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鬼市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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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舜觉得自己是做政委的命，什么事都要苦口婆心的交待一遍。
想起李明珠的性格又特意重点交代：“堂姐，你现在口袋里也有了1百多万。现在不是进股市的好时机，
所以钱最近这两年千万不要扔进股市。对了，上次不是关照你找房子和地皮的事嘛？你问的怎么样了 ？”
李明珠撇撇嘴：“上次不是还没有钱嘛，所以我也就没仔细问。”
李舜瞬间扶头：“好吧，最近你多留意。只要是产权明晰的房子特别是小洋楼都可以准备入手。
对了，看看浦东陆家嘴那一带，看看有地皮吗？那个我也感兴趣。你自己包括秦国伟，张和顺你们听好了，房子的涨价是必然的。
而且涨幅也是10倍100倍的涨。所以有钱投资房子这个肯定是没错的。现在有钱囤房子，等升值，比什么养老保险都划算。“
这一次三个人都默默的点着头。李舜现在赚了钱，而且是大钱，自然说话就有了绝对的权威性。
一夜无话。第二天，六点多，李舜几个就起床了。这次认购证都抛售完成，人也轻松了所以决定就是华宝楼的古玩鬼市去一探究竟。
早上六点多正是鬼市最繁荣的时候。华宝楼附近摆卖工艺品和其他的还没有出摊。
每个摊子前都摆卖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古玩，细看下真正有价值的还是不多。能挑选出几件心仪玩意的难度不下于大海捞针。
一个摊子里面几件旧装裱的字画引起了李舜的兴趣。征得卖家的同意，李舜开始一件件打开观赏起来。
第一张是一幅书法，学的是傅山的狂草。只是写的徒有架子，笔力差了很多，所以感觉很多字都是干涩呆板。这些字也都没有根一样，都浮在纸上。
打开第二幅，是一幅小写意花鸟。名字倒是听说过，海上60家里的小名头。这个只能算应酬之作。
试探的问了下价格，卖家张口就是2000，李舜已经知道在这家摊子很难能捡到便宜货，刚才卖家一开价就喊在画家的喉咙口。
接着打开第三幅，这幅山水画是水墨的山水。乍一看风格还有点石涛的味道，古意盎然。
看了下款识，李舜眼睛一缩，任颐百年。这画是清末海派四杰中的任百年所画。任百年的花鸟画比较常见，山水画却存世不多。
这幅画应该是任百年中年时期创作的。笔力老辣，浑然天成。到了晚年，因为身体原因反而水平有所退化。
画风什么没问题，李舜也就仔细看下款识。一看之下，发现落款几个字看上去感觉气息不顺，中间甚至还有补笔的痕迹。
再一看名章，印泥就不对，任百年喜欢用的是八宝印泥，而这个应该是龙泉印泥。颜色不对，盖章处还稍微有点走油。
看出这几个破绽，李舜继续研究起来。这幅画初看很不错，但细看墨色还是稍微淡了一层，有的地方断笔还是很明显的。
最后对光一看整个画纸表面有点粗糙。这样李舜心里也就有数了，这个画是二层面。清晚期明国很多画家喜欢用夹宣创作。
很多有水平的书画家真的可以做到力透纸背。这个就给裱画师傅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用水打湿打透后能揭出两层。后面那层除了没有印章，其他部分跟原作相差不大。只要补个印章，再稍微补下断笔，很容易瞒过水平不高的收藏者。
既然这个画有问题，怎么会是晚清的裱工呢？细看绫边跟画心的搭接处，有点参差不齐。装裱的覆背纸也不对，这个纸明显年轻了很多。这又是裱工师傅的一大绝活”套棺材“。
“套棺材”的棺材是指老的裱工。很多装裱师傅可以把老装裱的画作的画心掏出，就剩外面那个裱工。
然后把伪作划好尺寸再一点点的按进老裱工里。这样看上去就是原装原裱的老东西。这种技法很有一定的欺骗性。
既然是假了，李舜也就失去兴趣，刚准备还给卖家。
这时边上走过一个老头眼睛随意的瞄了几眼就摇着头小声嘀咕：”揭二层，老棺材。“说完，那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老头就手一背悄然离去。
瞄几眼就能看出这么多，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李舜顿时就有了结交的心思。
边上的卖家不干了，嚷嚷的说：”不懂不要瞎说，这个是原装原裱好吧。”
李舜笑笑指着自己说：“我是丹凤的，我师傅姓窦。”
顿时卖家闭嘴。丹凤以老书画装裱出名，也出了很多裱画大师，也专门有几个裱画厂。
至于姓窦，是指申博的窦志永老师傅。他家几个亲属都服务于全国各大博物馆。现在李舜拿他说事，也就是狐假虎威的意思。不过这次明显成功了。
刚想走，那位买家拦住了他，不好意思的说：“看不出还是同行。那个任百年的真的头层也在我手上。要不要再看看？”
见李舜点点头，那个卖家从一个袋子里抽出一幅卷轴。打开一看，李舜立即甩头：“我说你也是裱画师傅，居然这么个真东西用纸镶绫边裱。对画也太含糊了点吧。”
卖家不好意思的点头：“手头紧，只能先这么混混了。”
“多少钱？”
卖家回复：“一千。”
李舜指着画：“你说你干嘛要揭二层，现在命纸没了。原画就少了一分味道了。就你这裱工，我回去肯定要重新装裱。最多500.”
两人磨了会牙，终于以600成交。
抓着卷轴李舜一边继续逛了起来，一边在试图寻找刚才那个出声的老头。
可集市逛了两圈，刚才那个老头却还是不见踪影。几人也是逛饿了，也就相邀一起去城隍庙的北翔小笼包店吃早饭。
后世这个店的包子也变得跟猫不离包子一样名气很大，也很难吃。都是硬在骗游客的银子。目前来说还算正宗，所以趁着现在还算不错多吃一点。以后想着这个味再想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