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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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李掌柜。手滑了！”江婉儿端着空杯子满脸堆笑的看向气急败坏的李掌柜。
“你，你，你这个刁妇，竟然敢用水泼我。陆大郎，这就是你回报我对你恩情？”李掌柜看江婉儿泼辣的模样，直接将矛头对准憨厚的陆德。
陆德急忙上前用脖子上的汗巾子给李掌柜擦干净，却被李掌柜嫌弃得推开了。
“李掌柜莫恼，江姑娘是不小心的。您别生气。”陆德依旧很客气，并没有因为李掌柜的厌恶而表现出不悦的神色，毕竟他确实受了李掌柜很多帮助。
“哼，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李掌柜懒得搭理江婉儿。
“是啊，我是女子，你是小人，半斤八两。”江婉儿实在是看不上李掌柜自以为是的德行，开口讥讽。
“你说谁是小人呢？你再胡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李掌柜食指都要戳到江婉儿的脑袋上了。
“说的就是您李掌柜的，说您是真小人。”江婉儿直接伸手拍掉李掌柜的食指，继续道：
“你怎么有脸让陆德将卤肉方子十两就卖给你的，你哪来的那么大的面子啊？”江婉儿将李掌柜的遮羞布直接扯了下来，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
江婉儿想的其实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李掌柜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赚钱的工具上，这和抢有什么区别，怪不得她对他不客气。
“你们这些刁民，给你们十两银子你们就安心的拿着滚蛋，将方子给我留下来。否则以后在阳城县我保证你们一份卤肉都卖不出去。”李掌柜被江婉儿激怒地直接将本性暴露无遗。
陆德被李掌柜狰狞的狠厉吓了一跳，一直都是笑面虎一样的李掌柜，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
江婉儿不愧是江婉儿，气死人就是有本事。陆德在心里打趣着江婉儿。
“大家都快来看看，“逐香居”的李掌柜要来抢我家的卤肉方子，还威胁我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江婉儿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扯开嗓门喊了起来。
本来已经快要走的食客听到“阳城卤肉”摊子的女老板的声音，纷纷驻足又拐了回来。
“谁啊，是谁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抢别人家的方子？”路人甲路见不平一声吼。
“对啊，咱们李知县是个清官大老爷，直接去衙门状告“逐香居”强盗行为。”路人乙给江婉儿和陆德出了一个主意。
“你，你，你.......”李掌柜没想到江婉儿如此难缠，丝毫不顾忌影响，直接像个泼妇一般将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一时间李掌柜老脸通红。
“李掌柜，陆德敬你，是因为他傻，看不明白事情。但是我江婉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第一你和陆德原先就是银货两讫的生意行为，没有任何恩情的说法，所以请不要再拿不存在的恩德来我们面前显摆；第二想要购买我的卤肉方子可以，十万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
江婉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所有事情掰开了讲给大家听，以免后期李掌柜颠倒黑白，影响陆德的名声。
陆德看到江婉儿和李掌柜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知道该帮谁，左看看右看看有点不知所措。
看到陆德拎不清的样子，江婉儿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个时候了，还把李掌柜当成他的恩人，这榆木脑袋真是让人想撬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江婉儿看队友不给力，只能她继续接着输出：“李掌柜想好了吗？十万两银子卤肉方子归您？”
“你怎么不去抢？哼，算你狠！”说完话，李掌柜甩甩衣袖骂了声晦气，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卤肉摊子。
众人见闹事的人都走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渐渐散开。
江婉儿一一对着帮忙的人道谢，转身将剩下的一些卤肉汁盛到小碗里送到帮忙说话的路人手里。
大家看女掌柜如此会做事，心里美滋滋，笑容满面的离开。
江婉儿对陆德有点失望，平时陆德憨厚正直的个性是他的优点，但如今看来有利有弊。
“哎......”江婉儿叹息了一声，自从来到这里她发现自己都快成叹气包了，不仅要努力赚钱搞好生活，还要时不时教育猪队友，很是劳心劳力。
陆德见到江婉儿对他有些失望的眼神，心里有些愧疚。
这个家自从江婉儿到来之后，家里时刻充满着欢声笑语，就连娘亲都有了轮椅，江婉儿的好处是说一天都说不完的。
可今天他的表现让江婉儿失望了，他的优柔寡断让他没办法直接拒绝曾经帮助自己的人。
如果今天没有江婉儿在这里，难道他真的要把卤肉方子告知李掌柜吗？
他沉下头深思了一会儿，不会的，他再如何感恩李掌柜，也不会背后捅江婉儿一刀。这是江婉儿的心血，他不会做对不起江婉儿的任何事，即使是伤害自己他也不会伤害像妹妹一样的江婉儿。
想清楚心思，陆德走到江婉儿面前：“对不起江姑娘，今天我做事情缺少了分寸。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子了。”
江婉儿见陆德眼神清明，没有任何迟疑在里面，也明白对方是真的想通了这件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点了点头表示原谅他。
陆德看江婉儿不再计较，赶忙帮着一起收拾摊子。今天又是大丰收的一天。
两个人紧赶慢赶还是接近晌午的时候到达猪肉铺，案板上只有几块零星的肥肉和一堆猪下水。
“看样子今天买不到足够多的猪肉了，咱们的卤肉可能需要暂停一天。”陆德满是失望地看着案板上的剩肉。
江婉儿没有搭理陆德，而是走上前询问：“老板，这个猪下水多少钱？”
一身油腻腻光泽的孟屠夫抬起头看向面前娇滴滴的女子。一般很少有人会要猪下水这类东西，他都是每次卖肉结束后自己带回家随便处理了吃掉或者喂狗。
“小娘子，这个猪下水可不好吃。你确定要吗？”孟屠户好心地提醒江婉儿。
“是，我就要这些猪下水。”江婉儿水润的双眸坚定地看着孟屠户。
今天真是邪了门，常年无人问的猪下水今天竟然可以全部卖出去。孟屠户难免心里一喜。
“小娘子诚心想要的话，给个五十文，这些东西都可以带走。”
江婉儿一看那么多东西竟然只要五十文，开心的立即付了银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老板，以后每天中午给我留下半扇猪肉以及所有的猪下水，每天正午我都会过来拿。这是定金，江婉儿将二两银子直接放到油光闪闪的案板上。”
哟，这竟然是个大客户。孟屠户一听嘴巴都要裂到耳后去了，赶忙将定金放到怀里。
“小娘子大气，以后直接叫我孟屠户就好。请问贵姓？”
“这是我未婚夫陆德，我叫江婉儿。以后多麻烦孟师傅了。”
江婉儿也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互相介绍完，陆德将数量庞大的猪下水装好放上牛车。
因李掌柜的事情他们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说好正午之前要还牛车的，看样子要迟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