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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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腊月二十四便是小年，又称“祭灶节”。
一大早，姜玉便打发了小厮去镇上接周见清回来过年，聚福楼昨天是最后一天营业，今天开始便要放年假了。
小城镇上过年期间，大家并不在外宴请吃饭，如酒楼饭店这种铺子，从小年开始都会闭门歇业，直到年后元宵节才会重新开业。
一家人忙着沐浴理发，换上新衣裳。
姜玉的刘海儿又整整齐齐地修剪了一回，现在修了到下次再要剪就要来年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才可以。
周见柳看着她的刘海眼馋的紧，央着姜玉给她也剪了个一样的。
最后珍珠还给她们梳了一样的发式，妥妥的一对儿姐妹花，直把小姑娘美的不行。
抓了一把糖果到布兜里，“玉姐姐，我去看看小花妹妹在做什么，马上就回来。”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找她小花妹妹炫耀去了。
姜玉没有出去，留在家里跟王氏一起剪窗花、贴窗花。
看着红纸在王氏手里，她一把剪子左弯右拐的上下翻飞，没几下便有各式各样的窗花成型，有的像花儿，有的像吉祥动物，还有福?寿喜等吉祥字样的，圆嘟嘟的可爱又喜庆。
姜玉的手艺仅限于儿时剪过双囍字和幼儿园里的小红花，现在剪出来的花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王氏看着被她剪废的红纸心疼的不行，拐着弯地打发她去贴窗花儿，再不准她碰剪子了。
姜玉只得讪讪地端着米糊出去贴窗花，贴到周见恒窗边时，他正在画灶神画像。
姜玉看的惊奇，原来灶神画像还要自己画的么？
虽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恒哥哥，每年的灶神像都是你画的吗？”
周见恒隔着窗台看她，笑道：“以前是在镇上买的，我是前年才开始自己画的。”
姜玉真的被这些人的才艺惊到了，原来这些在以后需要工厂印刷定制的东西，在这里，大家手工都可以做的这样好。
好像时代进步了，很多手艺却退步了呀。
难怪大家都在呼吁保护非遗手工艺，提倡传承。
“恒哥哥，你真的太厉害了。”她由衷的夸赞道。
周见恒有被她的赞美取悦到，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也不吝赞美她道：“小玉今天很漂亮。”
姜玉臭美的虚摸了一下自己的新刘海，应了句，“算你有眼光。”便径自贴自己的窗花了。
周见恒看着她喜滋滋的样子，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直想把人揉巴揉巴揣进怀里，随时带在身上才好。
重新再接着画灶神的时候，看着纸上灶王爷的样子，忽然想起以前，他记忆里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画灶神像的时候。
那时家里的灶神像也不是买的，而是姜婶子画的，每次她都会多画一幅给他家，就连娘剪窗花的样式也是跟她学的。
她画的灶神像比镇上卖的还要好看，只是后来……
“小玉……”周见恒想问，她是否能想起以前，可又问不出口。
“嗯？”姜玉疑惑的看他，“恒哥哥，怎么了？”周见恒一向有事说事，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时候。
周见恒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窗花贴歪了。”
姜玉端祥自己刚贴的窗花，“歪了吗？我觉得没有啊，朝哪边歪了？”
周见恒一本正经道：“往左，不过一点点，没事。”
姜玉又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还是没看出来哪里歪了。
算了，不管他，可能是学霸眼光太毒，反正她觉得挺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要为过大年做准备，做到窗明几净不染尘埃，全家都要大扫除，俗称“打扬尘”。
阖家团圆的快乐时光，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周见柳同学终于赶在除夕前一天完成了大哥制定的罚抄任务，收拾笔墨的时候，她还与姜玉抱怨，“玉姐姐，早知道这么多要抄这么久，我当时还不如让大哥打我一顿算了。”
惹来了姜玉一顿无情的嘲笑，“就你那小身板儿，能受得了他揍几下？”
周见柳脸一垮，“啊？我让他打我，他真会打啊？”
姜玉笑道：“合着你就是认定了你大哥不会对你动手才这样说呗。想来你大哥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罚你抄书，要是你二哥的话，指不定得被他揍一顿。”
周见柳得意，“那当然，大哥他最疼我了，怎么会舍得打我呢？二哥才会被他打呢。”
姜玉呛她道：“是呢，不打你，就是罚你抄书而已。”
周见柳一顿，低低地道：“其实打两下，我也受得住，抄书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还不如挨两下打来的痛快。”
姜玉听她这样说，突然打开窗对着外面喊道：“恒哥哥，小柳儿说她也可以挨……”
眼见她真的跟大哥说她也能挨打，周见柳言语阻止不及，直接跳过去双手捂着姜玉的嘴，不让她把话说完。
“玉姐姐，不可以，说不得，不然大哥他真的能揍我。”
姜玉嘴被她捂着，“唔唔”两声，说不出话来。
周见柳把她拉回来，不放心地道：“玉姐姐，我放开你，你可千万别跟大哥说我可以挨打哦。”
她忽然想起来，以大哥的作派，她很可能会挨和打，书也少不了要抄，那不是白挨一顿打了吗？
姜玉点点头，周见柳这才准备把她放开。
“你们在做什么？”
周见恒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进来。
两人诧然转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们窗外。
周见柳飞快地放下双手，背到身后，虽然大哥很疼她，但是周见柳还是最怕他，生怕他听到了她们刚刚的话，立刻心虚地摇头道：“没，没什么。”
边说还边朝着姜玉挤眉弄眼的，祈求她别说挨打的事。
姜玉暗笑，她刚刚只是逗她而已，哪里就真会让她挨打？偷偷给她比个oK的手势。
周见柳是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的，放下心来。
“啊，刚刚叫你就是想说，小柳儿她的书都抄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看过了，抄的很工整呢。”
周见恒看向妹妹，“是这样吗？”
周见柳赶紧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纸，递出窗外给他看，“对对对，大哥，我都抄完了，十遍，一点不少。”
周见恒接过，并没有敷衍，而是认真的一张张翻看着。
最后确定没有错漏，这才递还给她。
“不错。以后还要多练习，不可偷懒。”
周见柳自然乖乖点头。
周见恒又对姜玉说道：“这几天家里都忙完了，今天天气好，你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去山上走走？”
男朋友要跟她约会！
姜玉扬起大大的笑脸。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