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为我生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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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沈寂听到这话，差点被咸腥的茶水呛到，赶紧微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夫人的气质很难让人不引起注意。”
他不想丢掉这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他承认自己确实盯了几眼，白夫人的身材太过夸张，屁股大过肩，赛过……咳，身高还超过2米，实属罕见。
本以为已经惹得白饮雪心生不悦，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沈寂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只见这位美貌少女环顾一周，单手支着白净的下巴，低声道：
“那不妨说说，我和母亲，你更愿意服侍哪一位？”
沈寂微微张开嘴巴，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啊？”
白饮雪补充道：“我的姐姐和妹妹都不在家，家里只有母亲和我，你可以选择一位专门服侍，这就是你要的工作内容。”
感觉怪怪的……沈寂面露狐疑：“这不重要也没有区别吧，都听大小姐您的安排。”
白饮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怎么会没区别呢？母亲可没有我温柔，你要是选了她，必然会更加辛苦，也更耗费精力。”
后者顶不住注视而看向一边，同时感觉脑袋莫名有些晕乎乎的，不知如何回应。
恰好这个时候，他透过窗户，看到金发女仆牵着一个年轻男子走在前院的花圃之中。
没错，是牵。
这是沈寂进入伊甸园以来第一个见到的男性。
年轻男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生得英俊秀气，削瘦白净。
可他的肚子却高高隆起，仿佛负担太过沉重，所以走路非常困难，需要别人牵引着走路。
沈寂疑惑看向男子腹部，直觉告诉他，那不像是一般的啤酒肚，更像长了某个肿瘤。
白饮雪咬了一口甜馅饼，目光温柔地盯着那男人的肚子：“他就是你之前的那个男执事。”
他这是得了什么怪病……沈寂刚想要提问，就听窗外传来男子的一声闷哼。
只见那名执事突然跪坐在地，捂着高耸的肚子，面容扭曲，嘴里持续而惨烈地发出大叫：
“哼哼啊啊啊啊！！”
下一秒，他猛然将手插入前院的土地，抓起一把泥土便往嘴里塞去，艰难下咽，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就这样一抔接着一抔，嘴里的惨叫声也因被堵而变成痛苦的呜咽。
沈寂震惊得眼睛瞪圆，胸口莫名发闷，脑中闪过猜测：
难道这男执事得了异食癖，导致肚子被泥土撑大的？
“怎么是在这个时候？”
看到大肚子执事这般痛苦，金发女仆脸上却是又惊又喜，没有阻拦前者怪异的行为，反而是招呼起其他女仆。
不多时，又两名女仆带着担架匆忙赶到，合力将青年被放上担架往别墅楼上抬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寂看着陆子卿那痛苦的表情，不由背脊发凉，好像那种痛苦随时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白饮雪却是突兀诡异地笑了起来，盯着陆子卿消失的楼梯口感叹道：
“真好啊！我又要有妹妹了。”
“……妹妹？”闻言，沈寂心里涌现了一种怪异的联想，一种毛骨悚然的猜测，但理智又在清楚地告诉自己那不可能。
“是啊。”白饮雪头也不偏地说：
“我本来应该有3个妹妹的，只可惜其中两个都夭折了，这应该算是我的第4个妹妹……”
青年执事和女仆怪异的行为，以及白饮雪抛出的不合逻辑的信息，让沈寂感觉脑袋发胀像中暑一般，思维滞涩。
第4个妹妹……她是谁？她在哪？
等等，头好晕……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坐列车太久累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白饮雪起身贴近，将手挽在了沈寂的臂弯，不费力就将后者提起。
晕乎乎的沈寂在白饮雪的带领下，上楼进入了二楼的走廊。
瞬时间，沈寂鼻腔被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血腥秽物的刺鼻气味充盈，令本就难受的他几欲作呕。
“啊！”与此同时，那执事痛苦的喊叫也重新明晰起来，听得他心惊胆战，焦躁不安。
