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干饭前顺便打个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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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跑完已经是半夜了。
天上没有星星，没有云，也没有风。
像是 ppt 的定格动画。
封疆走着，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己当小兵的时候好像也这么训练过。
他笑着摇了摇头。
一切都覆灭在山谷里，4325 人，无一人存活。
热水早就停了，三个人却都坚定的朝浴室走去，开玩笑，可以生病但是不能脏死。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三个人竟然被分到了一个宿舍，封疆不想叠被子，穿着衣服倒下就睡，裴度和华落有样学样，一会儿都睡着了。
监控室的人拍拍刀疤脸的肩：“不容易啊，这么晚还在看学生？”
刀疤脸想骂人：“来了个能打的刺头，我得想办法治治他。”
那人摸了摸有胡茬子的下巴，挤眉弄眼的说：“用那个，那个专治刺头。”
刀疤脸猥琐的笑了。
封疆被刺耳的哨声吵醒，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军中都是鼓啊号角啊，哨还真有点新鲜。
他熟门熟路的闭眼穿鞋，刚好他没脱衣服也就不用太手忙脚乱，左手拿着牙刷杯右手盆肩膀上搭了个毛巾，用时三分钟，竟然还算前几个到达了集合点。
刀疤脸看见难兄难弟三人组还有点惊讶，他以为写仨人会迟到，自己不就刚好又有理由搞事了吗。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创造条件。
不少人第一天都手忙脚乱，封疆实在不想看有的人没拉裤链脚踩拖鞋边走边套上衣的狼狈样子，就站着闭着眼补觉。
笑死，站着睡是基操好吧。
“封疆！”刀疤脸粗犷的声音在封疆耳边响起。
封疆打了个激灵，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吓了一跳，刀疤脸站在他的前面死亡凝视。
“复述一遍我刚刚说了什么！”
这个复述是真的很恐怖，就像在学校老师突然点学生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来会让你复述，然后就会点起来一大片人，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没听，而是你真的忘了他问的啥。
而封疆不一样，他是真的没听。
“报告！没听见！”
封疆丰富的小兵生涯告诉他，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怂，声音要大，姿势要帅。
被骂是一时的事，而帅是一辈子的事啊！
奇怪的是刀疤脸并没有骂他，而是以一种奇怪的变态的笑回应：“裴度等会儿告诉他！”
“现在，你们三人背上包，跑步进场！”
“是！”
三兄弟在众人同情的目光里背上大包，然后封疆跟着裴度，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进的场，怎么是森林啊？？？？
“牛啊兄弟，站着也能睡？”华落还是他，无论是不是没吃早饭饿的要死还是只睡三个小时，都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在无限的吐槽中去。
封疆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裴度下意识的向口袋里伸，发现最后一瓶营养液已经被封疆在昨天喝完了。
他边用刀劈碍事的草边解释：“我们怕是被刀疤盯上了。”
封疆接着嗯，示意他往下讲。
“今天训练赛是猎人和猎物，猎物活到最后一人加 50 积分，猎物每杀一个猎人人加 10 积分，猎人把猎物杀光一人加 100 积分。哦，时长三小时，先挂的人可以先下山。”
封疆跟着裴度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不太对，试探着问：“我们应该是猎人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很小的可能，就我们三个是猎物。”
封疆以为是自己饿出幻觉了，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一共多少人参加考试啊？”
裴度几乎有些怜悯自己和封疆了，“去掉我们三个 220 人吧，也就我们每个人打 73 人的水平。”
封疆想，他还不如去参加选秀呢。
至少不用被轮。
华落补充：“这个积分啊，就是最后能不能留下来的凭证，前 100 留下，后面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啦。”
封疆一听就放心了，无所谓，他又不是真的想上军校。
“那没关系，到时候你们顶不住可以把我卖了，毕竟是因我而起嘛。”
华落感动的两眼汪汪：“兄弟，卖你一个挡不住 220 人啊！”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你真的，我哭死。
