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么也该长命百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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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淼这一句话，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系统去养鹅。
但是不用做阅读理解，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辛淼和系统的不和、不睦。
当然啦，辛淼一般情况下，也不是什么谜语人。
“虽然《增广贤文》是教育小孩子的儿童读物啦。”
“这句话的本意，是劝人向善。”
“告诉人们，如果和别人关系不和谐，那就想想古人，养鹅还不愿意打扰邻里的善意。”
“如果和别人关系不和睦，那就想想，古人造房子时，通力合作的和谐。”
但是这里有一个思维闭环。
养鹅，不打扰邻里，是不可能的。
因为鹅是村霸，领地意识很强，大多数鹅还见人就叼。同时，鹅还是直肠动物，食量特别大，一饿就叫，叫声特别扰民。
在古代乡村，大多都是小农经济、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家家户户把自己的菜园看得比什么都重，鹅却是一饿起来，就会偷吃蔬果的存在。
这样一看，养鹅烧钱，容易破坏邻里关系，鹅蛋的产出又比不上投入，也难怪后世一堆营销号表示，这是古人的腹黑。
一般来说，对待营销号，辛淼的态度，会是顾影爬。
但是对于这句话的解释，她还是蛮认同的。
毕竟现代，还有“与人不和，劝人买车；与人不睦，劝人买房”的魔改版呢。
而且在这里，辛淼本身就是为了报复系统。
系统在尘歌壶里头，多少也是和辛淼分享权限，甚至是能给辛淼开权限的存在，让它造房，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让它养鹅？虽然它待在独立的小岛上面，没有邻里，但是它有自己啊。
鹅吵不到邻里，但能吵得到它。
鹅不会叼其他人，但是会叼一天换一套系统装扮的骚包系统。
要想让鹅鹅眼熟它，系统就得改一改自己那越来越见鬼的造型。
天知道那群系统女神为了能量牺牲了多少。
起码辛淼刚刚见到系统造型的时候，确实有被辣到眼睛。
还是钟离牛，面对系统刚刚的尊容，还能下得去手。
可惜，对这样的称赞，钟离大概敬谢不敏吧。
就只在心里想想，不要告诉钟离好了。
朋友之间，总是得留有一点余地，留有一些小秘密的嘛。
完全不知道，钟离对她留了更大的余地，甚至藏了一个让她白白没了三千年休息时间的秘密。
此时的辛淼，才能毫无负担的，这样想着吧。
和钟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给钟离递上点他需要的东西，很快，钟离就把文件批完了。
钟离把辛淼送回了此时空无一人的辛家。
辛淼愉快地和钟离告别，打算给辛父辛母一个惊喜。
另一头，离开辛家之后，钟离则去了往生堂。
胡桃爷爷的寿命问题，一直被他自己藏得很好。
从辛淼之前的只言片语，钟离就知道，辛淼认识胡堂主，只是没有那么熟悉。
既然胡堂主自己不准备告诉别人，钟离现在也不会多嘴，告诉辛淼。
毕竟这也是马上就能解决的问题罢了。
说出来，徒惹事端。
反正只要胡桃上任的第一单业务，不要是她爷爷的葬礼就好。
来到往生堂。
此时的往生堂里，胡堂主那张脸，仿佛带上了痛苦面具，正在签着账单。
“胡堂主，这是钟先生在我们「三碗不过港」消费的账单——”
“这是他答应给说书人小费的账单——”
胡堂主面色麻木地签下账单。
“诶——胡堂主，还有，这是钟先生在我们「和裕茶馆」的账单——”
“这是「万有商铺」的账单——”
……
以上种种，不一而足。
钟离踏进往生堂的步子一顿。
今天好像不宜出行。
而这时，胡堂主却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
契约已经定下了，胡堂主自然不会毁约。
他一张老脸皱得紧巴巴的，但还是签完了所有的账单。
签完账单，所有要账的人都走了，他才有心思吐槽一句：
“钟先生，要不下次，你把各家要账的时间错开吧……不要一次，给我来这么大的。”
“体谅体谅我这个老年人的心脏吧……”
“您看看签完账单以后，我们往生堂账上的余额！别看它少，都够我用到下辈子了——如果我明天就死的话。”
钟离面无表情地听着。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找个仪倌小妹来帮忙记账了。”
“毕竟之后，这往生堂，总是要交给胡桃的，您总不忍心，让胡桃那双小手，签这么多账单吧……”
胡堂主一激动，本就挡在钟离去路上的身子往前迈了一步，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角。
被抓住袍脚的钟离不心疼他，反而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他这件绣了回纹和方胜纹的衣服，自从从成衣店里头定制出来，总共才穿了两次。
第一次，被辛淼塞了锅巴，染上了油污。
第二次，就被胡堂主攥得死紧，都抓出褶皱来了。
偏偏就算他打断胡堂主，告诉他，今天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暂时不会走。
胡堂主估计也不会信，还会抓得更紧吧。
在没拿到辛淼的摩拉卡之前，账单确实往往生堂寄得有那么一点点多的钟离，只能默默地站着，等着胡堂主耍完宝。
好在胡堂主又吐槽了一声，养个仪倌小妹，大概会让他们往生堂，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一时半会儿，他是舍不得出钱，养一个仪倌小妹的。
如果他在，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仪倌。
有他和胡桃在，两个人的往生堂，也是完全体。
知道钟离大概是来谈正事的，他带着钟离来到了，不为胡桃所知的，隐秘地界。
“钟先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
钟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先捋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没捋平。
眼见着胡堂主眼巴巴地看着他，想着之后把衣服拿去给辛淼熨一熨，他终于不再纠结，自己可怜的衣服。
他反手拿出一个蟠桃，递给胡堂主：“给你送个桃子。”
“这个桃子，可以延年益寿。”
“不管你对生死之事，看得再开，也得撑到胡桃成长以后吧。”
“她还这么小，你放心，让我带着吗？”
“诶？”
一直想着如何给胡桃安排好后路，完全没想过，自己可以活久一点的胡堂主愣住了。
他想说，我活了这么久，寿命本就不长了。
人总是会死的，何必给我找可以延年益寿的宝贝来呢？给更需要的人，不是更好？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但想着年幼的胡桃，推拒的话，却哽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
似乎看出了他的顾忌，钟离安慰他：“放心吧，这个桃子品质不算好，所以挺好获得的。”
“当然，它能延年益寿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只是算起来，应该够你用的。”
一听“品质不好”、“很好获得”、“时间不长”、“应该够用”，胡堂主如释重负。
之前还觉得，这样的宝贝，要是只有一个，自己吃了，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接过了桃子：“这样啊，也好。寿命勉强延长个几年，也够我把胡桃培养出来了。”
勉强延长？
钟离看他吃完了桃子，才给了他答复：“那倒是不至于，吃完这颗蟠桃，怎么也该长命百岁吧。”
本来以为，也就是在原来基础上，再多几年寿命的胡堂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