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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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多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慕和美！”
慕和美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有陈雨生，什么都听不进去。
慕和暄周身散发着黑暗气息，心里对慕和美无比失望。
他转身往外挪动，表情前所未有的镇定。
幸好没出事……
“明哲，把她扛走，让服务员将郭雨生送到医院去。”
“好。”
看着慕和暄艰难行走，叶蓁蓁上前去搀扶，“小心点。”
陈明哲神色还带着怒气，一只手就将慕和美提小鸡一样扛在肩上，丢下郭雨生往外走去。
“我不走，不走！”
慕和美不断捶打陈明哲的后背，双腿摇摆挣扎，但无济于事。
陈明哲越过叶蓁蓁两人，率先下楼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把慕和美丢进了车内。
慕和美迅速坐起来，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想逃，陈明哲眼疾手快，跨着大长腿将她逮了个正着。
“乖乖跟我们回去，等你了解了郭雨生阴毒的一面，你肯定会后悔今天的行为。”
“你们骗人，雨生这么阳光温暖，怎么会有阴暗的一面，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慕和美再次叫嚷着被丢上车，又想从另一边开门出去，被姗姗来迟的叶蓁蓁和慕和暄堵住。
“信不信，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
慕和暄彻底失去了耐心，“慕和美，我有骗过你吗？”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就将你丢到国外自生自灭！”
慕和美听见哥哥要让自己出国，红肿干涩的眼眶里立马又蓄满了泪水，脸上的巴掌印因为愤怒，更加清晰可见。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我不就是谈个对象而已，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凭什么那么对我！”
慕和美的的歇斯底里，却换来了三人的沉默。
少女情窦初开，初恋本应无比美好，可都被……毁了！
叶蓁蓁明白慕和美此刻的心情，第一个爱上的人，总能激发出无限勇气，为了对方抛下所有，包括至亲。
也明白现在在车上怎么解释也无用，还不如让她回去亲自看到真相来得更加直观。
也更容易断舍离。
汽车快速驶入主街道，慕和美被叶蓁蓁和哥哥困在中间，无法再逃。
想到酒店里生死未卜的郭雨生，更是扯着喉咙嘶吼着哭出声。
叶蓁蓁看向窗外，心头无比烦躁，恨不得将耳朵切掉，听不见慕和美的鬼哭狼嚎就好了。
最后，大家在慕和美哭哑的嗓门中，回到了慕宅。
此刻的慕宅也正在经历鬼哭狼嚎的戏码。
三人扶着慕和美进去的时候，杨玉谭正面朝天躺在杂乱的地上哭嚎，尖锐的声音穿透屋顶，整个慕宅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建国，你不是人！我为了慕家当牛做马，省吃俭用，你个狗杂种倒好，竟然给外面的女人买别墅豪车，还生了个小野种，我要跟你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啊！”
叶蓁蓁焦躁地揉了揉耳朵，今天真是要受够折磨。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慕和暄紧绷着下颌，周身弥漫着死亡之气。
本来觉得自己够伤心的慕和美，见到老妈如今不顾形象的模样，立马呆在原地。
“我爸，我爸背叛我妈了？”
“我爸呢？”
然而客厅里哪还有慕建国的身影，只留下地上一摊快要干涸的血迹。
“慕建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外面的贱人和野种被雷劈死，生孩子没屁眼，祖宗十八代不得超生！”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慕和美被杨玉谭骂醒，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
可看到她脸上的血痕和青紫，左手以扭曲的姿势摆放在地上，慕和美跌坐在地，抱着杨玉谭的身体，声音颤抖。
“妈，你别吓我，你的手怎么了？！”
“谁打你了，我报警，我马上报警！”
慕和美跌跌撞撞爬向电话桌，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摔倒了好几次，好不容易爬到电话桌旁，手却无力地握不住电话。
叶蓁蓁止不住惋惜，慕家真的快要毁了。
饶是极度隐忍镇定的慕和暄看到这一幕，此刻也快要撑不住。
他双目猩红，眼里尽是红血丝，脸部肌肉失去控制般不断抽搐。
握住扶手的手指泛白，青筋密布在手臂上，感觉整个人随时都要爆炸。
慕建国竟然还敢动手，他还有脸动手！
“和暄，你没事吧？”陈明哲把住好兄弟的肩膀，提醒道：“伯母她们都崩溃了，你一定要保持镇定，撑起这个家。”
“不然，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和暄……”
“推我过去。”
叶蓁蓁想出声安慰，却被慕和暄打断。
听见两人担心的语气，慕和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
“明哲，你去叫医生来。”
“我这就去。”陈明哲立马转身就走。
叶蓁蓁把慕和暄推到慕和美身边，再走到伤心欲绝的杨玉谭身侧，为她查看伤势。
左手粉碎性骨折，肋骨骨折，腹部青紫，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伤。
慕建国下手挺狠啊！
而另一头。
慕和暄抢过慕和美好不容易才拿起的电话，将电话线无情拔掉。
“哥，你干什么！”慕和美抢过断成两截的电话线，急切想要把它们接好。
慕和暄直接把电话掀翻在地，“你今天如果打出这个电话，慕家就真的完了。”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慕和美揉着脑袋，扑到哥哥怀里，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
慕和暄语气特别平缓，表情也十分淡然，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慕建国在外面养了二十多年的情人，他还有个私生子，叫郭雨生。”
“情人，私生子，郭雨……”
慕和美回过味来，速度极快地从哥哥怀里退出来，声音猛地拔高。
“你说郭雨生！”
而后小心翼翼对上哥哥静如死水的双眸，双手死死拽住轮椅，不让自己滑倒在地上。
“不是那个……郭雨生吧？”
慕和暄平静看着她。
少女眼底泛青，干涩疼痛，很想哭出来，却早已流不出眼泪了。
她声音哽咽中带着祈求，眼神里透着期待。
“他们是两个人，只是姓名相同而已，对吗，哥哥。”
“你告诉我啊哥哥，他们…他们不是同…同一个人。”
“是。”
“什么？”慕和美呆滞，张着嘴集中注意力看向哥哥的嘴唇，耳朵仿佛失聪，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只能听见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是同一个人。”
这几个字如同缓慢的曲子轻飘飘钻入耳鼓，却又迅速重重砸向心底，原本只有涟漪的心海瞬间翻起滔天巨浪。
胸口剧痛传来，慕和美只听见脑海中“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然后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