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永远都无法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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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所。
“一，一拳，只是一拳就杀死了旱灾杰克！”
“海贼都死光了，几分钟都不到。”
没有人欢呼庆祝胜利的喜悦，他们一脸迷茫地看着屏幕里傲然立于场中的男人。
“这算什么？”
颤抖的声音传来。
那是一名五官有些歪斜不对称的妇人，眼睛红肿，满是泪痕。
他的丈夫至死都无法阻拦片刻的强大敌人，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消灭了。
那他丈夫的牺牲算什么！
不仅是避难居民，这种无力感，虚无感同样袭向战场中奋力拼杀过的众人。
寇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在安妮的搀扶下，来到了戴维面前。
“谢谢您，戴维先生，多亏您及时赶到，我们才能打赢这场战争。”
“你该谢的不是我，你该谢守望着你们的布里耶居民，舍命拼杀的战斗队员，并肩作战的同伴们，还有你自己。其实我不出面你们也能战胜来犯敌人，我只是借用了你们的力量。”
戴维指着头顶上的赤穹，说得很认真，表情郑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击杀杰克的力量确实是寇沙引动的赤潮，驱使魂仆的灵魂力量也源自布里耶居民。
哪怕他不出面，借用赤穹的力量，他们也能击退入侵者。
只是或许要两三人牺牲自己，以肉身崩坏为代价，承载那远超自身的力量。
“那个……到底是什么？”
寇沙仰头，回想起先前那种身负众人期望，仿佛无所不能的强大，轻声呢喃。
“它是火焰，是赤潮，是你们，是希望。”
戴维微笑，轻轻一挥手，赤穹崩解，化作无数流星火雨跌落，精准落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它是霸王色，只属于你们自己，当然如果你们愿意，也能借与他人。先前所有人想要守住家园，你站了出来，于是获得了其他人赋予的力量。”
寇沙看着缓缓融入身躯的火焰有所明悟。
虽说成功调动了那股力量，但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是一知半解，如今得到戴维讲解，这才明白过来。
这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
“好了，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问，你需要治疗。”
戴维指了指安妮，又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战场。
寇沙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告辞离开，一边接受安妮治疗，一边还在忙着指挥善后。
众人一一与戴维打过招呼后离去，伤的不重的简单接受包扎忙着处理战后事务，伤的重一些的则被护士医生强硬的按回担架，只能手足无措的扭动，仿佛担架上长了刺一般。
也就在这时，浑身焦黑，乌黑油亮的长发被烧掉大半，全身满是细密划伤，宛如一个晒干血人一般的佩妮，决然的推开医护人员，一步一步走到了戴维面前。
她仰起脸静静地注视着戴维的双眼，二人近到只差一步就能撞个满怀。
戴维眉头一皱，后退了一步，佩妮没做犹豫，大步踏前，竟是比刚才离得更近了。
血腥味和烧焦味钻入鼻腔，戴维看着那倔强的绯红眼眸，罕见的态度软化，没有强硬的拉开距离。
“哦~~~”
有好事者伸长脖子望来，一脸八卦。
佩妮对于戴维的崇拜，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来。
“上啊，有什么就说什么，死都不怕害怕什么？”
有胆子大的缩在人群里起哄，所有人不由自主笑着望了过来。
似乎是受到了鼓舞，佩妮开口了。
“赫莉被射伤了，距离心脏就差一点。”
喧闹的声音骤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众人察觉到了不对，忙屏住了呼吸。
佩妮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眼睛里只有戴维，似乎想要看清这个捉摸不透，仿佛藏在迷雾里的男人。
“如果箭矢再偏一点点……她就死了。”
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敢多待，忙加快脚步想要逃离。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但没人敢揭开，甚至连旁听都不敢。
戴维直视着那绯红色的瞳孔，少有的生出想要躲避的感觉。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冷下心肠，平静点头。
“生死无常，所有人都有可能死去，包括我。”
佩妮嘴唇咬得更紧，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蒸发掉眼睛里的湿润，却不知道那样只会让眼泪越发泛滥。
她知道戴维不可能一直守着布里耶，知道想要有尊严的活下去需要自己争取战斗。
她不怕死在战斗中，这是他们早就有了觉悟的事情。
佩妮能明白戴维的苦衷，或许是敲响警钟，也或许是告诉他们别想着依赖别人。
事实上，要是没有戴维，事情只会更糟糕，寇沙会死，甚至连她自己先前也做好了接替寇沙的准备。
可知晓归知晓，当看到戴维现身，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宁愿戴维真的不在布里耶，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相信对方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们挣扎死去而无动于衷。
赫莉险些死了！
而戴维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戴维……先生，我一直在追赶您，模仿您，现在我明白了，我永远都无法像你一样。”
佩妮瞪大有些模糊的双眼直视戴维，倔强的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很庆幸。”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佩妮猛地转过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戴维张了张嘴，最终闭上了嘴巴，只能默默注视着佩妮踉跄离开的背影。
“不追上去吗？”
青雉走到戴维身旁，有些不自在地四处张望。
所有人都溜掉了，只有想要找戴维询问答案的他留下来，只能硬着头皮搭话。
“不用，我无法回应他们的期盼，趁早划清界限也好。”
戴维深吸口气，收敛表情调整情绪。
青雉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无情的家伙，我有时都怀疑你是不是不老的妖怪。”
不怪青雉做此感慨，海贼王作为热血少年漫，里面的人物多数都是脑子缺根弦的白痴笨蛋。
像戴维这种不到二十岁却承载着两世记忆的年轻人，确实显得很异类。
“你等到现在不会是想说这些废话吧？”
戴维淡淡回了一句，伸手抓向青雉。
青雉没有闪躲，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发动瞬移。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