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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怀柔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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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循单手落下的短刃压的徐长风有几分吃力,虎口隐隐作痛。

徐长风撤后一步稳住身形,大喝声中双臂腾起,硬生生将阎循顶了出去。

徐长风自幼习武,体魄远超常人,平日可负力三四百斤,却没想到阎循单手就能将他逼的差点难以还手。

短刃争的是险境,近身多用诡诈之术。

但阎循不是,他行招光明磊落,用短刃图得是干净利落,快战快决。贴身近战,几乎不给徐长风留有回旋的余地。

每一招,徐长风应对的都很吃力,双刀再一次格挡住短刃的攻势,手背上青筋暴起,脸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

他想赢阎循,赢了这个少年将军,人间的杀神。他还想跟随阎循去石州,去杀敌,去除恶,去当个英雄。

为了取胜,徐长风将沈通的警告抛诸脑后,双刀并行左右横劈,刀身带风,出手都是狠招,看似杂乱无章,却进退有度,分寸有握。

阎循侧身闪过,嘿嘿一笑,说:“呦,动真格了!”

徐长风回身道:“侯爷,得罪了!”

擂台下,沈通吹了吹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这下没得看了!”说着一把扯过身旁的孙九雷,问他,“你觉得侯爷几招能赢?”

孙九雷摊开五根手指,“跟侯爷斗狠,没人逃得出五招!”

“五招是跟我打!”沈通将他两根手指合拢,“啧啧,对付他,三招足矣!”

北风卷动旌旗,猎猎作响。

徐长风右手奋力落刀,“砰”地被短刃挡了下来,阎循此刻近在眼前,徐长风左手迅速改了反手持刀,对准阎循腰间,如疾风般横扫而来。

阎循半眯眼,不退半分,空手握拳,一拳打在徐长风腹部,徐长风后撤两步,左手刀势未停,继续砍向阎循。

阎循未动,刀尖划破他腰间的里衣,横扫而过。

二楼的秦淮之猛地站起身来,扶着栏杆望去,煞白脸色。

阎循感觉到侧后目光灼灼,霎时抬首望向秦淮之,一笑,说:“没事,只是划破了衣服。”

说罢,顺着破损的地方撕开里衣,将腰腹紧实完整的皮肉堂而皇之地展示给秦淮之看,笑得很坏。

秦淮之轻声骂了句混蛋,坐了回去。

不知情的人只当阎循在炫耀,沈通跟孙九雷对视一眼,微微皱眉,无言相说。

他们已经没法正眼瞧自家侯爷了。

徐长风深吸两口,缓和之后,趁着阎循还未回神,踏步上前,右手刀锋直冲阎循面门。

阎循微微侧身,刀光在他眼前闪过,不给徐长风反应的机会,抬手握住徐长风的手腕,嘎嘣一声过后,长刀哐当落地。

阎循蹙眉,对他道:“只是输了一招,你急什么!”

徐长风双目猩红看向阎循,确实是他急于求胜,疏忽大意。但只要他没认输,就是没输,于是忍着痛抽出手腕,没断,只是脱臼了。

“请侯爷赐教!”徐长风垂落右臂,昂首咬牙说道。

阎循为之动容,却并未心软,在徐长风攻过来时,短刃劈偏了刀口方向,等徐长风身形靠近后,一拳落在对方面门。

徐长风口吐血沫,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尝试了两次,没有起来,这回他没力气了。

阎循扯了扯袖口,蹲下来对徐长风说:“我生平最讨厌土匪,招安书不过是我看在淮之的面子上写的,你今日让我对你另眼相看,若你往后跟你那帮弟兄们本本分分,你们当过土匪一事,我既往不咎。”

徐长风一阵猛咳,平复之后,真诚感激道:“多谢侯爷!”

阎循起了身,看向沈通,给他使了眼色,沈通会意,立刻跳上擂台,扶着徐长风去后堂休整。

秦淮之此时已经下楼,抱着阎循的外衫站在廊下,等他过来,赶忙给他穿衣御寒,轻声说:“不过是比试,下手未免有些太重了!”

阎循系着领口的盘扣,微微仰头说道:“得给他些教训,免得他以后再生事端,接下来有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想收服他们这群人,你的怀柔不够,还需要些震慑。”

秦淮之点了点头,帮阎循整理好衣裳,说:“走吧!魏大人还在门外吹风!”

