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女儿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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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祁文娴的帮忙，几本账册她们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对完了。
姜玉对祁文娴真是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优雅的大小姐，一把算盘倒是打的又快又好，偏偏还一点不显得庸俗。
她真心感谢道：“今日娴姐姐真是帮了我大忙。”
放下算盘的祁文娴又回复了她那温温柔柔的样子，“哪里，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话说娴姐姐算盘打的可真好。”
呃，这话好像有什么歧义？
忙改口说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娴姐姐很会打算盘。
呃，这好像也不太对。
祁文娴被她逗笑，“行啦，别皱眉了，我知道你是要夸我。”
姜玉赶紧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觉得娴姐姐很厉害。”
祁文娴道：“我十三岁便开始跟着母亲学习管家，算盘自然熟了。”
姜玉惊讶，“那么早啊。”
祁文娴：“嗯，女子定了亲后都会由家中主母教习当家理事事宜。”
姜玉几乎是话不过脑子的就说了出来：“那娴姐姐你十三岁便定亲了？”
话才说完，便注意到祁文娴带笑的眼里有失落之情滑过。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现了，昨天也是这样，好像每次说起亲事时，她便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姜玉暗怪自己不会说话，该打。
姜玉去年及笄，祁文娴比她还要大两岁，现在连祁文媛的亲事都定下了。
按这个时代的趋势，再加上祁家的身份地位，她应该早已出嫁才对，不知什么原因，却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想来这里面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吧。
祁文娴笑容淡了几分，点点头，“嗯。”
姜玉想到她总是有些闷闷不乐的神情，不禁问道：“可是婚事有什么难处或变数？”
祁文娴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太确定地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变数。”
姜玉握住她绞帕子的手，“娴姐姐可与我说说吗？”
祁文娴看着她欲言又止，姜玉笑着说道：“娴姐姐虽说是比我大两岁，但我自小父母双亡，这两年又做生意，说句托大的话，自认还算有点见识，说不得能给姐姐参谋参谋。”
祁文娴这才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说道：“事情还要提到我十三岁那年，津州的姨母一家来京里探亲，在府中住了一月有余。”
姜玉听到这里就是一顿，该不会是定的近亲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些事就是开不了口，一但开了头，后面的话就顺了，只见祁文娴再说起来，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姨母与我娘是亲姊妹，自从娘嫁给爹爹后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了，那次姨母来，娘很高兴，留了他们在家长住。曾泽表哥是姨母长子，长的酷似大舅舅，很得娘喜欢。”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解释道：“大舅舅是娘一母同胞的兄弟。”
姜玉明白了，外甥像舅，大夫人看到一个跟自己亲兄弟长的很像的少年，自是喜欢的紧？
“就因为这个，你们定亲了？”
祁文娴点点头，说到舅舅，脸上不禁也带了几分敬意，她继续道：“舅舅才学出众又心有抱负，考中进士后，他主动向吏部求了外派到夷州任县令，夷州偏远穷僻，有人自求去那里，吏部求之不得，很快便下了任命书，等娘亲知道的时候舅舅人已经打马上任去了。”
姜玉忍不住赞一句，“舅舅高义。”
可不是嘛，谁家中央有关系的年轻人考编后，结果自求去偏远山区当小官？这得多强的无私信念啊？
祁文娴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可转瞬又消失了，“可惜舅舅品性高洁，在夷州第三年便身染急症，不治而亡，走时还不到双十之寿。膝下更是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姜玉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有阴谋！
年纪轻轻的男子，带着满腔热血到穷乡僻壤为官，建设家园，结果突然病死了，甚至等不到救治，这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只是如此一来，想必大夫人对这个叫曾泽的那更是自带一层完美滤镜了。
可舅舅是舅舅，这个曾泽再怎么像，那也与舅舅是不同的人。
这人若是个好的还好，若是不……那娴姐姐怕是要为难了。
姜玉略过这舅舅这个悲伤的话题，重回到亲事上，“那这个曾泽为人如何？他们在京住了一个多月，你们可有接触过？”
说到曾泽，祁文娴脸上染上羞色，“表哥，他也，也是一表人才，二叔还夸过他有些慧根。”
妻玉点点头，能被他义父夸有慧根的人，想来确实有点真本事。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衡量他是否是值得嫁的人唯一标准。
“那其他的呢？品性如何？脾气又如何？你们两个可以什么接触？”
听了她一连串的问话，祁文娴的脸上更红了，支支吾吾地道：“表哥，表哥他待人，温和有礼，还，还送过我他写的诗。”
姜玉听到这里，心里一咯噔，完犊子了！
哪个正经男子会给女孩子送诗的？
君不见，她家小周跟她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也没送过。
“等等，娴姐姐，你说他送你诗？他自己写的？”
祁文娴不明白姜玉为何这么激动，茫然地点点头，“嗯。”
“什么时候？定亲前还是定亲后？写些什么？”
祁文娴明白了她的意思，嗔她道：“玉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然是定亲后了，也，也没有写什么不正经的东西。表哥，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姜玉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不算太孟浪，应该就是有点文化人的酸气。
“哦，那是我狭隘了。就娴姐姐你说的这些，这门亲事和这准姐夫好像都很不错啊，怎么会…耽搁至此？”
祁文娴羞红的面色一顿，脸上的红晕也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原本两家是商定到我及笄的时候成亲的，……可是那年姨父过世，他要为父守孝，婚期便只能推后了。”
姜玉在心里算了算，按规制，儿子为父守孝是三年，从到现在三年应该差不多到了。
“那他现在出孝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