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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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了很多天，终于抵达了公爵的城堡。
西尔斯远远望去，城堡里十分寂静，寂静得有些不正常，让他生出不安的感觉。
只要将公主送进去，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望了望公主，西尔斯发现，自从那日公主对他发火之后，公主完美的形象在他心上就破灭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要再跟公主在一起了。
他上前一步，叩响城堡的大门，很快，就有侍卫出来接见他们，两人被热情地迎接进了城堡。
公主是千金之躯，他区区一个冒险者，怎么会被热情招待呢？
因此，西尔斯和公主在城堡门口就别过了，他只是去偏厅等待城堡的仆人带来兑换奖励的信物。
他四处打量。
城堡黑漆漆的，外边的光透不进来，热气也被阻隔在外边，西尔斯不仅没有觉得炎热，反而从心底里泛出凉意。
微弱的烛光将部分地方照明，陈设有些古老，不少地方都挂着蜘蛛网，似乎不经常打扫。
不安的感觉在蔓延，他想立刻离开这个城堡，于是站起来向外看去，谁知走廊也空洞洞的，空无一人。
“有人吗？”
西尔斯大吼一声，回应他的是自己的回音，还有偏厅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这……！
西尔斯瞳孔一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赶紧跑到门口，使劲往外推，然而大门纹丝不动，显然是从外边反锁了。
什么情况！？
他反手一摸腰间，平时佩戴武器的地方却空空荡荡，他这才想起来，城堡里禁止佩戴武器，为了进入城堡，他的武器被没收了。
没了武器，却有瓶他用马鞭草炮制的一罐液体，和曲墨度送他的铃铛，无论是对付吸血鬼还是对付人，他都有一战之力。
西尔斯冷静下来，在四周寻找趁手的武器。
然而，城堡里的人早有预料，因此偏厅里没有重金属制作的武器，只有腐朽，老旧，嘎吱作响的木头凳子。
有总比没有好，西尔斯一截一截掰下来，再在尖端涂上马鞭草液，打算一会儿出现变故，用作趁手的武器投掷出去，应该能撑一会儿。
身边堆积成山的木头没有给他安全感，思考再三，西尔斯摇响了手中的铃铛。
铃铛很奇怪，他没有听到响声，却无比确定自己摇响了，那声音……就像是从灵魂深处传出的召唤。
想到曲墨度的身手，他稍微安定了些许，一回头，却被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下意识，他攥紧了手中的木头，毫不犹豫刺了出去！
想象中刺入肉体的感觉没有到来，那人以西尔斯看不懂的速度避开了。
这么非人的速度，不是吸血鬼又会是什么？
西尔斯死死盯着那人。
他一身华贵的衣服，黑色的披风在身后无风自动，猎猎飞舞，嘴角勾起一抹高贵的笑，手上端了一杯红酒……不，是鲜血！
此刻，那人打量着西尔斯。
“你就是西尔斯？”
西尔斯点点头，“你是伊奇公爵，一只吸血鬼。”
“还不算笨。”伊奇微微一笑，尝了一口杯中鲜血的味道，又细致地抿干净嘴上的残留，享受地眯起了眼。
“公主呢？”西尔斯问道。
“公主殿下……还在殿里休息，某已经呈上了最鲜美的鲜血了，不必挂念。”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伊奇公爵这么爽快地承认，西尔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凉。
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一只吸血鬼，多么可笑的事情！
不欲再与伊奇公爵纠缠，愤怒的西尔斯握紧手中的木棍，猛的扔了出去。
他的动作十分突兀，但是伊奇公爵可是吸血鬼，轻巧地躲开了西尔斯的攻击，将杯中的红色血液一饮而尽，眸子已经一片漆黑，找不到眼白。
“本来看在今天是我婚礼的日子上，想要放你一马，可是，你居然对我不敬……
“你，该死！”
说罢，他猛然一个加速，以西尔斯不能理解的速度奔向他。
避不开了！
西尔斯只能眼睁睁看着公爵袭来，费尽力气想要扭动身体。
“阁下是否未免太过霸道？”
又轻又柔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西尔斯看着公爵顿在原地，然后才浮现了一道黑发白衣的身影。
曲墨度来了。
西尔斯不禁放松了神经。
“你是谁？”公爵有些诧异。
“在下，曲墨度。”
“你是曲墨度？艾尔的曲墨度？”
公爵恍然大悟，也只有艾尔这么个奇葩组织，才会跟人类和平相处，甚至帮助人类。
曲墨度略微有些惊讶，微微一笑，“的确是我，没想到，艾尔的名字居然传到这边来了，我很欣慰。”
知晓了曲墨度的身份，公爵顿觉无趣，收回拳头，“我打不过你，你带这个人类走吧。”
曲墨度没有动，只是回头看了看西尔斯，“西尔斯，你想现在走吗？还是把这个想要杀了你的公爵解决再走？”
公爵嘴角抽搐，要不是他打不过，指定现在就动手了。
西尔斯犹豫了一下，“凭证到手，我就走。”
公爵毫不犹豫，将送达的任务凭证交给西尔斯，让他拿去交差。
再三确定公爵没有使坏，西尔斯才对着曲墨度说，“走吧。”
曲墨度点点头，纤细修长的手指略微一点，西边的城堡墙壁就破了一个大洞。
他带着西尔斯施施然离去，公爵敢怒不敢言，只能道一声晦气，认命指挥人来修补墙上的大洞。
出了城堡，曲墨度径直带着西尔斯飞行，两人来到一处荒原降落。
西尔斯晕乎乎的，强忍着因为高空飞行的脚软站着，“谢谢你。”
曲墨度点点头，“没关系，你只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即可。”
西尔斯抚了抚额头，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吸血鬼怎么会好心地给他一个召唤方法呢？
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除了铃铛一无所有，他又忘了自己的东西还放在公爵的城堡。
没有匕首，他伸出手臂，“请用。”
曲墨度看着他这副样子，被他逗笑了。
“我虽然是吸血鬼，但并不意味着我想要的，只有人类的鲜血。”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