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谁让你穿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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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重度选择困难症患者，面对十几种不同口味的酒，我束手无策。

“点名点它点到谁，谁就是小笨蛋。”我索性闭上眼搞随机抽样。

“好，就你了，八号。”我拿起罐子上被我贴了8的酒，先贴着鼻子闻了闻。

“咦——味道好冲。”我皱眉嫌弃。

喝酒跟抽烟、吃榴莲之类事差不多。

喜欢的人，有瘾，觉得它们妙不可言。

不喜欢的人，就觉得不可思议地怀疑人生：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喜欢它？

“唉，我不喜欢也没办法，谁让我是打工人呢。”我给自己打打气。

将酒倒到杯子里，轻轻在酒杯边缘抿了一小口。

“呃！好辣！”我呛到咳出眼泪。

只觉喉咙像被火烧着了似的难受。

“八号，透明，冲，辣，烈。”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歪七扭八地记录。

继续，十号。

“十号，有一点点浅黄色，味道甜，有果香。”

“四号，奶白色，度数不低，但有股甜甜的米香。” 我还特地在旁边打了个星。

……

终于，最后一罐酒试完，我将空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长舒一口气。

“还好这古代没假酒，喝这么多，也没犯恶心，也喝不死人。看来我酒量还不错嘛。”我笑出声。

随着酒精慢慢从胃里挥发到脑袋，我感到全身发热，呼吸急促。

“这店这么大，这么好看，不得下楼逛逛。反正这店格调又这么高，一定没坏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反正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到桥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望着天上的月亮，想到自己作为理科生竟有一天也能如此文艺，不禁笑出声。

可当我反复道“今夕是何年”时，鼻子一酸，竟忍不住哭出声。

“今夕是何年啊——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一边背一边哭，一边还猛灌带下来的米酒。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佛听到桥下有人在发出‘呵呵’的笑声。

“是谁？”我立刻停下，摸了一把鼻涕和眼泪警觉地问。

没有回应。

我不放心，又探下头，朝着桥下看。

确实有黑影在晃荡。

“有人吗？”我莫名生气大声问道，“我看到你了。”

那黑影依旧不说话。

于是我将头探得更深了，可就在我俯身向下那一瞬间，只感到脑袋晕乎乎的，双眼一黑，胳膊一软，整个身子失重，“啪——嗒——”整个人往前一翻，掉进了池子里。

这河水一下子呛进我的鼻腔，灌进我胃。

池子本身并不深，站起来大概齐我的肩。

但是我怕自己着凉，古代没感冒药，就临出门前又多加了一件外套，一共穿了四件。

湿衣服重，加上喝醉了，又不会游泳，整个人就慌得只会扑腾。

“救命，来人，救命啊……”我拼命嘶吼，但每一声都被水淹没。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要放弃了。

反正我对这个时代也没啥留恋的，说不定这样一来，我还能穿回现代。

就是这一瞬间的念头，我突然想开了，放弃了挣扎。

“算了，就这样吧。”我想。

就在我觉得自己气息式微，快到死掉之际。

一只臂膀用力揽住我的腰，冲破水的阻力，将我拖到岸上。

“我得救了。”我的直觉告诉我。

但我胸腔积水，依旧无法顺畅呼吸，眼皮子也是重得没力气睁开

同时，我感觉到那人正脱掉我一层层扒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接着压着我胸口，又扒开我的嘴吹气。

“天啦他不会要乘人之危吧——哦，原来是给我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啊……嗯？等等？这不是现代医学的知识么……难道我穿越回去了？”

不知为何，我竟然隐约有一丝不舍和失望。

男人反复多次，我胸腔的水终于咳了出来，但紧接着便觉得胸口剧烈疼痛，整个人陷入无止境的晕眩。失去意识前，耳边传进熟悉、梦幻、粗矿又带着鄙视声音：

“小小萨满，自取灭亡——让你穿那么多的？裹得跟个粽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