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等一个圆满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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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跃临走之前,特地找了王翠花的三个女儿,问她们是否愿意同自己走。
三个女孩儿对辛跃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最小的四妹对她更为亲近一些,拽着辛跃的裙子说,“要跟姐姐走。”
辛跃看着她们有的有些犹豫,便说道:“跟我走了,没办法再回来,不过我会尽可能照顾你们,直到你们长大成人。”
担心她们被王翠花带上邪路,所以辛跃想给她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二妹担忧道:“娘恐怕会生气……她会用扫帚打我们。”
“不用见她,我跟她说就可以。”
摆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条抛弃家庭的路,她们不敢轻易抉择,辛跃知道这对她们来说是十分困难的,哪怕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不好,被爹娘轻视责骂,但也不能说走就走呀,还真的要跟家人断绝关系、再也不往来了?
辛跃没有催促她们,最终只有最小的四妹要跟辛跃走。
小孩子也许十分懵懂,不知她的选择代表什么,辛跃给了她反悔的余地,“如果你发现离开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我会送你回来。”
“姐姐,你带小妹走吧。”二妹毕竟是几个姐妹中年纪最大的,她说,“她后悔了也别送她回来,回来会更后悔。”
明知道这样的日子是艰难的,她宁愿选择留下,也想让最小的妹妹得以自由,过上更好的日子。
就这样,辛跃带走了四妹,顺便告知了王翠花。
王翠花震惊:“你带她干什么!要带就把元宝带走,元宝,去,跟你姐姐说,快去啊!”
如今的王翠花已经彻底相信辛跃是仙人的事儿了,谁好端端地能浮在空中啊,她也别无她求,这么天大的造化,只求能落在自己珍爱的小儿子元宝身上。
“你带他走吧!!!!”王翠花情真意切地喊。
辛跃说:“还有事儿,先走了。”
“……”
【拐人孩子啊这是。】
【王翠花又不在乎这孩子,没扔了就好不错了。】
【你看,就连她养大的沉缨,她不也是不在乎吗?什么时候提过啊。】
【所以沉缨去哪儿了?】
*
辛跃带着家人背井离乡,游历名山大川,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有娇柔女子莫名其妙地被人追杀,非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与他们同行,后是英俊潇洒的剑客与他们不打不相识,要与辛跃结为异姓兄妹。
辛跃:【都离我远点啊!!!】
显然这些都是南斗宫派下的人。
但因为辛跃这警惕性又提高了些许,所以竟没一个人能成功混进队伍。
南斗宫不甘就此作罢,也只能先任由辛跃安置家业。
山水田园隐居,全家人的生活恢复了温馨平淡。
辛跃着实过了一段时间幸福的日子,每天与家人说笑,聚在一起,闲时研究医术,自己学着修炼,西王母赐予她那点儿法力足够她好好地活上一百年,但那法力消耗得越多,人就老得越快。
随着时间推移,辛跃会下山行医。
居住在附近的人们只知道有位女大夫医术精妙,但她神出鬼没,也没人知道她住哪儿。
若是有人罹患重病,就在子时放一盏天灯,这样,那位大夫便会提灯踏月而来,背着药箱,为人治病。
她的诊金是根据家庭情况收取的,通常穷人看病的花费更便宜一些。也曾有心思歹毒之人打过她的主意,想要将她困在家中,可从未有人成功过。她会将有害人之心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再扬长而去。
因为这位大夫心善又医术精湛,久而久之,人们称之为“持灯娘娘”。
【得了,看样子辛跃这辈子就这样了啊,是走歪不了了。】
仙君们一路看到末尾,深觉无聊。
【她之前……第一次飞升时也是因为救了很多人,功德圆满。】
【好,就算她确实如此,可之前那几个话本中,她屡屡害人,又是怎么回事!】
【依我看,是因为有人泄露天机,才让她有所提防,你们没见上一个话本中,她心声很虚假吗?故作轻浮姿态,就是为了蒙蔽我们的双眼。】
【那不然再来一遍呢?】
【什么意思?】
【刚好她进的第一个话本世界中,有一个跟天帝很像的人,辛跃因为喜欢他所以害了她的妹妹,这总归是事实吧!】
【好,那就让南斗宫再来一次第一世界,看看这次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在这个世界还是给她一个圆满结局吧,她又没做错什么,别让她和家人太难过了。】
【呵,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
“我忍不了了。”角落中,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年轻仙子攥紧双拳,她小声说,“我要进去给阿跃提个醒,不能让她在最后时刻还伤心。”
“啊,那可是触犯天条的啊。”
未经南斗宫批准,私自入幻镜者,轻则抓回下入天牢,重则除去仙籍,贬为凡人,永受轮回之苦。
一桌仙子担忧地看向她。
“无碍,我是斗姆元君之后,北斗殿和南斗宫素来交好,即便罚我也入镜受苦,我也认了,总不能让南斗宫屡屡得逞!”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金光离席,余下众人低呼:“萝拂——”
*
这是很普通的一天。
辛跃给镇上一个妇人看完了病,又去见了之前诊治过的病人,只远远看了他在门口树荫底下乘凉,便知他状态还好,故而默默离开。
妇人家中卖酒,恨不得把家中埋在地底三十年的酒都拿给辛跃,她只随手挑了两壶,又买了窑鸡、和一些酒菜,银花说想吃很长时间了,今日正好吃个够。
只是当她即将走回家时,突然看到一抹红色身影正远远看着那几间瓦房。
辛跃走过去,对方也回过头。
愣了一会儿,辛跃才认出她是谁。
“沉缨?”
不过是三年未见,沉缨的面相都有些变了,有种看透世间的淡然,但她脸上多了一道疤痕,由耳根处到嘴角,无异于毁了容。
不是神明吗?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还是说,专程出现,又来害人?
辛跃警惕地看着她。
沉缨看着她手中拎的酒菜、背着的药箱,扯动了嘴角。
“这样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