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半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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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下山顶,来到河岸边,见河面有二十几米宽,深不见底,河水中偶尔有鱼儿游来游去,可是水上却没有桥能到达对面。
我静立岸边,两岸两世界,这边水岸树影葱郁,彼岸山峰却树影稀落,树木枯干,是什么造成了两岸如此巨大的差异?
我和马三爷商量了一下,众人不能冒险涉水过河,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一无所知,河水中可能隐藏未知危险,而且现在太阳西下,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黑了,现在过河到对岸,就要在禁区内过夜,恐怕禁区内夜晚危险更多,我们决定在河道外围安营过夜。
众人在岸边用工兵铲锯断几棵小腿粗细的粗木,又把粗木上面的枝叶去掉,几个大汉又从山上的土桃树上扒了一些树皮,再把树皮搓成麻绳,与包里的绳索参杂在一起,把粗木并排连接在一起,做成了两个简单的木筏子,并把它们固定在河道边。
川子有些担心的说“老杜,咱们刚在山顶整死一条蟒蛇,不会召开它们同伴疯狂的报复吧?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传说吧,一个小孩子打死一条蛇,不久他家就被蛇群包围了,树上房顶上到处都是,孩子妈妈为了保护他就把小孩藏在一口大水缸里,大缸缸口朝下密不透风。蛇群在水缸周围转了几圈后就离开了,等孩子妈妈掀起水缸,小孩只剩下一副骨架子在那了,所以说蛇的报复心理很强。”
马三爷说道“你们不用怕,像这样的成年蟒蛇一般都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其它的蟒蛇是不会越界来找麻烦的,小蛇也不会笨到来找蟒蛇认亲,来了还不够蟒蛇塞牙缝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有蛇报复咱们了。”
川子对着天空说“蟒蛇兄弟,我和老杜以及隔壁房间的两位姑娘都是良民,一点伤害你的事情都没干,刚才把你一顿暴打都是马三爷干的,希望你安息吧,阿门。”
我和马三爷无语的看着川子,这货是在自欺欺人吧。
我站在河岸边,望着对面的几座高山,山上少有树木,我要找的火山就隐藏在其中,不知瘸腿中年人口中提到的火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否真的存在?能把这里变成禁区,让人们谈之变色,里面一定有我们难于应付的东西。
白秀儿来到我的身边说“你不要太担心,我们一定能成功。”
我看了看白秀儿的眼睛说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考验,就为了这一刻,我不想失败,不想你和封晴有任何闪失,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
白秀儿看着天空说“有些事,我相信是命中注定的,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有顺其自然。”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了今天,我们已经牺牲了两个人,我不该把他们卷进来。如果可以,我宁愿死去的是我,所以,我们一定要成功,就算是为了不让死去的人白白失去了生命我们也要努力,我们还要去思考可能面临的危险,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白秀儿点了点头,和我一起望向西去的落日,我们谁也没在说话。
夜晚来临,我们回到各自的帐篷内休息,马三爷安排了两个手下轮流巡逻,四周竟然出奇的安静,连一声鸟叫声都很难听到。
一身的疲倦袭来,我和川子早早入睡。
忽然,我在睡梦中惊醒,听到帐外有人呼喊着,我急忙踢醒川子,我们一同来到帐外,黑暗笼罩大地,马三爷和几个手下正往身后的山顶观望。
我急忙问道“三爷,怎么了?”
马三爷有些惊恐的说道“杜先生,今天在来路山坡上葬着的我的手下,好像活了。”
我和川子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望向山坡上,因为我们安营在山脚下,离与蟒蛇战斗过的山顶只有三百多米远,明月当空,只见山顶一块空地处,正是葬着大汉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身影正直直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们。
川子说“不会是那条蟒蛇吧,不被咱们挂树上了吗?不对,这道影子旁边没有树,绝不是蟒蛇的尸体。妈的,川爷不信邪,老杜,咱们冲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要是个如花般的女鬼咱们抓来放在身边做个贴身丫鬟倒也无妨。”
我瞪了川子一眼,看见川子脸上也有些紧张,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壮胆,其实心里也很没底,还没等我说话,马三爷惊恐的说道“你们不用上山了,他主动找你们来了。”
我看向山顶,只见那道鬼影向我们所在方向快速移动,几息间就消失在下方的树丛中,忽然,下方整个树丛都发出了震动声,好想有几十人在向山下奔跑,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声充满哀愁的尖叫声从树丛中传来。
马三爷说“以防万一,咱们先上木筏吧?”
我急忙问道“那帐篷呢?”
马三爷说“保命要紧,其他的稍后再说。”
我们急忙带上食物和水,上了木筏。我们划着木筏直奔对岸,岸边留下了三顶帐篷和几匹马。
马三爷手下几个大汉手拿冲锋枪,保险早已经拉开,众人警惕的望着身后的岸边,哀嚎声还在,这声音凄惨无比,竟然比那凤飞飞死去前在山洞中发出的叹息声还要可怕。
我和川子手忙脚乱的划着木筏子,不停的回望着身后,不知不觉中木筏已经来到对岸,我们即将踏上禁区的土地。
这时,面前这座山上出现了一阵阵动物四足爬行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我们抬起头,看见山顶上不知什么东西沿着坡道像潮水般冲了下来,直奔我们而来,一双双淡白色的眼睛遍布山体表面,仿佛能摄人魂魄。
我和川子也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但见到这般阵势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再看马三爷的一个手下吓得已经堆坐在我旁边,我对川子大声喊道“后退。”
我们急忙把木筏子向身后划去,木筏刚刚离开岸边,我站起身,用脚挑起身边堆坐着的大汉手中的冲锋枪,我手持冲锋枪对着前方的山坡就是一梭子,面对未知的恐惧,或许这是最好的回应,枪声在群山间回荡,也让船上的众人从惊恐中安静下来。
这时,身后的哀嚎声停止了,面前山上黑压压一片的东西也渐渐散去了,瞬间,一切归于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就这样在木筏上坐了一晚,没前进也没后退,我们心中只有无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