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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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谷主最开始也试过《青木决》，但炼了一年都没有成功，最后才转而修炼其他功法。
而如今廖谷主修炼的功法《冥山功》，是第二代无忧谷掌门自创的，理论上可以修炼到先天境界，但历任谷主，最多也只是修炼到后天境界。
在廖谷主为徒弟包扎伤口时，一股浓郁的香味从药鼎里飘出来。
与此同时，在白霜华滴血进药鼎后，徐痴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几乎快要痛晕过去的徐痴，感觉到药液发生了变化，变得柔和起来，不仅被烫红的皮肤恢复过来，还渗透到五脏六腑，里面的暗伤也慢慢被修复。
药液里的这股能量还向头部移动，最终进入泥丸宫。
只见徐痴的泥丸宫里躺着一个人，跟徐痴长的一模一样，是缩小版的徐痴。
只不过这个小人几乎占据了整个泥丸宫。
如果让人看到，必定惊掉下巴。这意味着徐痴的神魂异常强大。
只是这个缩小版的徐痴如今躺着，双眼紧闭，神情痛苦，全身上下都是伤口。
药液中的那股能量进入泥丸宫后，直奔小徐痴，进入小徐痴里面。
紧接着小徐痴身上的部分伤口正缓慢愈合，痛苦得到缓解，表情也舒缓开来。
但还有一部分伤口毫无动静，小徐痴依然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
药鼎中的徐痴，双眼骤然睁开，大喝一声，药鼎中剩余的药液忽然炸开，洒出外面。
“混小子，想死是吗？老夫成全你。”
“徐痴，你个王八蛋，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本姑娘？”
突然被洒出的药液淋满全身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咒骂徐痴。
“额，这个，纯属意外。一时兴奋，控制不住，下次不会了。”
徐痴光着上身从鼎里跳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登徒子！”
看着光着上身，下半身也若隐若现站在面前的徐痴，白霜华突然双手捂住眼睛，大叫一声。
只是白霜华捂住眼睛的双手手指缝隙有点大，似乎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兔崽子，还不赶紧穿好衣服，别污了老夫徒弟的名声。”
廖谷主脸色很不好看，猛踹一脚徐痴，然后扔给他衣服。
徐痴自知理亏，没敢避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跑到药鼎另一边穿上衣服。
不一会，三人在院子凉亭坐下，气氛依然有些尴尬，白霜华绯红脸蛋依然没有完全消下去。
“把手伸出来，老夫看看情况。”
廖谷主打破了沉默，评估一下这次疗伤的效果。
“咦，有点出乎老夫的意料。”
廖谷主把脉后，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怎么，难道没有效果？”
徐痴迫切问道，刚才眼里闪烁的兴奋光芒似乎也暗淡许多。
而白霜华也回过神来，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哦，不用担心，药效不错，恢复的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徐痴和白霜华异口同声的问道。
“只是恢复的太好了，有些出乎老夫的意料。”
廖谷主直勾勾的盯着徐痴，似乎想要看透他的身体，探究为何会恢复的这么好。
刚才徐痴光着身体出来的时候，廖谷主发现他外伤已经全部好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而通过脉象，发现徐痴体内也恢复的非常不错，经脉大半都修复好了，内力运转趋于平稳。
自己熬制的药液确实有效果，就算再加上白霜华的血液，廖谷主也没想到徐痴能恢复的这么好。
最终他只能将其归结为白霜华的血液疗伤效果，不亏是祖师爷传下来。
再继续治疗几回，应该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就剩下慢慢休养，神魂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
听完廖谷主的话，徐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刚刚暗淡无光的眼神又爆发出光芒来。
虽然表面上说治不好也没关系，但那只是宽慰自己和别人的话罢了。
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复仇，要查清真相，这些都需要强大的实力支撑。
而神魂一旦受伤恢复不了，那必然会导致他的练武前景暗淡，更不用说神魂对于修仙有多重要了。
“谢谢谷主，稍等一下，徐某去拿点东西。”
徐痴起身向廖谷主抱拳致谢，然后走回房间。
不一会，徐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本书籍。
而廖谷主似乎猜到了那是什么，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廖谷主，徐某信守承诺，这是秘籍，相信你不会失望。”
看着廖谷主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徐痴跟白霜华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好好好，老夫先回去细细品读，接下来要交代的事情让霜儿来说就行。”
