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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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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江楼老板的帮衬下,秦淮之买下了望江楼隔壁的铺子,拿来开票号。

“昌盛票号”的牌子刚挂上去,林静池便是秦淮之的消息不胫而走。

花朝节那夜,秦淮之豪掷千金,城中之人都有耳闻。

秦淮之的财力毋庸置疑,幽州的富商更愿意存些银子进秦淮之票号,可惜票号只是挂牌,尚未开门营业。

陈伍自年前押镖到了幽州,按照秦淮之的吩咐,一直留在幽州城中,买了个与朔南镖局大差不差的院子,开设在幽州的镖局。

人手不够,依葫芦画瓢,照着朔南那一套,在幽州招聘镖师。

等镖局开业,票号才能开门迎客。

秦淮之拿到松鹤堂的文契,安排好幽州城里的一切,离开幽州城,去了兰溪镇。

松鹤堂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锁已经没了,官府的差役立在门外。

江蓠与陈驰在官府人马来的前一夜,被钱水生接到了客如云。

徐长风陪秦淮之走了个过场,收了松鹤堂。

衙役们每人得了五两赏银,自是高高兴兴回去复命。

官府的人一走,九叔公带着子侄来求见。

松鹤堂易主,除了九叔公暗地里心疼江蓠守了这么久的松鹤堂成了别人的,九窑的其它人不在乎谁是松鹤堂的主,他们更关心是否开窑,薄胎瓷能否卖得出去。

得了肯定的回复,众人悬着心落了下来。

秦淮之将九叔公请进屋中,详谈松鹤堂开窑事宜,从选土、样式到匠人人数跟酬金,秦淮之落笔成书,立下规矩,独独没有定下主事之人。

秦淮之放下笔,温声道:“主事之人,九叔公可有人选?”

九叔公露出几分难色,说:“九窑之人,人心不定,能主事之人唯有一人!”

“何人?”

“江蓠!”九叔公叹息道,“可惜江蓠终究是个女儿身,其他人恐怕不会服她!”

秦淮之一笑,“在其位,谋其政,如果她不能让人信服,说明这个位子并不适合她!”

九叔公怔了许久,反应过来,秦淮之是同意让江蓠主事,便说:“老朽明日再挑几个年轻的晚辈后生,具体定下何人,由秦爷做主!”

秦淮之颔首,暗忖九叔公是只老狐狸,多挑几个人让自己定夺,他在九窑中谁也不得罪。

其他人有异议,暂时不敢多说,人选是东家定的,除非江蓠出了纰漏,不然他们只能听江蓠的。

夕阳西沉,薄暮冥冥。

秦淮之回了客如云,晚膳过后,让徐长风请了江蓠与陈驰来。

自从知晓秦淮之买下松鹤堂,江蓠便明白,他说要重开松鹤堂,并非信口开河。

与余成岁虚与委蛇,只因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借府衙的手重开松鹤堂,将松鹤堂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往后田凌再来找麻烦,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蓠对秦淮之行了万福礼,由衷道:“多谢秦爷成全九窑!”

陈驰没有手,双臂交叠,跟着行礼。

秦淮之笑道:“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东西还给你们!”

话落,徐长风打开桌上放着十二花神的檀木匣子。

秦淮之道:“十二花神完璧归赵。”

江蓠与陈驰定睛一瞧,十二件杯盏都在其中,二人面面相觑片刻,江蓠回头看向秦淮之,说出心中疑惑:“莲花盏,我已赠与秦爷作为谢礼,秦爷为何又送还回来?”

“江姑娘与陈公子将它们看得比命还重,我受之有愧。”秦淮之说。

江蓠抿了抿唇,除了这个,她拿不出其它可以作为谢礼的东西。

秦淮之看出她的难为情,又说:“姑娘非要谢我,不如亲手做一对送与我!”

江蓠愣了下,“我做?”

秦淮之抬了抬手,招呼他们先坐下,说:“姑娘会制瓷,何必浪费了手艺。”

江蓠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眼陈驰,陈驰回之一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话是你同我讲的!”

江蓠鼻头一酸,当年陈驰因为失去双手痛不欲生,她为了安抚陈驰,与陈驰约定,她做陈驰的双手,陈驰成全她制瓷的心意。

当时陈驰心灰意冷,想也不想地说出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女人不能制瓷。

江蓠应声喊出自小压在腹中难言的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些年来,她从未有一刻歇息,白日学利胚刻花,夜里练丹青书法。

江蓠深吸一口,“秦爷不嫌弃女子烧制的瓷器?”

秦淮之喝了一口茶,反问她:“女子所烧与男子有何不同?”

江蓠摇了摇头,“没有!”

“有!”陈驰看向江蓠,笃定地说,“若论手艺,当世之内,九窑之中无人在江蓠之上!”

陈驰所言不假,江蓠不觉得羞愧难当,蓦地有了底气,轻笑着问秦淮之:“秦爷想要什么款式,什么花样?”

秦淮之放下手中的杯盏,思忖许久,想不出来,便说:“我打算用来私藏的,姑娘随意便是!”

“好!”

江蓠抱着十二花神与陈驰出了屋子,来了后院,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如梦般缥缈。

陈驰停下脚步,“蓠儿……”

江蓠回过头,“怎么了?”

陈驰张了半天口,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尴尬地挠了挠头,“你……打算给秦爷做什么样的杯子?”

江蓠瞟了他一眼,“你问这个这个做什么?”

“秦爷是恩人,我想帮你参谋参谋!”

“想知道?”

“嗯。”

江蓠对他勾了勾手,待陈驰俯下身,江蓠贴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陈驰脸色大惊,“怎么能送人这种东西?”

“大惊小怪什么,秦爷一定会喜欢!”

“怎么可能,秦爷肯定会不高兴!”

“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我以后的事,我说了算!”

“蓠儿,这种事不能胡闹!”

江蓠转过身,银铃般的声音说:“秦爷亲口说的,花样款式我来定!”

陈驰追上前,不停地劝她不要胡闹,但江蓠的样子,是半点没听进去。

次日,秦淮之将松鹤堂的文契交给江蓠。

江蓠看着手中的文契,“秦爷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之负手而立,“九叔公推举你做松鹤堂的管事,我也属意于你。”

江蓠有些犹豫,缓缓道:“我……能行吗?”

秦淮之沉声道:“你若不行,我花出去的真金白银怕是要打水漂了!”

江蓠顿时感觉到一座山压在背上,正色道:“我尽力!”

秦淮之没有为难她,江蓠后面的路很难走,不过秦淮之相信,以她的性子,再大风浪她也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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