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秋闱之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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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德书院”这边,随着秋闱时间的逼近,紧张的氛围充斥着整个学院。
每个学子几乎都开始头悬梁锥刺股,恨不得夜夜不寐用来学习。
在这样紧张的冲刺阶段,还有一些人依旧是按照平时的作息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陆清离就是其中之一,对于天赋极高的人来说,学习不是每日的重复做题花费大量时间做同样的事情,这样无趣的事情只会让他们对学习的兴趣越来越低。
因此学院对于这类学子都是采取放养政策,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请教学院里最优秀的夫子,无论何时何地。
“怀瑜,对秋闱把握如何?”一身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脸色淡雅地看向身边的人,此人正是书院最优秀夫子之一的郑夫子。
陆清离紧跟其后,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一张冰山脸,慵懒的眸光貌似随意地对视上夫子的视线,缓缓开口道:“尽人事听天命。”
郑夫子......
陆清离沉稳的嗓音继续道:“夫子恕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不待郑夫子有何反应,人已经转身消失在回廊深处。
郑夫子双眸瞬间深沉,伫立在原处,幽深的目光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陆清离。
本以为已经获得陆清离的信任,但是没过多久这人竟又如一开始那般清冷孤傲,难以亲近。要不是一开始就了解这个人的性格使然,他该怀疑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都被陆清离所洞悉。可要被陆清离知道,对方还能这么安静?呵......
郑夫子转瞬摇摇头,看样子收服此人还需其他手段。
既然怀柔政策效果不是很明显,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毕竟主人也说,不能为自己所用,他的存在就是多余。
他最后再给陆清离一次机会,毕竟这样天生冷清冷心适合做大事的人不可多得。
眼神瞬间狠厉慑人,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郑夫子安!”一个穿着学院统一淡绿色服饰的学子对着背对着自己的夫子问好。
“好!”郑夫子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和一群学子打着招呼。
郑夫子再次摇晃起手里的扇子,像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者一般慢悠悠的离去。
“郑夫子不愧是学院里最优秀的夫子,不但学识渊博,还那么平易近人,公正无私,是我等学子的楷模。”
刚才被郑夫子给了笑脸的学子一脸崇拜的看向走得越来越远的人。
剩下的一群学子也是满脸钦佩,随口附和。
陆清离走进学院深处的一棵大槐树下,千年古树像是一个沧桑的老人一般,静默地看着整个书院。
古树上面挂满了学子们美满的愿望,一阵风吹过,木牌哗啦啦的响起。
树下的男子仰头看向苍天古树,纷纷落叶飘落在男子身上,陆清离思绪纷飞,妖孽般的容颜无人知其想法。
倏然,大树隐秘处,一个黑衣俊朗的男人单膝跪地,着同色系的面巾,看不到完整面容,但沉稳淡定地眼神坚定无疑地看向站着的陆清离。
“主子,最近郑夫子和隔壁惠县县令薛仁义联系密切。”影二将最近探查到的信息禀告给陆清离。
陆清离闻言没有任何反应,周身清冷气息没有丝毫变化,好像提前预料到一般。
主子弄死了薛富贵等人,这件事无人可知。但是薛富贵作为薛仁义四十多才有的老来子,那是心尖尖长的宝物,失踪之后,薛仁义却是毫无反应,就像......就像在隐忍不发,等着一个时机。
影二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都能看出来有问题,那凭着主子超人的聪慧,估计对手用什么手段主子都已经预测到七七八八。
陆清离抬眸盯着大树上一个红色木牌,上面“金榜题名”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联系密切?呵......听说京城“铁面和尚”叶铭微服私巡已经到了阳城县是吧?”陆清离抬手摸了摸面前的木牌,低声道道。
“是,属下调查得知这个巡抚应该会在阳城县多待些时日。”影二有点不解。
“嗯,人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将准备好的东西提前给他。”
陆清离说得云里雾里,而作为多年心腹的影二却是瞬间明了,主子这是准备借刀杀人。
“是。”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回应,影二消失在原地。
对于他来说,出手就绝不会留下任何活口。陆清离微勾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蔑视,转身走入来时的道路。
叶铭这次是微服私访,身边就只带了几名侍卫,但各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
毕竟作为一个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官员,得罪了不少的贪官污吏,他已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年逾四十,虽然在朝为官二十年,但是心不在朝野,更在于市井。
这次巡抚之职,也是他近些年政绩卓越,据理力争得到的结果,走过这些个县城府城,越是靠近皇城看起来更越显繁华。
“谁?”身边的暗卫突兀地声音响起,将正站在二楼窗口查看街道上来往行人的叶铭吓了一跳,立马警醒起来。
“出了什么事?”叶铭抚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问道。
“回大人,刚才有个黑影将这个东西扔到了门口,但人立马消失了。”侍卫将手上一叠用黑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呈上。
“还有你比不过的武功?”叶铭没有立即接上侍卫手里的东西。
“是,大人恕罪。”侍卫低下头回复道,人外有人不是很正常嘛。
叶铭没有多说什么,将包裹打开,一叠整整齐齐的账册排列在眼前。
“大人,这......”
叶铭抬手制止侍卫接下来的话语,
“隔墙有耳。”
轻轻翻开书本,眼色瞬间阴沉......
“怀瑜,怀瑜,不好了!”肖书恒脸色大变,额角带着些微汗珠,急急忙忙跑向陆清离的寝室。
一路上吸引了许多学子,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几天就要参加秋闱了,这个陆清离现在出了什么状况?
一时之间大家纷纷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籍,跟在肖书恒的身后,跑向陆清离寝室。
陆清离背脊挺直地坐在雕窗下面的书桌前,手上拿着一本古书,正在聚精会神的研读,周身气质冷淡疏离,并没有因为肖书恒的慌张和大喊大叫神色有任何变化。
后面赶上的学子被陆清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气质深深折服,不愧是山长看重的优秀学子,这气度......谁人可及。
陆清离缓缓起身,淡定的打开房门,肖书恒因为跑得太快,没有止住向前冲的脚步,马上要撞到屋内的桌子上,手臂上一双白皙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原处。
肖书恒一脸不敢置信,怀瑜一个文弱书生,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
“何事慌慌张张?”陆清离状似无意地松开抓住肖书恒的手,抬眸看向来人。
“额,对!”肖书恒立马想起他前来的目的,赶紧说道:
“不好了怀瑜,那个薛富贵他爹把薛富贵消失的事情怪在你的身上,现在人已经在书院,还带了好多衙役,准备要缉拿你。”
肖书恒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赶忙说了出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大家闻言,都是一脸震惊。
这个薛富贵已经离开书院好些时日,现在人不见了,凭什么到书院来要人,还要把事情怪在陆案首身上,这不是欺负人吗?
大家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出谋划策。
“是的,怀瑜,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可以作证当天薛富贵离开书院的时候,你可是还在书舍温书的,和他失踪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
陆清离身边围绕着的都是靠着真本事考进“贡德书院”的人,更能够体会贫苦人家上学的辛苦。
眼看马上就要秋闱了,薛县令现在过来找事情,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