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代艺术和古典艺术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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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三。”
【请问宿主确定了吗？】
蛊惑怀疑的言语让夜玲珑动容，记忆告诉她别忘记了过往的苦厄，可是人性的悸动让她犹豫，理性告诉她这个选项她尚且还有余地，这便是中庸的苦恼。
沉默弥漫出来，连带着黎灰和时希的目光也看向了不语的夜玲珑。
后者起身微微行礼，“感谢赐教，略有思绪，不再叨扰了。”
闻言，黎灰便伸手行礼相送，时希心绪复杂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加之两人关系也才开始，只能暂且压下困惑，三人谈吐优雅相约下次再见。
直至黑夜的影子无处可寻，两人才堪堪回神。
“还真是充满了智慧的仙子啊，你说呢时希。”
“明明是先诞生的仙子，但是对方就像是一位古老沉稳的智者一般，对于她所言的问题，黎灰你怎么想？”
“醉翁之意不在酒。”
黎灰摇了摇头，他也看不透那层层迷雾下的真相。
但是他相信答案终有天会出现的，毕竟真相一直都在，只是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罢了。
时希也陷入了深思，她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对方虽然声称是黑夜的化身，但是那黑暗的气息却对应不上，也就是说对方的力量不止于来源黑暗，故而才称呼自己为黑夜。
“咳咳，我想时希你似乎太过于较真了，其实你大可以前往时间的长河去验证。”
时希恍然，没错，身为时间的掌控者，她拥有着无限的分身，过去，现在，未来，她们可以相互交汇，现在的她已然与夜玲珑相识，未来又岂会遗忘。
“是我愚钝了，那么黎灰，我也先告辞了。”
“慢走！”
黎灰依旧优雅地送人离开，暗宇城似乎又陷入了平静之中，黎灰抬手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不由陷入了沉思，“黑夜。”
……
满山的翠竹下，风儿吹拂下，竹叶颤抖。
缓缓行进入那绿荫如盖的林中小道，清凉的泉水静静流淌，厚重的石桥典雅地伫立在溪流之上。
这无暇的翡翠竹林，俨然便是一处典雅清净的世外桃源。
清晨乳白的浓雾将墨竹轩环绕宛若仙境缥缈，此刻的阳光宛若千丝万缕的利剑破开朦胧云雾，金光四溢在风中，携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拂过亭中之人的衣摆，俊逸脱俗的人正是颜爵。
泉水清澈，红鲤摆尾，古琴静待，青茗以备。
“宝篆烟消鸾凤……无限思量。”
笔墨丹青形容的正是与夜玲珑有过一面之缘的冰公主。
此刻的颜爵正在心满意足地为自己的画卷提字词，却不想简约古朴的水墨画卷突然出现了油彩，绚丽多彩的狐耳少年从中而出，不拘一格的时尚穿搭，语气自信且张扬。
“消失吧，你这个应该被时代淘汰的老古董。”
突如其来的推搡让温润如玉的颜爵一惊后撤，望着眼前狐耳，黑紫染色的自己陷入了迷茫惊讶。
“这些老古董的书法，丹青，统统粉碎吧，现代的人类早就不需要这些过时的玩意儿了。”
随手撩起桌上的文墨字画，抬首间全然成为了碎屑，洋洋洒洒之间透着对方得意的眉眼。
修养极佳的颜爵只是微微蹙眉，随手之作还不至于心血翻涌，漠然道，“你是谁？”
“哦，你当真不认识我吗？”
作为现代艺术之灵的颜爵玩趣地走上前来，微微在对方的俊秀的脸颊一抹，油画的痕迹便落下，同源的仙力让颜爵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泼墨的时代早已过去，现代流行的艺术可不是这些心中遐想的抒情，现在的艺术需要强烈鲜艳的刺激，你这儿太素了一点让人愉悦的色彩都没有，不如让我来好好改造一番吧。”
说吧，墨书笔一挥，街头涂鸦的色彩就染上了墨竹轩的各处，还自顾自地躺上了对方的卧榻，招手拎起茶壶便斜卧饮茶，如此失礼的一幕让古典之灵的颜爵召出纸折扇挥出仙力，色厉声冷，“没有规矩。”
茶水破碎，现代之灵的颜爵也只好起身再次准备击碎对方的心理防备准备取而代之对方，随着油彩的冰公主画出，得到的却是古典之灵的蹙眉冷视。
“你在这儿胡乱画的是什么，体态的比例都不标准，还有，为何你拥有着狐狸的耳朵。”
批判的话语让现代之灵勾唇一笑，手中的画笔旋转将颜料毫无顾忌地泼洒在对方的衣裙上。
“因为我所崇拜的艺术乃是野兽派啊，鲜艳的色彩，粗放的笔法，追求那激烈奔放的风格，不需要那些循规蹈矩的形态准确和明暗，只需要在画纸上宣泄激烈的感情就够了，无需复杂的技巧锻炼，只凭满腔热情，这样人人都能成为艺术家，我的力量也会不断增强。”
古典之灵闻言‘荒唐’的批判的话语还未出口，竹影摇曳之中，晃荡的身影由远及近，清冷的声线伴随着浓重的黑暗。
“哦，力量吗？没有岁月沉积的力量会不会只是徒有其型呢。”
夜玲珑脚下的深邃黑暗突然发难，现代之灵抬手挥动墨书笔，绚丽的颜色却直接被黑暗吞噬，依旧是一往无前地向其袭去。
强大的仙力让现代之灵的颜爵暂避锋芒，不敢硬上，只好云淡风轻道，“这是我俩的私事，是辞旧迎新的重大变革，革故鼎新懂吗？”
“我并非插手时代的变迁，又或者艺术之灵的人格争夺，只不过新晋的力量终归是太过于心急，热烈于虚浮的外表，沉溺于强大的实力，蒙蔽了双眼忘却了，是精华还是糟粕且尚未定数呢。”
没有情绪的音调，微微扬起的下颚，并没有拉开距离的感觉，但却天然流露出一份居高临下的贵气。
她认同创造力并不是艺术家的专利，艺术不只是艺术家的作品，一切人的生命力、创造力、想象力皆是艺术。
但是，「人人都是艺术家」并不是说每个人「已经」是艺术家，而是说每个人都「可能」是，也「应该」是艺术家。
夜玲珑的面色依旧那般的冷艳，孤傲的仿若天山上不畏严寒冷霜的雪莲花，现代之灵摇晃了一下脑袋，脑袋上的狐耳不由微微一颤，心中暗道差点就被对方所迷惑了。
一定是那该死的心绪，眼神不由心虚地瞄向了先前的画作，看着重彩绚烂的冰公主画像，现代之灵似乎以为方才是冰公主亲临呢，不由自我安慰道。
“一定是对方刚才太像冰公主的语气才唬到我了，我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