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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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跳进洞口后，洞底下是乌黑麻漆的，但是云崖很清晰的闻到了烛火刚灭的烟火味，刚灭最多不到一刻钟。
从时间上看，就是她闯进来这个贼窝时，洞口底下的人已经发现，并且还先吹灭的烛火。
洞底下藏了人，不知道有多少，但云崖确定听到的只有一人的脚步声。
只有一人动了，所以被发现了。
她用打火机重新点亮了地洞里的蜡烛，光亮起来后，她看见这洞底下，不过两米来高，她如果稍微蹦跶一下，也会直接撞头，空间比上面的小房子大，两边都堆满了货物，那些上面印着不同镖局印章记号的箱子，一个个垒在了角落里，有些看着甚至是放了很久上面满是尘。
看不到有人。
那个发出声响的家伙，应该已经不在了，或躲藏或逃跑。
有一个箱子后面露出了一条新的地道，几乎没完工的一条地道，许多开拓和建造的工具都还丢在里面，现在同样被时间干脆利落的的遗弃。
就是在这条未完工的地道上，云崖看到了地面灰尘有明显的痕迹，那是有人爬过的痕迹，爬得又轻又快，消失在地道的黑暗里。
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只有一片浓郁的黑暗，云崖伸手试探，在手指没入黑暗的一霎警惕的收了回来。
她不讨厌黑暗。
但她讨厌未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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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吗？
还是上去先和青雀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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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云崖果断的弯腰钻进了地道里。
地道堪堪到她的身高，所以云崖只需低着头避开一些不平整的洞顶，就基本相当轻松了。
她手上换了个手电筒，超远光源的那种，就是耗电很快，最多一个小时的使用时间，就会报废。
游戏没有充电可持续使用的概念，不过云崖不担心，毕竟她的背包里，只要囤的东西，都是99一组起步，这样的手电筒，她的背包里还剩下98个。
手电筒的白光一照到底。
地道居然不深，不过几十米，越往里面，空间越来越大，可以看到地面的爬动的痕迹变成跑动。
而在几十米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看不清边际的暗色，那是流动的暗色，空气在流动，暗色也在流动。
有一个人影摔倒在了几十米的尽头，看起来是个非常高的身影，高又瘦，那种瘦已经接近病态一般，那个人摔倒在了地面，明明灯光已经俘获住了他，他却一直没有回头看一眼，能听到他的喘息声，仅仅几十米，他就已经精疲力尽。
云崖走前了一步。
瘦高的男人就立即道：“别过来！”
他声音沙哑得像喉咙干咳撕裂了一般，甚至破坏了他出口的每一个字。
“你别过来......”男人说话时声音渐渐低沉萧索了下去，他匍匐着向前挪了一步，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再逼我了......”
云崖停了下来。
她在估算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功一瞬提到极致，可以在三秒之内，就冲到那男子的身后。
然后，她就听到那男子继续说话，那是颤抖的，无力的，无望的声音。
他道：“你们走不了了......谁都走不了了，这根本不是游戏......这他妈根本不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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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五雷轰顶的一瞬间。
云崖突然有一种错觉，她仿佛也耳鸣了，耳朵此刻在嗡嗡嗡的响，心跳的骤然加速让她感觉有点呼吸困难，晕眩在脑袋也在脚下。
那是恍惚失真的一瞬。
云崖思绪甚至还没恢复理智，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仿佛失控了一般，风声在耳边沉重。
才几十米。
才三秒钟。
云崖伸出手，即将拉住了那个男子的衣服。
她只抓到了一手心的空气。
而后的下一秒。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男子坠下了地道，原来，在那地道的尽头，果然是一片广阔的空间，看不到顶，也看不到底。
而地洞的尽头，就是悬崖，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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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真的眼睁睁看着男子就要整个人坠下去，她立即调整了姿势，旋身一脚蹬在墙壁上上，借力冲前了一大步，再一次抓向了那男子的衣领。
这一次，按理说，是应该能抓住的。
只要能抓住，以她目前的力气，完全可以把这个瘦弱的看起来一百多斤的男人提起来。
她不能让他死。
他刚刚说了“游戏”。
他是个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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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云崖最后还是没有抓住那个男子。
那是巨大的“嘭”的撞击声。
地洞的尽头，云崖直接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那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墙，云崖撞上去的那一刻，感觉到那仿佛不是一堵墙，而是山峰，是大地翻转了过来。
她差点在这一刹那间失去意识。
她甚至觉得骨头发出了断裂的声响。
眼前白茫茫又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像冒着火花又像星星在闪烁。
她头痛得呕出了一肚子酸水。
耳边如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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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
云崖不知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她数不清时间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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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
终于，有人从地面上跳了下来，脚步声从远到近，开始是慢慢的谨慎的，后来突然间加快了步伐。
最后，停留在了云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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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娘？”有声音在喊她。
那是很担忧的语气，一声一声喊了好多次。
她认出了那个声音。
她想回一句“青雀啊”，但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感觉手被握在他的手中，他的手掌是温暖的，她想动一下手指回应，尾指的极其轻微的一下，轻微到连她都以为是错觉的一下，青雀竟然感觉得到了。
他更加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我在。”
云崖想笑笑，她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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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感觉很漫长很漫长的时刻，连时间都仿佛停滞了。
云崖终于有种一口气喘上来的感觉了，那是一种活过来的真实感，无与伦比。
她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了青雀的轮廓。
“......我还活着。”云崖道，她的声音很微弱但咬字很清晰，说两个字，就歇两秒，很慢，她很慢的说下去：“但他死了，如果我不过去......我救不了他......”
青雀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深的呼吸，而后闭上眼睛。
许久，他说：“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