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糊涂和清醒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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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懂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懂……”杨旭怔怔地看着两行字，若有所悟，但又感觉悟得不够通透。。
“老大，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判断不对。”杨旭想了半天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接着发问。
“不是判断不对，是逻辑不对。”杨旭等来的，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调。
“那具体，是哪里不对呢？”杨旭不死心。
“选股，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非常复杂。这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老大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
说话间，已经到了1点。
屏幕上的数字，又开始有节奏地跳动。
下午开盘以后，新肥化工在上午收盘点位附近来回折腾了一刻钟左右，便开始掉头向下，一路缓慢滑坡。
越往下，杨旭的心，就愈发地变得安定。
此时，那分分钟错失一亿的感觉，似乎正慢慢地淡去。
果然，对股民来说，下跌，是最好的镇定良药。
心绪初定，他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果然还是老大厉害！
这一跌下去，所有的依据都不成立了，都变成了泡影……”
即刻，一个沉稳的语音过来：“你还是没有明白。”
随后又一句：“当然，一下子也不可能明白的。别急，慢慢来。
很多东西，要体验过以后，才会明白。”
“抛掉所有技术指标，那我，就没有任何判断的依据了……
没有任何工具，我岂不成了个废物？……
那简直不能让它出现。
但是，要从哪里入手呢？”
杨旭感觉，自己的心态正在慢慢地变得平和，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这么说吧。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平时买菜吗？”老大问。
“偶尔买，但不常去。”杨旭答。
“那以后要多去买买菜。多体验一下生活。”老大笑道。
“啊，炒股跟买菜也有关系吗？”杨旭惊讶。
“当然有关系。
炒股票，跟菜市场，跟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一样的。”似乎又是那么不经意的一句。
“这个怎么说呢？”杨旭续问。
“炒股，简单来说，就是低价买，高价卖，没错吧？
那跟菜市场里卖白菜，卖猪肉的，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本质上都一样。”老大悠悠地说道。
“好像也对……”杨旭默默地嘟囔。
“你们那附近有菜市场吗？”老大继续问道。
“有。”杨旭答。
“有几个？”老大问。
“具体几个我也不知道，哈哈……“杨旭尴尬地笑。
他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百日不入菜市场。
偶尔陪老婆逛一次而已。
”我知道的是，小区里有两个小的生鲜店，商业街上，有个大的超市，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个大型的专业的菜市场。”杨旭想了想，凭借记忆回道。
“那假如，我现在要你去买两斤猪肉，最好的猪肉，给家里的小孩子吃的，你会去哪买？”老大问。
“那我就去大的菜市场，或者超市，选最好最新鲜的肉买。”杨旭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差不多。为什么不去更近的小生鲜市场买呢？”老大继续问。
“小生鲜市场怕不新鲜，或者注水，或者病猪肉……
总之不是那么新鲜和安全吧……”这类问题，杨旭依旧习惯性不用思考。
“嗯，那去大菜市场和超市，就不怕了吗？你又怎么选？”老大追问。
“专业的菜市场和超市，毕竟正规一些。另外买的人多，业务量大，可能安全性会更好一点吧。”杨旭认真回答。
两个男人，认真地讨论一个买菜的问题。
像是闲聊，感觉轻松，但又明显带着目的性。
杨旭隐隐地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嗯，不错，还是有点生活体验。”老大忽然来了句肯定。
随即又来一句：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般就去菜市场，然后找时间长的，卖整猪的摊位买。
有里脊肉，就买里脊肉，没有的话，就买排骨，买五花肉，或者瘦肉，都行。
但我一般不去超市买加工了，一块块切好分装在盒子里的。”
“啊，为什么？超市的肉不好吗？”杨旭不解地问道。
“哈哈，也不能说不好。个人习惯罢了。”老大笑着回复。
“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杨旭好奇。
“整猪上的东西，我感觉来源更清晰。
被切开了分装的东西，没有那么清晰。
就这样，仅此而已。”老大淡淡地回复道。
“哦，原来如此……”杨旭喃喃自语。
“老大，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杨旭说道。
“哦？明白什么了？……”老大淡淡地问。
“选股，就像是买菜一样。要想买到好的菜，前提是你买菜的逻辑要对。”杨旭感觉，似乎抓住一点东西了。
“要买好的菜，首先方向要对。有选择的情况下，肯定是优先去专业的大菜市场，而不是小生鲜部。
因为这样更有保障，更安全。
体现在选股上的逻辑，就是首先看这个股票安不安全，而不是首先去看指标？”杨旭陈述道。
“嗯，差点意思，但也没错。”老大回道。
“简单来说，你要买一个股票，首先，是要看这个股票值不值得买，而不是能不能买。这就是最底层的逻辑。”老大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
“一个股票，随便看一眼，就能判断，好不好，能不能买，那纯属扯淡。”
“随便分析一下技术指标，就能下手。”
“买完涨了，就到处吹嘘，是技术过硬，是水平顶尖；”
“买完跌了，就自认倒霉，是运气不好，失败乃成功之母，人总有失误的时候。”老大说一句，停一句，似漫不经心，但总感觉多少带了点嘲笑。
“哈哈……”杨旭仔一听，也禁不住开始偷笑。
但随即又开始疑惑：
“但是，这好像也没错啊……
本来就没有人能百分之百地每次都做对啊……”
“嗯，所以，还是在赌概率。
所以，股市就被称为赌场……”老大一听杨旭的疑惑，又开始爽朗地笑了起来。
多少又让人感觉有点阴阳怪气。
“啊，这……又糊涂了……”杨旭无奈。
“不是说，股市的唯一确定性，就是它的不确定性吗？
本来就没有百分百的确定性啊……
那怎么赌概率又变成赌博了呢？……”杨旭再次为迷惑发声。
“没有百分百的确定性是真的。
但，没有百分百的确定性，就意味着你要去赌概率吗？
就意味着你只能去赌概率吗？”一连串的反问，如潮水般推来。
尽管语调依旧是那么地淡定，但杨旭却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那怎么办？”杨旭问。
“那就把赌概率，变成科学。”老大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