暗访还要严重得多，保不齐总编都要跟着吃锅烙。”
沈天和闻声一阵沉默。
隔了许久，电话里又传来苏荷的声音：“这样吧，我帮你联系几个私媒记者，你跟他们沟通一下。”
沈天和大喜：“那行！谢谢，谢谢了哈！”
说着，沈天和对着手机屏幕猛亲了一口：“啵唧~奖励你的。”
“滚吧，豆芽菜似的，谁瞧得上你？傻逼。”
苏荷笑着啐骂了句，挂了电话。
……
三天后，省内多家私媒将屠文虎失踪与余文哲肾病住院两篇报道刊登到了头版与报眉位置，并在之后的数天持续跟踪报道。
头版内容叙述逻辑清晰，文字富有感染力，笔锋尖锐且有理有据，主要就是概述屠文虎的家庭背景，求学经历，然后是失踪大致过程，最后语言委婉的向公权力追问几句，然后就是报眉位置的有关余文哲肾病住院事件。
两篇报道其实汇作一篇的话，指向性更强，但缺乏直接证据，私媒也鸡贼，根本不这么玩，所以沈天和只能退而求次，弄成两篇报道。
即便如此，媒体作为第四权力，其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三天，三天头版后，五溪市就热闹起来！
……
腊月二十七，晚上七点，滨江小区，402，付国邦家。
付国邦眉头紧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眼神飘忽，满腹心事。
客厅里，付国邦的老婆穿着宽松的棉衣，一边拖地，瞥了心事重重的付国邦一眼，“咋的，还在想那个失踪案呢？”
“你少管。”付国邦叉手瞪了老婆一眼。
“还我少管呢！这几天报纸上都传成啥样了？”付国邦老婆狠狠剜了丈夫一眼，表情不满地嘟囔说道：“连我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市里有两帮人在斗法呢，你就活该掺和，那个吕薄荣啥人物？关系都通天了！你没事儿跟他过不去干啥？女儿马上要回来了也没见你操心！”
付国邦脸色一板：“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懂啥玩意？”
“我头发长见识短？付国邦你再说一次？”付国邦老婆把扫把往边上一扔，撸起袖子双手叉腰指着付国邦的鼻子骂道：“你说你成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你图个啥？女儿女儿你不管！成天一回家就知道躺尸！家里的这些事儿你管过吗？你现在都这级别了！除了那一个月不到两千的工资，捞着啥好了？”
付国邦耸拉着脸，眼神有些发怵地瞟了老婆一眼，刚要辩解几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
伴随着李K勤的粤语《红日》铃声响起，摆在茶几上的爱立信手机响了，付国邦立马接通：“喂，领导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去顺安的调令已经下发了，你很快就能收到..服从组织安排..我已经给你争取过了，但这是省....”
付国邦沉默一会，苦笑说道：“到五溪近两年，什么成绩都没干出来，现在组织委我这么重要的职务，我受之有愧啊。”
“少打马虎眼，什么样的成绩才能算成绩？你在五溪的这两年，五溪总体治安环境良好，破案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这就够了。”
付国邦闻声无言。
“再说了，五溪市的水有多深，我多多少少心里是有数的，你是啥性格我也明白，但这次不一样，顺安常副这个名额有三个人在抢，我费了好大力气给你把准了舵，你要再扭扭捏捏的，那不仅仅我会很失望，更重要的是你一旦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转行政，就难了。”
付国邦犹豫两秒，叹口气说道：“..行，我服从安排，但我能不能带个人过去？”
“什么级别？”
“一毛一..”
电话里，领导有些惊愕：“就这级别你问我？自己拿主意。”
话音落，领导挂断电话。
……
另一头，盛世华府，吕薄荣家里。
吕薄荣披着浴袍，拿着手机，眉头紧锁的说道：“钱秘书，余书记那还得麻烦您吹吹风..实在太不像话了，您看看现在五溪像什么样？什么失踪？肾病？还把这事儿和文哲联系在一起！完完全全的捕风捉影！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的中伤污蔑..”
电话里，钱秘书沉默一会，回应道：“你说的，余书记已经看见了，现在的媒体确实不像话，确实需要整肃..”
“余书记已经知道了？”吕薄荣大喜，“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