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做自己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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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我们赢了！”
布里耶群岛各处避难所中。
匆匆避难至此的民众注视着大屏幕，齐齐松了口气。
“那可是百兽凯多的手下，是四皇的队伍！”
有人振奋，也有人说着丧气话。
那是一个穿着得体，打扮的像是贵族绅士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拄着一根刻有他名字的镶金手杖。
亨利·肯特，原本是一介奴隶，被克拉拉所救，后来跟着来到布里耶，不再打打杀杀，反而经营起了生意，如今也算颇有家资。
“没用的，在新世界一旦被盯上，要么臣服挂上四皇的旗帜，要么毁灭，还不如顺势加入百兽凯多麾下。”
“挂上四皇的旗帜你以为就安全了？还不是一样被海贼劫掠？”
“至少被攻击了四皇会出面报复回来，不像……”
亨利·肯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表露无遗，惹来无数人怒目而视。
“闭嘴！你想将自己当家做主的权力拱手相让，去做别人的附庸奴仆吗？你想一辈子当奴隶？”
苍老的怒喝声响起，亨利·肯特转头想说什么，看到那老者后闭上了嘴巴。
就在刚刚，老者加入战斗部的儿子为抵抗入侵者身受重伤，至今还生死不明。
“快，快看，他们又回来了。”
有惊呼声传来，打断了争执，就见画面里一艘船头神似猛犸象的海贼船驶来，毫不犹豫的炮轰海岸边的同伴，迅速平定了溃兵的混乱。
“一群混账，竟然抹黑百兽海贼团的威名，都给我回去，每人杀不够十人就拿自己的脑袋来凑！”
杰克庞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低沉的吼声透过屏幕都震得人骨头发麻。
“旱灾杰克！四皇凯多手下的三大看板之一！”
“还有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老牌真打！”
“一名飞六胞两名真打就让我们损失惨重，现在怎么办？”
有见识广一些的面露绝望，就算其他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关注的人也都感受到了来人的分量，心情沉重。
“你们看，是防卫武器，终于启动了！”
有人指着其中一个画面惊呼，就见布里耶主岛山体裂开，一道通体由合金打造，直径约有四米的炮口冒了出来，直指猛犸象号。
“那是科研部研发改进的新型激光炮，现在实验武器的荒地还留有一个数百米宽的大坑！绝对能一炮轰烂海贼船！”
有远远见识过武器试射场景的人信心十足。
周围人被他的信心感染，惶恐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开炮！”
只听一声令下，那黑洞洞的炮口光芒凝聚，散发出耀眼的澄黄光芒，隔着屏幕都让众人感觉到双眼刺痛。
就在众人忍不住抬手遮挡的时候，一道光柱射出，直奔猛犸象号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庞大的身影一跃而起，手持古怪的弯刀交叉在一起，拦住了光柱！
光柱被杰克阻拦不断积蓄，眨眼间就吞没了杰克那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颗小太阳。
“轰！”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小太阳突然膨胀爆开，化作恐怖的热浪席卷四方。
只一瞬间，猛犸象号就被爆炸余波吞没。
这艘经历过无数火炮和巨浪的海贼船发出哀鸣，裂痕蔓延转瞬间遍布船身，燃起熊熊烈焰。
光焰逐渐消散，那敢于拦截激光炮的高大身影摔入猛犸象号，将本就千疮百孔的船身撞得破碎开来。
“成功了？”
就在众人惊喜莫名的时候，杰克掀开压在身上的东西，拍灭身上的火焰再度进入众人视野里。
“弃船！给老子冲！给我杀！一个都不许留下！”
杰克精壮的身躯上青筋如小蛇般蠕动，那怒睁的血红双眼，仿佛择人而噬的发狂凶兽。
“结束了。”
有人绝望地呢喃。
“怎么会？再开几炮啊！把船弄沉了，看他们还能……”
“激光炮发射完需要重新装填能量，冷却炮管。而且……”
解释的声音还没完，画面里杰克为首的众人纷纷一跃而起，冲向海岸。
“而且强者都有短暂滞空的手段，目标小，还灵活，一旦分散开来很难阻拦。火炮打蚊子知道吧？更何况我们面对的可不是蚊子。”
众人猛地沉默下来。
他们不瞎，能够看到战斗人员和首领们的表情。
虽都在极力隐藏绝望，但那难看凝重的脸色骗不了人。
那是绝望，是视死如归。
“难道我们就干看着？”
有人自问，惹来嘲笑。
“要不然呢？去送死？”
也不知是嘲讽别人还是自嘲。
“有区别吗？”
那人再次低声呢喃，这一回没有人再出声，都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盼头，找到心爱的女人打算结婚，为什么？”
一个皮肤黝黑，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泣不成声。
他的身旁一名抱着三岁孩童的女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男人哭泣，紧紧握住了他布满老茧的手。
男人如夜枭哀鸣般的恸哭分外刺耳，却格外渗透人心。
众人一时间情绪翻涌，心中仿佛有一团火被点燃。
此时，外界，覆盖大半布里耶群岛的赤穹仿佛有所感应，剧烈的翻涌沸腾起来。
像是赤色的潮水，又像是在酝酿海啸的海洋。
……
布里耶主岛。
戴维孤身一人坐在悬崖边，仰头望着头顶翻涌沸腾的赤潮。
“根本就没有王，或者人人都是王……”他摇头一笑，“人人当家做主，不就是成为自己的王吗？只有王者才能觉醒的霸王色，人人可用的赤潮，原来如此。”
在他给予帮助的同时，这些人也像一面镜子映照他的内心。
得益于此，戴维对于自己的霸王色，以及自己的内心又多了几分了解。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转过头去。
片刻过后，浑身爬满冰霜，眼神比寒气更冷的青雉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你果然在这里！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耍这种把戏很好玩吗？那些人的性命就只是你用来试探别人的工具吗？”
青雉怒不可遏的咆哮，被冰晶覆盖的拳头，狠狠砸向戴维。
迎接他的同样是一个拳头，乌黑发亮，笼罩着蒙蒙红光，仿佛烧红的烙铁，其上黑红闪电狂舞，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双拳狠狠相撞，青雉连连后退，不敢置信。
这个霸王色！
竟是与他刚刚尝试的霸王色一般无二！
更精纯，更强大！
戴维一拳逼退青雉，轻轻一震，爬上身躯的冰晶顿时寸寸碎裂。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你以为我是在考验你？”
“难道不是吗？”
青雉依旧愤怒，不过却没有再次出手。
戴维瞥了眼不远处的投影，拍飞衣服上残留的冰花。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自然能得到答案。”
他看着不断钻出青雉体表，飞向天空的火焰，笑容越盛，轻轻跃下悬崖。
“走吧，野火已经燃起来了，可不能让风雨直接掐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