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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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大早，顾知行就出去了。
湛时域昨晚没走，睡在了顾知行家另一间客卧。
叔侄俩都是八点多才起床。
阿姨为他们做的早餐热了又热，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去加热一下时，终于看到叔侄俩下楼来。
吃早餐时，宋橙问：“表叔，你今天就回去吗？”
湛时域点头，“嗯，舍不得吗？”
宋橙笑，“舍不得。”
湛时域揉了揉她的发顶，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昨晚他们三人从外面吃完饭回来，顾知行单独找他说话，意思是觉得宋橙可以有更适合她的工作，做业务不适合她，要应酬要喝酒，可能还会碰到一些会动手动脚的客户。
作为老板，他认为适当应酬正常，但作为叔叔，他不想看到宋橙为了一个订单去迎合客户，被客户占占便宜揩揩油。
湛时域问：“小橙子，你以前不是想当一名人民教师吗？怎么突然改变了？”
宋橙：“没改变啊，我依然喜欢当一名人民教师，而且努力做到受人爱戴的优秀教师。”
湛时域又问：“那为什么要来做业务？”
宋橙：“......”现在不能说。
“...还有一年不到就毕业了，体验一下不同的职场生活。”
湛时域心知肚明，随她吧！
... ...
下午，叔侄俩跟顾知行约好两点在网球场碰面。
从到场开始，宋橙的视线时不时地转向球场门口处，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
做好热身运动，湛时域说：“你顾叔叔从来不爽约，我们先来练练，找找感觉，等会虐一虐他。”
宋橙心不在焉地跟湛时域打打歇歇，到两点三十分时，她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顾知行。
顾知行已经换好了运动服，t恤衫配网球短裤，帅气逼人。
宋橙看顾知行看呆了，她很少看到顾知行穿运动装，感觉他穿什么衣服都合适都好看，简直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湛时域在对面冲着宋橙喊：“看球！”
真是没眼看，明目张胆的，也不怕被发现！
宋橙听到了，原本是可以接到球的，结果心慌了一下，球拍打偏了，球直朝她腿上去。
很疼，可是不能慌！
顾知行走过来，问：“有没有事？”
他知道网球打到身上是很疼的，况且湛时域一个大男人的力道比女人大很多。
宋橙揉了揉，说：“还好，没事。”
顾知行伸手，“球拍给我，我给你报仇。”
宋橙的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他说给她‘报仇’。
按捺下心里的悸动，宋橙将球拍递给顾知行。
球场上，现在是两个男人在对决。
宋橙坐在一侧的休息凳上，目光紧锁顾知行，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她都想大声为他呐喊几下。
虐了湛时域二十来分钟，湛时域示意暂停，他一对二，体力消耗大。
顾知行是胜在体力上。
最后那一球直往湛时域大腿上去，再往上偏一点就到他命根子上。
湛时域骂道：“顾知行，你个操蛋玩意！我告诉你，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等着！”
顾知行不以为意。
宋橙憋笑，他说给她‘报仇’，还真的报了‘一球之仇’。
运动一下，大汗淋漓，舒畅。
顾知行往宋橙这边走。
宋橙问：“累不累？”
顾知行：“还行。”
出了汗，他想找毛巾擦一擦。
宋橙像是知道他下一步动作一样，先他一步拿到毛巾，忽略顾知行递过来接毛巾的手。
她踮起脚尖，抬手帮他擦汗，从额头到脸颊，再是鼻子，最后是脖子，擦得很仔细。
顾知行大脑反应慢一步，等她擦到脖子了，他才意识到这种亲密的举动。
宋橙目光专注，也不敢与顾知行对视。
这么近的距离，近得顾知行能看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她今天没有化妆，眉毛修剪得整齐有型，一双琉璃眼干净透亮，盈盈润润的，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顾知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宋橙手微微一顿。
卫玲珑跟她说过，男人的喉结就像女人的胸，是性感的存在，是比较敏感特殊的部位，也是不会随便让别人摸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不能摸？
卫玲珑最后在她的一番纠缠下告诉了她，宋橙当时脸红到尴尬。
此刻，宋橙鬼使神差地悄悄伸出食指，装模作样又擦了一下顾知行的脖子，趁机用食指摸了一下他的喉结。
顾知行猛地转过头去，抬手就拿走宋橙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她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顾知行胡乱擦了擦已经没有了的汗，走到休息凳前，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几下就没了，感觉不够，又拧开一瓶。
宋橙看着仰头喝水的顾知行，还有那滚动的喉结，她一阵脸红心跳。
见识到了，好像真的不能摸！
从对面缓缓而来的湛时域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只远远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宋橙给顾知行擦汗，心底不免又酸又心疼。
“哎哟，累死了，陪人练球，又被人往死里虐，也没人给送瓶水喝，最后还得拖着老胳膊老腿自己来拿，哎哟......”湛时域此时是怨妇附体。
宋橙忍着笑意，这一声声的哀怨，她听不下去了。
堂堂一个大公司总裁，男人魅力值爆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啰嗦还爱争风吃醋的？
姨奶奶知道吗？
乖巧地给湛时域递了条毛巾，亲自拧开了一瓶水，宋橙说：“累坏了吧，表叔，先擦擦汗，休息下再喝点水。”
受到不平等待遇，湛时域不满意，同样是叔，他还是亲的！脸一抬，说：“手臂现在没力气了，擦不动，你帮我擦。”
宋橙又尴尬又好笑，真是难死她了！
这时，身后飞来一条毛巾直接盖到了湛时域脸上。
顾知行：“被虐得还不够过瘾，是吧？”
湛时域笑出了声，拿下毛巾，自己擦了起来，嘴里念叨着：“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顾知行！”
女人的声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三人同时转身看过去，一个身穿白色网球运动套装的女人正向这边走过来。
那一声‘顾知行’，听得宋橙瞬间心里竖起了防备。
之前是关雎的眼神，现在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她能听得出那声呼唤里的欢喜。
这是又一个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