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真的不是只属于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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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类是被同类猴子驱赶而被迫学会行走的猴子；也有人说，人类是更具勇气和冒险精神的猴子，他们提前意识到资源的有限，于是下树寻找更适合居住的环境。无论过程或者起因如何，结果却是富有冒险和勇气的猴子进化成了拥有文明的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适合生存，不适者被淘汰。

而在穿越到古代的那段时光，没有社交软件的日子有娱乐活动的深夜，尤其能让我被动地思考人生和审视自己：我便是一只本能逃避压力且胆小的躲在树上的猴子。

在现代的文明社会，或许这样的我还有一线生机，毕竟秩序的社会需要的更多的是像我这样安分守己，紧跟主流的人。但是在古代这种更具丛林法则的社会就大不相同了。

能活下来的，往往是积极迁徙和勇敢战斗的那类人。

有时，我会恍惚和迷茫，想不通当初我为什么选择“留”在这个本不适合我的年代。因为阿骨打？因为萨满的责任？因为朋友？还是因为我想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就像现在。

我站忙碌地搬运行李的女真士兵中间，突然就恍神了起来。

感觉自己如此的格格不入。

“萨满大人，您要的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士兵的话将我从空乏的情绪中抽离。

“好，谢谢。”我缓过神，探头往马车内望去。

马车的内部大多由木头制成，地板上按照我事先的要求铺设了厚实的羊皮。内部的空间并不大，但也足够容纳我、野鹤和婉言三人。在马车的一侧有一个半圆形的木制靠背，用来供野鹤靠着休息。

出于对野鹤怀有身孕，不能过于颠簸的考量，我决定三人坐马车去会宁府。

一开始，我有纠结过要不要邀请婉言一同坐马车。

一方面，婉言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想因为马扩而损害我们三姐妹的感情，孤立婉言。但另一方面又考虑到野鹤的情绪，我得先遵求她的意见，我很担心她看到婉言会多想。

好在野鹤却并没有因为马扩而对婉言心生芥蒂，这让我很佩服野鹤的心性。

很成熟、拎得清。

这让我很是惭愧。

大约过了一周，在接收到完颜吴乞买的信件后。

出河店的女真部落在那个日光明媚的早晨，终于踏上了前往会宁府的道路。

“怎么突然坐马车了？”马扩不解地打量被我们用食物和被子填满的马车。

“因为骑马会冷。”我强压着对马扩的一丝不满。

“哦。”马扩点头打量着我，“你最近是怎么了，对我火气很大。”

“没有啊，我说话一直是这样。”我说。

“这话倒也不假，你一直对我很不满的样子，我是惹到你了么？”马扩挑眉询问。

“没什么，你把栗子带好就行了。其他的，你自己琢磨吧。”我别过头钻进马车。

完颜阿骨打坏笑着问一旁一脸懵逼的马扩幸灾乐祸道：

“你得罪小萨满了？”

“不知道呀？难道是因为我这几天总拉着你出去吃酒所以她生气了？”马扩问。

他话音未落，完颜阿骨打连忙拉住马扩的胳膊捂住他的嘴：

“嘘，小声点。她不知道我这几日吃酒了。”

外界的喧嚣在车帘后渐行渐远。马蹄声破空而出，我轻轻地握住窗帘，向外望去。沿途的风景呈现出古老的韵味，草木葱葱，百鸟鸣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完颜吴乞买每隔一段路便派了军队过来接应我们，所以，迁徙的路程比我们想象得要安全和快速，大约四五天？我们便到达了会宁府。我从车窗向外望去，只看到高大坚固的城墙。

车子停在了城门口。

“父亲。”马车外传来完颜宗弼地声音。

我透过马车前方的隔帘，看到完颜宗弼带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走到完颜阿骨打马前。

“她是乌古论，完颜宗弼的生母。”婉言说。

我心中一紧，突然觉得有口气喘不上来，秉着呼吸观望车外的场景。

乌古论眼神中闪着欣喜和柔情：“王，您终于回来了。”

她眼含热泪地说，声音柔软而哀伤。

完颜阿骨打下了马车：“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乌古论摇摇头，双手抚摩着阿骨打的脸庞，依偎在完颜阿骨打的胸前，仿佛在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

“滴——————”

我的耳朵突然耳鸣，整个世界失去声音，只留下我缓动的心跳声和眼前所看到的人世间久别重逢的欢愉与喜悦。我眼眶湿润，心中涌动的情绪让我无法言表。

阿骨打，他真的不是只属于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