廖谷主拿到手中翻开看了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高兴的说道。
待廖谷主走后，凉亭里只剩下徐痴和白霜华两人。
徐痴刚才沉浸在自己神魂有望恢复的兴奋情绪里，这个时候才发现，白霜华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记得白霜华早上脸色红润，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而且白霜华左手掌心被白布包裹，隐隐有些血迹。
“白姑娘，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手是不是受伤了，是刚才添火熬药弄到的吗？要紧吗？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哼，还算你还算有良心，知道本姑娘辛苦。刚才添火的时候被木刺扎到了，没事。先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情再回去休息不迟！”
白霜华将此次治疗后需要注意的事情跟徐痴交代清楚后，随后起身将院子里剩余的药材带走，临走前还嘱咐徐痴一定要多休息。
接下来的两个月，徐痴在无忧谷住了下来。
每半个月泡一次药液，他能感觉到身上的内外伤已基本好完，而神魂也在慢慢恢复，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而廖谷主除了徐痴泡药液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都不见踪影。
据白霜华所说，她师傅现在整天关在屋子里研究那本秘籍，已经快要到魔怔的地步。
白霜华没少为此责怪徐痴，抱怨他拿出的那本秘籍让她师傅茶饭不思。
在这过程中，徐痴发现他每次泡完药液出来发现白霜华的手掌都会受伤，脸色苍白，这让她感到非常奇怪。
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被自己伤势恢复的喜悦冲走，尤其是廖谷主同意他去谷中书库看他收集来的武功秘籍后，徐痴整天都往书库跑，没有对白霜华身上的奇怪之处深究。
而在徐痴平静疗伤这几个月里，落云国风云变幻，暗流涌动。
白岩城整座城都被黑雾笼罩，里面的人变得失去理智，变成嗜血疯狂的怪物，引发朝野震动。
事情发生后，朝廷曾派出高手入城查明真相，可是由两名后天境界带队的数十名高手进去后没有再出来过。
这引发了更大恐慌，有官员提议让出动先天高手，但遭到国主拒绝。
最后朝廷只是出动大军，将大军驻扎在白岩城外，监视城中情况，防止里面的怪物出来。
与此同时，对于白岩城的真相，朝野各种猜测。
以镇国公为首的一派认为这是一场人祸，是一场阴谋，矛头直指当今国主身边的红人——大内总管秦国忠。
镇国公这一派有人证，侥幸逃出来的白岩城城主作证，宣称白岩城在陷落前几天，有一伙人在城内外密谋搅乱城中安宁。
而秦总管这一派则声称这是一场天灾，是黑兽造成的，甚至断言城中可能有一头强大的黑兽。
甚至还倒打一耙，指责白岩城城主护城不力，抛弃民众，独自逃命，贪生怕死，请求国主降下罪罚，处死白岩城城主，以安民心，平民愤。
这一天早朝，两派刚一见面就互相攻讦，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国主亲自出面才停止争吵。
“好了，众位爱卿，此事已争吵多日，寡人乏了，退朝。”
落云国国主慕容千山从上朝开始就一直闭着眼，似在打盹。
在底下两派争得面红耳赤时，双眼猛地睁开，目光直射众人，朝堂一时间静默无声。
直到退朝后，官员们才松一口气，不自觉额头都冒汗了。
实在是这位慕容千山国主过去威名太盛，虽说如今已垂垂老矣，但余威仍在。
这位国主出生在国家衰落之际，当时落云国内忧外患，内部腐朽，争权夺利，外部又有虎狼环伺。
从小就表现中规中矩，有点天赋，却又行事怯弱，但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既不像大皇子那样聪明伶俐，也不像二皇子那样野心勃勃。
就是这么一位表现一般的皇子，在大哥二哥为争夺王位吵得不可开交、损失惨重时，突然加入战局，合纵连横。
先是假意站到二哥这边，在将聪明的大哥踢出皇位争夺战后，转手接收大哥的势力，里应外合，将正洋洋得意的二哥也踢出局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事后回忆，发现两人阵营里面好多人早就被这位“无心皇位”的三弟收买，不得不承认，他俩败的不冤。
慕容千山当上国主后，对内大刀阔斧改革，割掉腐朽的烂肉。
对外强硬，将自己在外面暗地里培养的军官全部派上战场，而他也亲自带军出战，鼓舞士气。
最终打掉了周边环伺落云国的国家几颗大牙，伸进落云国的爪子全部缩回去。
此后，落云国进入中兴时期，日益强大。
就这样持续了几十年，从几年前开始，已经年近九旬的慕容千山就很少上朝，反而痴迷上炼丹，不知道在后宫鼓捣什么，只有身为大内总管的宦官秦国忠陪在身边。
自此以秦国忠为首的派系制霸朝堂，朝纲败坏，政令不通，民不聊生。
有官员进谏，没有回应，随后要么被贬官就是被罢职。
“陛下，那件事有眉目了。外逃的那些人基本抓回来了，但理智已不多。但有一人却始终没有找到，奴才怀疑那人已经成功了。”
后宫养心殿里，秦国忠一脸谄媚的向国主汇报。
“嗯？此话当真？若敢欺瞒寡人，把你这狗奴才扔去喂狗。”
正紧盯前面丹炉的慕容千山猛然回头，大声问道。
那一瞬间，秦国忠仿佛被一头雄狮盯着，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