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后悔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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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东西已经被砸得七七八八了。
祁野是真的动了大怒火,不仅仅是烟灰缸。
椅子、桌子、碗筷、抱枕等等,只要是在祁野身边的,基本都被他砸坏了。
但这么多东西,愣是一个都没砸到时笙脑袋上。
雷声大雨点小的幼稚鬼。
时笙觉得他好奇怪。
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醋都吃?
祁野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她微皱着眉看向祁野: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醋都吃?那是你大哥。”
祁野双目赤红,眼底竟然弥漫着一层水雾。
他神经质地念叨着什么。
半晌,祁野愤怒地盯着时笙,用力把身旁的倒在地上的木椅又踹了出去,崩溃地大喊大叫:
“又是这种眼神!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对不对?!”
“你每次都这样!我一和你吵架你就这样看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合你心意!”
时笙:“……”
她皱了皱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正常金主和金丝雀吵架会是这样的吗?
祁野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会从我哥的车上下来!”
时笙长长呼出一口气,解释道:
“大哥他去盛景谈合作,结束的时候我正好下班,他顺路送我回去。”
话音刚落,祁野便冷笑一声:
“顺路,顺他妈的路!我哥住的地方跟这里隔了个十万八千里,你说他顺路?”
听到这话,时笙有点怔然。
这点她倒是不知道。
时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大哥就是这么说的。”
她放缓语气:“阿野,别闹了。”
祁野:“你又说我在闹!”
他胸膛剧烈起伏,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来,声音哽咽:
“你每次都这样……”
看见祁野这样,时笙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
就在这时,祁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死盯着时笙,嘴里永远没有一句好话,恶意满满地猜测: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明明已经跟着我了,还老想着勾引别人……”
“时笙,你老实告诉我,除了我哥,你还看上了谁?”
祁野嘴上胡言乱语,拳头却攥得死紧,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找别人干架。
一时间,别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时笙没说话,仿佛刚才被侮辱的人不是她似的。
但她越是冷静,祁野的情绪就越是崩溃。
他上前几步抓住时笙的肩膀,半是控诉半是逼问地说道:
“你一天都没找我发消息,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
“谁知道你在盛景都做了些什么,盛景的那些老板、员工说不定全都被你勾搭了个遍,毕竟你一向有本事。”
“每次带你出去都有一堆人想要你,我要挖了他们的眼睛给你看……”
时笙闭上眼静了静。
她拨开祁野抓住她肩膀的手,淡声道:
“祁野,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音落下,祁野掺杂侮辱的碎碎念停住。
他们对视着。
别墅里安静的可怕。
祁野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仿佛才回过神来,眼底恢复清明,脸上竟然带着惊慌。
祁野色厉内荏道:
“你在胡说什么!就凭你也想让我喜欢!”
时笙冷静地看着他。
见他如此说,时笙垂下眼:
“是吗?最好是这样。”
她伸手把鬓角的头发撩到耳后,看向祁野,认真询问道:
“既然不喜欢的话,那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既没有勾搭你哥,也没有勾搭盛景的老板和员工。”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恐怕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魅力。”
时笙莞尔,脸上带着点笑看他:
“阿野,这样你满意了吗?”
祁野抿了抿唇。
他现在看起来格外狼狈。
发了这么久的火,祁野头发凌乱,身上穿的休闲服也已经发皱,被不知是玻璃还是瓷片的东西划破了袖口。
他盯了时笙一会,随即冷着脸,带上钥匙快步走出家门。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跑车启动时的剧烈轰鸣声。
时笙站在原地,打了个电话给家政阿姨,让她过来收拾屋子。
自己则是回了房间放好包,若无其事地进了淋浴间洗澡。
祁野的反应还历历在目。
时笙闭着眼,将拆开的肥皂盒丢进垃圾桶。
这种烂黄瓜富二代的爱,可能还没这块肥皂值钱。
-
京市郊区,盘山公路。
这里向来没多少人,久而久之便成了纨绔子弟们飙车释放多余精力的地方。
震天的引擎轰鸣声连绵不断,其中掺杂着前来助兴的女孩兴奋高亢的声音。
机车轮胎在地面快速摩擦出的火星擦亮夜色。
王端叼着根烟走过来,顺手接过旁边女孩递过来的矿泉水,然后交到刚下车的祁野手上。
“怎么个事啊野哥,不是说今晚不出来了吗?”
王端笑眯眯的,吐出一口烟圈。
刚结束完极限运动的祁野解开头盔,满头大汗,眸子漆黑如墨,带着点说不出的戾气。
他一路面,公路上的女孩们或多或少都露出惊艳的神色,慢慢往祁野那边靠近了点。
王端瞥了她们一眼,又看向身前的祁野,心里嗤笑,表面却什么都没说。
祁野一口将矿泉水喝了大半,喘着气道:
“想出来就出来了,你管这么多。”
声音里含着火气,还不小。
王端唏嘘一声,信口猜测道:
“莫不是和嫂子吵架了?”
他眼睁睁看着祁野的身子顿了一下,接着便见他嘴硬说道:
“跟她有什么关系……”
王端笑而不语。
烟雾缭绕中,他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片刻后,王端将烟头摁灭,掸了掸衣服领子上的灰尘,脸上笑容依旧:
“那就是了。野哥,男人嘛,对老婆低头有什么,要我说你就去和嫂子道个歉,说不定就和好如初了呢?”
祁野表情一滞。
接着,他皱起眉:“别他妈瞎叫,我让你们喊声嫂子你们就当真了?”
祁野从王端手里抢过烟,点上,神色意味不明:
“玩玩罢了。”
闻言,王端眉毛扬起,半晌才低低地笑起来:
“玩玩……玩玩好啊。”
他转身上了自己的机车,轰鸣声中,青年放肆的笑声格外刺耳:
“玩玩就玩玩,野哥,你以后自个儿别后悔就好。”
话音落下,王端便驾着机车驶远了。
祁野眉目烦躁,推开想要蹭上来的美女,冷漠地想——
后悔个鸟,王端就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