二人一道出了镖局,魏陶然果然在门外立着,上了年纪又吹了半天的风,此刻身形摇摇欲坠。

魏陶然不是不想上马车等着,只是怕惹了阎循不快,硬撑着等,但他没想到阎循会晾了他这么久。

魏陶然看到阎循出来,眼里有了光,上前拜道:“下官拜见侯爷!”

阎循目光未动,扶着秦淮之上了马车,才对魏陶然说:“魏大人请起,方才本侯与人比武,手底下人办事不仔细,等我打完才来禀告,让魏大人久等了,实在是抱歉啊!”

魏陶然惶恐,忙说:“不久不久,侯爷多虑了!”

阎循嗯了一声,问:“魏大人寻本侯,所为何事?”

魏陶然哈着腰,说:“不知侯爷此番回云幽,是何公务?需不需要下官代劳?”

“代劳就免了!”阎循说,“鞑靼人兵马异动,想来魏大人已有消息,陛下命我率兵北上,抵御敌军,正好有事路过朔南,在魏大人这里借个道。”

“率兵?”魏陶然惊得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不知陛下给了侯爷多少兵马?”

顾惜北给阎循的兵马这两日就会过境,魏陶然迟早会知道,没有隐瞒魏陶然的必要,阎循直言道:“不多,只有五万!”

五万兵马镇守边关,着实有些少,不过魏陶然倒是放心多了,这些兵马显然不是用来对付云幽九州的。

魏陶然长舒一口气,恭维道:“有侯爷镇守石州,定能击退鞑靼戎蛮,保云幽九州安宁,下官与百姓们恭候侯爷凯旋归来。”

阎循扯了扯袖口,说:“魏大人若无旁的事,本侯先行一步!”

魏陶然想着晌午看过的招安书,忙说:“回侯爷,确实还有一事,您招安的那位匪首徐长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悍匪,在白马山为患多年,目无王法,眼无纲纪,下官请侯爷严惩此人!”

“王法?云幽九州什么时候有法可言!”阎循眸光寒冷到极致,“徐长风不尊哪家的王?不守哪家法?”

魏陶然语噎,迟迟说不出话。

阎循搓了搓手指,又说:“永安镖局是本侯私产,徐长风既然在永安镖局做事,就是本侯的手下,我这人向来护短,若是令郎敢再来寻徐长风与他妻女的麻烦,本侯不介意亲自回朔南城找他的晦气!”

话到这个地步了,魏陶然不敢再提让阎循惩治徐长风,站在一旁任由北风吹得哆嗦。

马车的窗户适时地打开,秦淮之探出头来,不耐烦地说:“阿循,该回家了!”

阎循目光变得柔和,对魏陶然说:“我家郎君受不得寒,魏大人请自便!”

说完上了马车,吩咐杨义武赶车回府。

魏陶然等人走后才缓过神来,走到自家马车前,问侍从:“阎循马车上那人是谁?”

侍从回道:“好像是中原来的富商,叫秦淮之,前段时间在南街开票号的正是此人!”

魏陶然回头看向永安镖局的匾额,吩咐道:“派人去查一下秦淮之来历,还有好好查一查,他跟阎循是何关系!”

侍从应声说是。

永安镖局后堂。

徐长风喝了热汤,缓了过来,手腕已经接了回去。

沈通瞧他模样狼狈,摇头叹道:“侯爷下手向来没轻没重,你跟他斗狠,他只会比你更狠,你呀莫要因为此事,记恨侯爷!”

徐长风舔了舔唇角撕裂的伤口,他的后牙松动了两颗,脸肿地张嘴扯的疼,还是硬着头皮说:“比武过招哪有不受伤的道理,我堂堂七尺男儿,这点小伤算个啥!若不是侯爷,我如何能挺直腰杆进朔南城,我感激侯爷都来不及,怎么会记恨侯爷!”

沈通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交到徐长风手里,说:“这是侯爷的令牌,有了它,你可以在云幽九州畅通无阻,侯爷让我叮嘱你,若是石州失守,拿着令牌将秦爷带回中原,秦爷如果不肯走,直接打晕带走便是,不必犹豫!”

徐长风垂眸看着手中的令牌,问:“侯爷守不住石州吗?”

沈通平静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胜负之事很难辨,不过你放心,我们会誓死守住石州!”

徐长风缓缓攥紧令牌,说:“请侯爷放心,我定会保护好秦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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