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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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
如果杀掉白莲圣母，游戏会不会也同样会结束？
杨凡紧绷的身体，虚脱一样放松下来。
他注意到，妞妞看向白莲圣母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女儿看母亲的状态，反而像是狂教徒在凝望着心中唯一的真神。
不对！
白莲圣母已经掌握了绝对优势，她为什么要以身犯险找到自己讲故事，还在试图激怒自己呢？
难道她不怕我杀了她？
有问题。
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泥塑？
对，十年前，自己曾经送给田寡妇一只可以复活的泥塑。
难道她是想逼自己杀掉她，复活刀枪不入的不死身吗？
还是不对。
杨凡清楚的知道，召唤魂魄复活的血脉越接近，复活出的泥塑躯体越完美。
难道白莲圣母不怕我连妞妞一起杀掉，让她失去完美复活的机会吗？
杨凡仔细回忆妞妞今天的行为举止。
恍然大悟！
这个女孩子虽然长得很像妞妞，却根本不像记忆中那个乖巧灵动的妞妞。
难道这个妞妞是替身吗？
那么，白莲圣母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杀掉她呢？
关于这一点，杨凡实在想不通。
不过，杨凡也不想继续费这个脑筋。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对手越希望自己做什么，就越不能去做。
一切都反着来，就不会出大差错！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赶去泛水城，保住孙曌这支反抗军的火种。
之后，就可以让游戏继续下去了。
想到这里，杨凡豁然起身。
“怎么？你想要杀掉我抢夺升仙的资格吗？”
白莲圣母微仰着下巴，语气很是不屑。
杨凡没有回答，抱起小黑飞身跳上妞妞的战马，飞快向镇外跑去。
“你……”
白莲圣母气得银牙紧咬，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杨凡离开。
“主上，我们要不要……”
妞妞紧握剑柄，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闭嘴！”
白莲圣母怒斥一句，又缓缓的解释说：
“就连我也只是这棋盘上大一点的棋子，主动破坏了规矩，只会最先出局。”
……
离开平安镇后，如果骑乘小黑全速奔跑，一定能在七天内赶到泛水城。
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
杨凡焦急万分的跑到平安镇外，突然就愣住了。
在他神识所及范围内，密密麻麻聚集着无数铁甲骑兵。
难道这就是白莲圣母的后手吗？
瞬间，杨凡愤怒了！
白莲圣母这个白痴！
老子只是不想杀人，不是不能杀人。
你若战，那便战！
杨凡飞马冲向敌阵，双手随便一搓，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剑起！”
随着一声冷喝，飞剑立即浮空盘旋，形成一个方圆三米的土黄色飞剑光罩。
这并不是什么新技能，而是在发动飞刃技能的同时，利用一心二用技能控制飞剑，达到攻守兼备的御剑效果。
当然，双技能同时作用在飞剑上非常消耗精神力，杨凡还做不到像修仙小说里那样御剑飞行。
杨凡骑着小黑，顶着飞剑光罩快速冲向密密麻麻的军阵。
“放行！快放行！”
“放行！”
“放行！”
军阵里不断有将官大声呼喝。
杨凡所过之处，军马纷纷让开道路。
待杨凡离开包围圈后，几千骑兵远远的坠在杨凡身后，既不攻击又不肯离开。
什么情况？
白莲圣母带来几千兵马，却没有阻拦自己去救援泛水城，还远远坠在身后，似乎想看着自己离开。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莲圣母本来可以等到七天后，直接攻破泛水城杀掉孙曌完成一统天下。
她为什么还要提前跑来告诉自己？
不对！
肯定有哪里不对。
难道……她怕我留在平安镇？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骗我离开？
可是，平安镇早已经废弃，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这个秘密很重要，可以影响到白莲圣母一统天下的目的？
不行，白莲圣母越是希望我离开，我偏偏不能离开。
可是，泛水城是唯一反抗白莲圣母的火种，真的不去救孙曌他们吗？
杨凡刚刚平息的情绪，又开始变得焦虑起来。
可是，我要怎么去救泛水城呢？
用泥塑复活所有死去的反抗军吗？
想到这里，杨凡突然记起一件事。
三年前，张通执意出兵干扰蜀国内政，杨凡一怒之下收回军将的上千套泥塑铠甲。
结果，系统收取了巨额违约金，不但没收了杨凡所有财产，还让他背上二十五万贯的要命债务。
蛮荒军民公投支持张通出兵蜀国后，杨凡就独自离开星月城。
之后，他就南下泛水城找到太守周善，用三百只泥塑换来二十五万贯钱还给系统，才保住了性命。
或许孙曌可以凭借这三百不死军，守住泛水城不失。
而凭一城对抗天下，能成功吗？
星月城也有三百不死军。
当然，杨凡也知道，不死身虽然可以防住刀劈枪刺，却并非真的不死。
但愿孙曌不会傻到死守泛水城。
但愿孙曌记得自己讲过的游击战吧！
想到这里，杨凡心里纠结万分。
……
人喊马嘶声渐渐远去，平安镇再次恢复平静。
天色越来越暗。
白莲圣母的白色素衣，渐渐隐藏在黑暗之中。
袅袅炊烟从残破半边的烟筒升起，新鲜的馒头，快要出锅了。
妞妞向锅塘里添了两根木头，抬起头问：
“主上，仪式快要开始了吧？”
“嗯，已经开始了。”
白莲圣母掀开锅盖看一眼，又盖上锅盖说：
“那小子已经走远，应该不会回来，我们也该走了。
本尊要在第一时间登上升仙台，迎接属于本尊的荣光。
这锅馒头，就留给你爹享用吧！”
妞妞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打开厢式马车，恭敬的蹲在地上。
白莲圣母踩着妞妞的背登上马车。
幽灵一样的马车快速驶入黑暗之中。
虫鸣，昏鸦，狐起，兔落。
平安镇再次恢复往日的荒凉。
笃笃笃笃……
一个时辰后，奔腾的马蹄声，再次震碎小镇的宁静。
张通带着十名亲卫，旋风般冲进小镇之中。
一名亲卫跳下战马跑进厨房，很快又跑出来禀报：
“将军，屋内无人，锅塘余火未熄，馒头刚刚蒸好。”
张通骑在马上，抱拳朗声喊道：
“杨凡，杨仙师，张通有紧要军情禀告，烦请出来相见。”
虫隐，鸦飞，狐奔，兔逃。
战马打着响鼻。
没有人做出应答。
“三国皇室下令，天下所有城池必须建造白莲圣母祭坛。
今夜，弥勒教开坛作法，城内所有百姓必须在圣母祭坛前祈祷七日，恭迎白莲圣母降世，违抗者以谋逆罪斩首。
皇室已经和弥勒教反贼媾和，共同愚弄天下百姓。
杨仙师，你妄为仙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天下百姓堕入无间地狱吗？”
张通声若惊雷句句啼血，在寂静的黑暗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众亲卫期盼的四处张望，倾耳细听。
平安镇静悄悄，连声虫鸣都没有。
张通飞身上马，吩咐说：
“走，我们夜闯南平城。如果找不到杨凡，只能带领三百兄弟先铲平那里的白莲庙，再杀回星月城拼个鱼死网破了。”
“张通，白莲圣母就是你夫人田氏，你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冰冷而悠远的声音中，一白衣女子缓缓从矮墙后浮空而起。
“什么人？”
十名亲卫拔出腰刀，以防御阵型戒备的望向黑暗中的白衣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