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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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周围嘈杂的心声，周耀眼神定格在手机画面上。
视频开头是一段精心制作的片头。
接着，出现曲墨度帅气的脸庞，他微笑着熟练跟观众寒暄，又介绍起主题：蓝牙耳机评测。
他的讲解，专业性很强，柔和的嗓音冲淡了专业知识的无趣，让人不知不觉看了下去。
周耀发现，曲墨度似乎很会用镜头语言调动人的感官，一个视频下来，让他想要买其中一款的冲动。
等反应过来，周耀已经下单了。
看着购物软件上冲动下单的二百块钱的蓝牙耳机，周耀抿了抿唇。
生活费又少了二百。
点开详细页面，右下角的立即退款标志十分显眼。
犹豫了一下，周耀没有选择退款，就当，支持曲墨度的视频了。
想了想，他又在曲墨度的视频下方点赞，投币，收藏三连。
算上他，也只有不超过一百个收藏，播放量看着有小一万，粉丝却只有一千不到。
点击他的主页，总共成为视频博主三年，精心制作了五十多个视频，每一个都堪称良品，却没有给他带来相应的粉丝数。
周耀有些为曲墨度感到不值。
他默默点击关注，成为曲墨度第八百三十一位粉丝，那边弹出了自动回复的消息：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感谢关注~
陪伴……吗？
叮咚。
曲墨度那边发来消息了。
-好耶，想吃咕咾肉和萝卜炖牛腩~
看到曲墨度发来的消息，周耀眼神柔和了些许，轻轻在屏幕上点击一个字，然后发送。
-好
退出聊天界面，重新搜索视频，当场学习厨艺。他虽然没有做过咕咾肉，但是有做饭的经验，跟着教程做，一般不会太难吃。
根据视频内容买好食材，想了想，曲墨度家里的厨房干净得过分，应该是不常做饭的一些做菜的小东西不一定齐全，故而又买了些米面油，以及佐料。
到家里熟悉布局，将所有东西归类，周耀熟练做饭，行云流水。
他一边做饭，曲墨度一边拿着手机在他身后或者身侧拍摄。
“你在干嘛？”
“拍你呀。”曲墨度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还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呢。”
“哦，那请问这位帅气的男士，您愿意当我的模特，供我拍摄吗？”
看着倚靠在料理台上，稳稳托着手机，周耀含笑对着摄像头点点头。
“不要上传到网上就好了。”
「嘻嘻，就知道老婆人可爱，心也善」
「不过要快点让老婆熟悉镜头」
「这样以后拍出来才没有紧张感」
经过这些天的轰炸，他也有些习惯曲墨度不正经的内心戏，没有多理会，周耀忙活手里的东西去了，等他做完，曲墨度手机的内存也被占了大半。
到外边，一个黑洞洞的摄像机摆在饭桌前边，周耀不自在坐在位置上扭了扭，有些紧张。
“吃饭也要拍吗？”
曲墨度犹豫了一下，把东西给收了起来，“那今天就不拍了。”
“嗯。”
周耀松了口气，安宁吃饭。
曲墨度却不平静，在内心挣扎了些许时间，周耀听了个清楚。
最终，曲墨度决定慢慢来，先跟周耀说自己辞职的事情。
“那个，我辞职了。”
“哦，恭喜。”
「反应好冷淡啊」
「老婆都不惊讶吗？」
「也对，现在他们关系好像也没有很亲近」
「虽然这是事实，但好不爽啊」
曲墨度低下头去，
周耀眼神动了动，才从他辞职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好家伙，执行能力也太强了吧，这才二十四小时都没有过去，就为了一个没有成型的想法辞职？
他心里涌出复杂的感觉。
明知道对方辞职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原因，却没办法点破，只能暗自欠下人情……
压下心中有些烦躁的情绪，周耀朝曲墨度笑了笑，“挺好的，以你的能力，就当个短视频博主很不错。”
曲墨度瞪大双眼。
「啊，我还没跟他说呢」
「老婆是怎么知道的？」
糟了，暴露了！
周耀急中生智，找了个理由，“那个，我看到你做的视频了，大数据还真是精准，哈，哈。”
「原来是这样」
「老婆居然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偷偷关注我」
「好高兴」
曲墨度点点头，有些羞涩，期待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我当老板怎么样？”
“额……”周耀不知道该怎么说，打击好像不太好，如果附和，那岂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并没有跟曲墨度做短视频的打算。
那些短视频里的光鲜亮丽，离他这种连饭都快吃不起的人十分遥远。
“尝尝我做的咕咾肉，是不是你记忆的味道？”周耀没法回答，拙劣地转移话题。
曲墨度虽然心里疑惑周耀为什么不回答，却也明白了他这是不想回答，顺从地夹起咕咾肉放在嘴里嚼了几下。
「酸甜的口感在嘴里爆开」
「肉又嫩又丝滑，都不像是肉了」
「呜呜，虽然之前没有吃过这个味道的咕咾肉，但是真好吃啊！」
「不愧是我老婆」
“好吃！”
曲墨度接下来没有再提及当老板的事情，转移话题成功，周耀也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听到了曲墨度的心声，他还没有放弃，想要从长计议他当短视频博主的这件事。
根据他的心声，他只需要在镜头下做做饭，或者朝着镜头笑一笑就可以了，至于后期的剪辑配字幕和发布推广都由曲墨度一人包圆。
至于赚的钱如何……他没有思考，但想必也是这样一副舍己为人的态度。
周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县城里上高中，当着全班人的面上去领特困补助时，班上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怜悯又悲哀。
突然有一种冲动，让这恼人的读心术消失。
他不想再窥伺曲墨度的内心了。
两人吃完饭，曲墨度抢着洗碗。
“你已经辛苦做饭了，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忙活？”
周耀倚靠在门上，望着曲墨度的背影有些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起身环抱住曲墨度。
“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