三个人背着大包，脸上的汗顺着脖子滴在了地上，留下了一小片痕迹。
封疆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湿淋淋的，浑身黏唧唧的，像是被淋湿的猫。
封疆肚子像是被火烧，燥的他想杀人。
他腾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不躲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封疆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自己从包里掏出手榴弹和枪，带颜色那种，自己率先冲锋。
华落在后面急得大叫：“封疆别跑，你还不会用枪！”
封疆速度太快了，满脑子想的速战速决，恨不得现在自雷回去吃饭。
他哼一声，枪这东西不是有手就行，拉个保险压一下，很简单的好吧。
封疆突然停下，耳朵动了动，听到了有人讲话的声音，悄悄的做手势让华落和裴度隐蔽，自己迎上去，心里想着自己当诱饵让他俩多杀几个，补补积分不要太亏。
“那哥仨真是太能藏了兄弟们，不如咱干脆扫射吧，火力覆盖他们。”
“你说的对，这样你先开枪，我们一呼百应。”
“反正把他们仨杀掉我们都有积分，这样吧，你们先上我来……”
他们停下了脚步，看见了靠着树的封疆。
封疆抬头向他们打了个招呼，怕他们被自己吓跑还把枪放下，没想到都这样了这伙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开枪。
“情况不对，只有他一个人啊，其他两个绝对是躲起来了。”
“你说的对，下次别说了。”
猎人人多，本可以靠莽就得分，非要动脑子。
猎人迅速躲在了树后，有人首先按捺不住射击，没打到封疆，下一秒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补了。
一下子没人敢开枪。
封疆实在不知道这群人在扭捏什么，就这么想给自己送分？
他朗声道：“你们是不是不行啊，快点杀我，我就在这，等着吃饭呢！”
猎人很气，却又不敢轻易射击，心里明白不见的两人八成躲在草丛里，自己一不小心会被补。
其实真要是被杀也不怕啥，主要是把他们送走前刀疤温和的笑了一下，简直是在用脸上的刀疤来威胁：“不会吧不会吧，不会 220 打 3 都会被反杀吧？”
封疆很烦，寻思着这群猎人明明可以靠莽却非要靠脑子，手里捏了烟就直接放，突出一个搅屎棍的作用，来吧，看能不能乱枪打死我。
果然枪响了，封疆寻思着自己不能太水，随意抬枪向身后射击，听到了几声惨叫。
不是吧，我都往后射了还能射到？
“妈的谁打我啊？自己人也打？？”
“哪个傻逼啊受不了了，能不能行啊啊啊？？”
“我了个大去，埋伏在三点钟！！！树上啊别往地上打了！”
“我他娘特意埋伏在身后还能被发现？？后脑勺长眼睛了？？”
枪声在烟里响了好一会儿，到最后不知道是枪声大还是猎人的叫声大。
有人从封疆的身后靠近，封疆几乎喜极而泣可终于等到你，正准备束手就擒呢赶紧回去吃饭饭了结果听到了裴度的声音。
“走！”
裴度拉着封疆想跑，封疆实在不乐意，摆摆手让他先走，突然想起烟里啥也看不见，就低声和他说：“我们再刷点分，最后让他们杀掉也无所谓。”
就耽误一会儿功夫，烟已经慢慢散了，躺在地上的人横七扭八的怒骂，搞得封疆有点不好意思。
这也太菜了吧。
还有人又躲在了树后，封疆实在没辙：“先别开枪了，反正我们最后三个都会死，大家听我说。”
全体目光向封疆看齐，封疆无语的叹了口气，“你们没发现规则有漏洞吗？猎物杀一个人 10 分，你们把我们杀完才每个人 100 分，这样，你们挑点人让我们杀，我们最后送一波，和和美美多好啊！”
教官在监控后面都听傻了，“老刀啊，你捡到宝才啦。”
有教官想笑，但想想不太礼貌，才憋出这一句话，但想想人家说的也没错，规则里又没说不能这样刷分。
刀疤脸上的刀疤更狰狞了，像是恨不得自己上打死这群小兔崽子。
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准新生们根本抗拒不了无痛刷分的快乐，但又想到最后要根据分数来选人又有点纠结。
封疆诱哄道：“兄弟们，你们不饿吗？距离昨天吃饭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生产队里的驴都不敢这么扛啊？”
有猎人意动了，但转念一想，这样刷分大家分都一样，那这场仗不就白打了吗？
封疆看还不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样吧，让我的两个兄弟刷分，我就不要了，我的分白送你们行不行？”
猎人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华落眼睛充满泪水，他差点就要说他对好兄弟爱的深沉了。
就这样，大家其乐融融的坐了下来，抽号让裴度和华落刷，裴度本来不太想要，他有点担心封疆的积分。
封疆比了个手势意思自己还行，刚刚封烟趁乱杀了三个，虽然应该也是积分垫底。
“封疆还挺讲义气哈哈哈哈哈……”一个教官在刀疤旁边笑的打嗝，但后来笑声越来越小直到闭嘴。
另一个教官摸着下巴：“老杜别笑了，你觉不觉得，封疆这信口开河瞎扯淡的本领有点像指挥系那里的人？”
老杜不敢说话，他被刀疤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刀疤感觉不对。
不确定，再看看，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