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征服课长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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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惠课长刚进屋便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
“哎，这是，这是高级中华料理店特有的香味！”
美惠课长刚进屋就被满屋的香气折服。
“奶香、烤香、酸香……”美惠课长一边嗅着空气中的香芬，一边分辨其中的食材。
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还是难辨其中奥妙。
“好香啊。”美食永远能让人愉悦，美惠课长感觉自己瞬间就饿了。
“白羽君居然真的会做菜，好帅啊！”
美惠课长内心激动万分，已经不知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
今天不仅能享用正宗中华料理，而且有白羽这个中国“厨师”单独为自己烹饪，这可是日本高级餐厅都没有的顶级服务，光是想想都美滋滋。
没有过多客套，夜猫安排课长在餐桌坐好，便陆续上菜。
“至尊黑金猪排。”
夜猫首先端上一盘酸香四溢的中华料理。
盘子很大，分量也很足，盘子的周边还摆上了一圈香菜，显得菜品很精致。
只见盘中排骨色泽金黄，外衣是由一层黏稠的酱汁包裹，整体散发出淡淡的肉香，肉香中又蕴含沁人心脾的酸香……
“哎，这，这不是糖醋排骨吗？”美惠课长指着盘子里的猪排骨疑惑的问道。
这道菜美惠课长看着眼熟，可是刚才被夜猫唬住，她也不敢确认是什么？
“草，这菜看来课长是吃过。”夜猫内心些许尴尬，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咳咳，不要在意细节啦，这是它的另一个名字。”
夜猫在美惠课长眼里已经化身为来自神秘东方大国的主厨，气场全开，她刚进门就被彻底震慑住，无法心生任何质疑。
“哎，知道了。”美惠课长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
“中国那么大，也许同一个菜，在不同的地方菜名也不同吧？”美惠课长觉得自己这样推论应该是正确的。
此刻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那诱人的香气止不住的往美惠鼻子里钻，勾起了她的馋虫，她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
“看上去好好吃呀。”
“快擦擦嘴吧，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美惠眼馋的模样把夜猫看乐了。
“我才没有！”美惠白了夜猫一眼，继续欣赏眼前的糖醋排骨。
“乳香猪肚鸡。”
夜猫接着端上第二道菜。
“哇，好香，是鸡汤。”美惠站起来兴奋的伸手接过装菜的瓷盆。
一股特别的醇香飘来，顿时令美惠课长食欲大开。
放下那精致的青花瓷盆，用汤勺拨开表面薄薄一层如黄金般色泽的鸡油，翻动出乳白的汤汁，鸡汤的蒸汽夹杂着高端中华料理的香味四溢开来，瞬间笼罩整个房间。
“白羽君，这鸡汤有一股好闻的药材味道，你放了什么名贵的中药材？”
“白羽君，鸡汤颜色好特别，竟然是乳白色的，你怎么做到的？”
“白羽君，鸡汤里一条条的肉是猪肉吗？”
“白羽君……”
“白羽君……”
……
……
美惠课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白羽君，可以吃了吗？”美惠课长眼巴巴盯着糖醋排骨和猪肚鸡，手不自觉的摸向了桌上的筷子。
“还有两个菜。”夜猫瞥了美惠课长一眼，她不好意思的把手又缩了回来。
紧接着，第三道菜被夜猫端了上来。
菜品通体呈长条形，内部中空，外侧焦黄，被整齐切段，绕成一圈，油香阵阵，盘子中间还配了一个酱碟。
“这道菜叫油炸……”
“油炸什么？”美惠课长见夜猫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
夜猫脑子在飞速运作，这个油炸大肠该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呢？他有点犯难。
“这个嘛，暂时保密，课长尝过后再猜猜是什么？”
“好啊。”美惠课长笑得像个孩子。
“知道真相课长会不会抱着马桶全部呕出来？”夜猫转身露出一丝坏笑。
“白羽君给几个女孩子做过菜？”美惠有些好奇。
“从来没给女生做过，课长你是第一个。”说话间夜猫端上最后一盘炒素菜。
“好啦，菜都上齐了，可以吃了。”夜猫给美惠课长上了一碗米饭。
“我要开动喽！”美惠课长对着食物双手合十，然后开心的拿起筷子。
美惠课长第一时间夹起一块排骨浅尝一口，浑身一颤，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哇，这糖醋，不，这至尊……哎，至尊……”美惠一时语塞，忘了夜猫报的假菜名。
“至尊黑金猪排！”夜猫接话，要假就假到底，以后再无糖醋排骨，天塌下来它也只能叫至尊黑金猪排。
“对，这至尊黑金猪排好好吃。”
美惠课长一块排骨送入嘴中，不由连连称赞夜猫的厨艺。
“咔，咔咔！”随着一声声嘎蹦脆响，美惠课长停下了嘴上动作，笑容僵住，表情略显尴尬。
日本的中华料理店一般会剔除软骨，特别是高级餐厅，不然发出碎裂的软骨声很不雅。
“这是软骨，你咬中软骨了。没事，可以吃，补钙。”
夜猫解释的同时，自顾自的吃着，丝毫没当回事。
他夹起一块同样有软骨的排骨送入嘴中。
“咔，咔咔……”一声声脆响从口腔里传出，随后声音越来越小，嚼碎的软骨裹着酱汁刺激着每一个味蕾，随后被吞咽下去。
这是故乡的味道，夜猫一脸满足，巴适。
“课长，用点力，放心吃，像我那样，不会崩坏你牙的。”夜猫微笑看着美惠，“加油！”
……
美惠课长有点无语，哪有吃饭还有人在旁边喊加油的？
搞不定这块软骨，不就是废物了吗？还配做课长吗？总不能吐出去吧？况且，这排骨是真的香。
“嗯，嗯呐嗯呐……”美惠课长微点螓首，上下牙开始发力。
“咔，咔咔咔……”听到脆响，美惠课长稍作停顿，确定不是自己的牙崩了，接着使劲。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课长也顺利干掉一块软骨。
“耶……”美惠课长开心的高举双手，似乎完成了一次人生壮举。
夜猫被这场景整笑了，怎么吃个饭还兴奋上了。
于是顺势也举起左手，掌心对向课长。
“Give me five !”