沈寂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着白饮雪进入二楼房间的，也无法想象那执事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躺在床上，眩晕笼罩下的睡意便如潮水般打来，将他彻底淹没，终于听不到那恐怖的叫声。
……
等沈寂迷迷糊糊睁开眼，耳边再次传来了熟悉的痛苦喊叫声。
外面天色已黑。
那男执事，到底得了什么病？
吱呀——门缓缓推开，楼道的灯光略显昏暗，也许是神志不清地觉得在做梦，也许是强烈的好奇心作祟，沈寂循着叫声靠了过去。
很快，他来到声音的源头，那个之后每每回想起来，都会感到强烈恶心的房间门前。
借着橘黄的灯光，沈寂看到了触目惊心，挑战心理、生理双重底线的一幕。
房间——或许应该称之为“产房”内，一名削瘦青年浑身赤裸躺在床上，肚子像一块石墩子鼓起，头皮湿漉漉的，全是汗液。
再仔细一看，青年肚子中间竟破了个血窟窿，钻出一只血淋淋的小手，朝虚空无力地抓挠着。
旁边还有两个女仆合作拿起手术刀给陆子卿剖腹，将窟窿扩大。
很快，就从里面抱出一个满是血污，皮肤浮肿而苍白的婴儿！
沈寂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宛如石化雕像无法动弹！
轰！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浓郁的、腐烂的花香如爆炸般喷涌而出，灌入鼻间，浓度远胜之前数倍。
在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污染之下，沈寂眼前一黑，视野天旋地转，呼吸困难，胃液疯狂翻涌。
伴随着女仆轻轻的拍打，婴儿发出了来到这世上的第一道声音：
“哈哈哈！”
却不是撕心裂肺的啼哭。
而是瘆人清脆的嬉笑！
床上青年再也没有了声音，好像昏死过去。
“哈哈哈哈！”那婴儿持续不断地发出怪笑，强烈的污染使得沈寂胸口像被几块石头挤压，一群蚂蚁噬咬般难受，思绪混乱不堪：
这一定是梦，是噩梦，男人怎么会生孩子？！
可为什么眼前一幕如此真实，还有着恶心刺鼻的味道……
难道他（她）是个跨性别者，拥有女性的生理器官，只是外表看起来像男的……
不不不，那位白小姐说要我替代前任执事，莫非也与此有关？！
沈寂感觉头晕眼花愈发严重，脑袋几乎要爆炸，眼前一切事物好像都在摇晃、模糊，自己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太好了！看起来还非常健康。”
这时候，金发女仆大松了一口气，充满怜爱地望着脸部布满褶皱，怪异嬉笑的婴儿。
“辛苦陆执事为白家带来一位公主，我这就赶紧抱给夫人去看看，她一定会很高兴。”
褐发女仆冲着昏迷青年说了句，就要抱着婴儿走出产房。
她们要出来了，不能被看到我在这里……
一股巨大的恐惧裹挟住了沈寂的身心，他想要离开，可偏偏双腿像灌了水泥一般沉重。
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的女声让沈寂身体猛地一颤：
“你看到了？”
缓慢地转过身去，就见一抹白裙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很遗憾，你看到了，本来想让你慢慢接受的。”
同样的话语，但这回用的是陈述语句。
褐发女仆出来发现门外的两人后顿了顿，然后冲白饮雪恭敬地弯了弯腰，直接无视了脸色煞白的沈寂。
另一名女仆则留在产房内给陆子卿缝补伤口。
心脏狂跳的沈寂张了张嘴，有无数问题想问，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同时，大脑不断地传递给他一个信息：立刻离开这！
离开这栋别墅，最好离开这座小镇！
这里的人都不正常！
立刻！
但他已经失去了自主行走的能力，就好像周身的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泥海，使他被包裹在里面，只能扶着墙才不让自己倒下。
是那茶水，那茶水也有问题，沈寂忽然猜测到了身体异常的原因。
“别紧张，深呼吸，这种状态是正常的。”
白饮雪来到身边轻抚他的后背，嘴角勾起安慰道，“生孩子就是这样的，虽然痛苦，但同时很伟大，不是吗？”
“一开始有抵触也很正常，但等你真正怀了孩子，便能感受作为一名父亲的喜悦……走吧，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
就这样，沈寂如行尸走肉般被搀扶着回到房间，后仰倒在床上，意识飞快地变得模糊。
陷入昏迷前，他看见一道高大丰腴的身影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胸口，醇熟诱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能为我生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