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走进连羿真人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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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女门门主处置逆徒，手段雷厉风行，之后再也不看姜芷一眼，匆匆离去。
众人还在围观，连羿在众目睽睽下，抱起了姜芷。
他要带她去疗伤。
少周山是很少下雨的，现在也下起了雨。
长宜担心辛跃，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连羿他们，没说话。
连羿去了相反的方向，没来找他们，长宜只能拉住辛跃的手说，“我们先回去吧，给他静静的时间，稍后再去看他。”
“好。”辛跃点头。
回头没见阿简，辛跃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大概是因为这里人太多他不喜欢，于是也没再多想，只打算之后再寻。
毕竟那么大个人也丢不了。
*
雨连绵不断，下得人心烦。
坐在窗口，辛跃望着外面，肩膀上落了一只手。
长宜站在她身后问，“还好吗？”
“还好，就是不知道哥哥他怎么样了。”辛跃说。
【噫，装腔作势，令人作呕。】
【等着看吧，看看你们认为的兄妹情，到底是基于利益还是利用呢。】
撑着伞的连羿出现在院子里，与辛跃对上目光。
辛跃顺势摸了长宜的手。
辛跃：【好软。】
随后才起身说，“他可能有话对我说，我去看看。”
辛跃走入雨中。
她站在伞外，连羿将伞举到她头顶，任凭自己被雨淋湿。
“阿跃。”
她听见他艰涩的声音。
辛跃问：“真的吗？”
连羿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告诉她，不仅这件事是假的，就连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他的身份是假的，姜芷也是假的。
可是太虚幻镜是帝君允许的，任何一位入镜的仙君都要遵循法则，那便是不可说出真相，也开不了口。
就算他想说，无论是用任何方式表达，都会徒劳无功。
他可以为辛跃做什么呢？
再往下进行，只会无止尽地像那些仙君一样伤害她。
望着她一无所知的样子，那无辜的双眼，连羿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钝痛，怨恨自己的无能。
“姜芷她，重伤濒死，需要……我给你的那枚灵丹救命，你，还没用它吧？”
亲手给出的东西又要收回，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连羿仿佛见到了卑劣的自己。
辛跃忙问：“真的？”
她看起来还有些庆幸。
辛跃：【幸亏我没吃，我就说嘛，这么珍贵的丹药就该留着……万一能派上用场呢？】
她立即从怀中翻出那枚丹药，完完整整的，交还给连羿，“救命要紧，你拿去吧。”
“你……”
真的不生我的气？
还是说已经怨恨了我，所以才装作毫无所谓。
连羿思绪复杂地接过丹药，攥在手中，辛跃把伞放在他头上，推他说，“还等什么啊，赶快去救人。”
最见不得男人如此优柔寡断，吞吞吐吐。
辛跃：【走你——】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力气会这么大，险些给连羿推个趔趄。
连羿只觉愧对辛跃，站稳之后拿着丹药匆匆离去。
【辛跃一直没吃灵丹，就是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吧！看看她心机多深，可怜连羿真人了，还被蒙在鼓里。】
【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在这胡言乱语？都瞎了吗？辛跃一直在庆幸她没吃那丹药。】
【给了她的就应该是她的东西啊，这又要回去，普通人能不生气吗？】
【所以，你们细想，是否是辛跃早知我们在看她，所以只是演给我们看的？】
【为什么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因为她本性难移，就是很恶毒啊……】
*
一连几日，辛跃只从旁人那里，听到关于连羿和姜芷的只言片语。
人们将他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分享着最新进展。
“听说连羿少主要带姜芷回苍茫山了呢。”
“你说也是哈，这二人一见钟情，祁女门门主倒成了棒打鸳鸯的那个。”
辛跃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走过，要去连羿的住所寻他。
如今他们两个人住在单独的院子，刚进院，就闻到了院子中浓浓的药味儿。
好逼真。
辛跃不禁想，如果她没有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只会被他们牵动情绪，可如今不会了。
她就站在院子里，上官灵澈见到她，从屋顶飞到她身边，亲昵地叫了几声。
“乖。”辛跃摸了摸它的羽毛，“我哥哥在不在？”
门倏然打开。
短短几日未见，连羿面色憔悴，整个人脚步虚浮，目光有些恍惚。
辛跃惊讶想道：【怎么把身子都熬坏了。】
“阿跃……”
连羿发带轻束，长发自然垂下，已然不是初见时那般光华满身，令人惊艳。
或者说，似乎多了丝人情味儿。
辛跃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但确实无法把握全部的剧情走向，只得站在原地听着。
“我要带姜姑娘回家。”连羿说，“上官灵澈，它通人性，我将它留在此处，日后伴你左右。”
辛跃不意外，她点点头，“好，哥哥，照顾好自己。”
“……”
二人间再次陷入沉默。
连羿有口难言，眼神却不舍地紧盯辛跃，心中有万语千言要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走得坚决，仿佛只是跟辛跃道别后就要走，辛跃第一次与姜芷打了照面，如此近的距离，看清了她的脸。
姜芷面色苍白，红唇不见血色，跟在连羿身后，见辛跃时，行了礼。
辛跃：【我该称呼她啥呀？叫嫂子有点不好吧……】
想称呼就想了一会儿，姜芷说道：“辛姑娘，谢谢你的药。”
“不用客气，那本来就是哥哥的。”
“可他赠给你，就是你的，你可以不拿出来，但你还是拿了。”
辛跃也叹了口气，“只要你没事就好。”
辛跃：【确实会有那么一点生气啦，但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想见死不救的……】
无论他人是否选择把药拿出来救人，辛跃都觉得这是各人的自由，都有它的道理。做自己的选择，互不干涉他人决定，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不过看样子这一段情节是过去了，连羿没有回头，也不想让姜芷和她说更多，拽着她的手腕就走。
上官灵澈去送了一段路，又飞回辛跃身边。
少周山下。
连羿打坐，拿出了一枚玉简，放在身前。
姜芷急忙问：“你要离开幻镜？”
连羿没答。
姜芷：“你出镜也别带上我啊，我还没玩够……”
连羿的阵法扩大范围，将姜芷笼罩其中。
姜芷无语至极，“连羿真人——”
玉简发出白光，照在二人身上，眨眼间，人凭空消失，什么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