美惠课长开心的和夜猫来了一次击掌。
“唉，日本人好可怜，平时只能吃到生冷的东西吗？”夜猫看着美惠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
美惠课长没留意夜猫的神情变化，又盯上了猪肚鸡。
“没想到鸡还可以和猪肉一起烹饪，白羽君，你太有才了。”
美惠课长夹起一块猪肚送入嘴中。
“嗯……好吃！”美惠课长刚吃一口就瞪大了眼睛。
猪肚q弹香脆的口感，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
“白羽君，你好厉害，这猪肉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夜猫就怕她追问是什么食材，赶紧接话。
“课长，也请尝尝鸡汤吧，看是否合你胃口。”
夜猫怕课长不好意思自己动手，于是用另一个碗盛上鸡汤递给美惠课长。
夜猫看似平常的待客之举，却让美惠再次震惊。
在日本饭局上，只有女性给男性端茶倒水的份，哪会出现男性为女性盛鸡汤的事。
尽管两人是上下级关系，美惠课长还是觉得此规矩不可逾越。
“哎，这，这个怎么好意思麻烦白羽君……谢谢。”
美惠课长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起身双手接过夜猫递过来的碗，同时表示感谢。
本就不大的瓷碗，哪里容得下两双手，尽管夜猫只用指尖夹着碗，奈何碗太小，两人在交接的那一刻，彼此的手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一起。
感受到夜猫指尖的温度，课长的脸蛋顿时变得红彤彤的，像极了黄昏时天边的晚霞。
“趁热喝吧，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夜猫客套的一句话，又让美惠感受到什么叫柔情万分。
“中国男人都会做饭吗？白羽君好帅，好温柔啊。”
美惠课长用喝汤的碗挡着自己红红的脸，顺便偷偷看着夜猫。
“对比中日男性，日本男人太大男子主义了。”
一口鸡汤下肚，回味悠长，唇舌之间隐隐还带着一股党参黄芪的药香，混着鸡肉融合成独特的味道，让美惠顿感浑身精力充沛。
“好喝。”美惠课长又忍不住惊叹一声。
“好高级的中华料理啊，中国果然是文明古国，鸡汤都做得这么非同寻常。”
看着课长略显夸张的表情，夜猫对她的同情更多了。
“这可怜的日本孩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美惠课长放下鸡汤，又盯上了那道通体焦黄的菜品，虽然被切了段，但中空长条形的模样还在。
“白羽君，你刚才说，这道菜是油炸的，是什么食材做的？”美惠课长指着这道外形奇特的菜，面露疑色。
她现在对夜猫的厨艺已经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眼前这道菜：又长，又圆，还粗……
一言难尽，难免被联想成某个不可描述之处。
“这是猪肉的一部分，口感很好的哦。”
夜猫没做任何解释，他觉得目前良好的用餐氛围已经不允许他说出真相了，不然很可能吓坏美惠课长，只会去厕所狂吐了。
只见他直接夹起两块油炸大肠，沾上盘中的酱汁，送入嘴中。
顿时满嘴溢香，他双眼微闭细细咀嚼品味。
这外焦里嫩的酥脆口感仿佛让夜猫的神魂瞬间回到了故乡，对面坐着的人不再是美惠课长，而是自己年幼时过世的母亲，正穿着围裙为他夹菜。
“羽宝，多吃点。”母亲一边慈爱的看着夜猫，一边为他夹菜。
“嗯，妈妈，你做的油炸大肠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妈妈，你也吃啊。”
“妈妈不饿。”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要留两块给他。”
……
“妈妈，哥哥偷吃我碗里的大肠！”
……
“妈妈，哥哥不听话，今天你不要给他看电视！”
……
“妈妈……”
“妈妈……”
……
……
“妈、妈……”夜猫在心底轻声呼唤，闭着的眼睛缓缓流下一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