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目标是咸鱼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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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心里一动，原先她还以为像聚福楼这样的大酒楼应该都有自己的特色菜品来源，怕是不稀罕竹笋这种常见菜，没成想不但平常人家不知道挖冬笋，原来大酒楼也还没有冬笋供应呢。亏她之前还只想着到集市上卖，却忽略了聚福楼这个现成的大主顾。
聚福楼可是镇上最大的酒楼，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不差钱，出来就是要吃个好口味和稀罕，请客的人就更是讲究排面，越是别的地方没有菜品越有面子。
于是她笑的更灿烂了，“没长出来呢，这是我从地下挖出来的冬笋，可难找了，我这十来天也就挖了这么一蒌子。”
嘿嘿， 这可不能说是带个两个娃娃满山跑，顺便挖的。稀罕东西当然是越难得到的越金贵，她也是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发现挖冬笋的诀窍，倒是便宜她了，运作的好，一直到清明前后春笋长出来之前，她都可以靠挖冬笋再赚一小笔。
小二也是笑的阳光灿烂的，别的地方最快也要三月才会有竹笋上市，现在才二月初姜姑娘就搞到了，掌柜肯定不会放过这头份的新鲜，比别的酒楼早了一个月，可不就显得他们酒楼厉害来了么，回头要是东家知道了，说不得还要赏他呢。“姜姑娘可真厉害，这还长在地下的笋子，竟然也能找出来，这可是今年的头一茬儿呢。姜姑娘您也别去集上了，稍等一会儿掌柜就来了，这些竹笋一准能收。”
还说着呢，就着手帮姜玉把背蒌下下来。“哎哟，姑娘家家的，背这么老些沉货，累了吧？快歇歇，吃口茶。”
姜玉感受了一把在古代酒店服务人员的热情。
大可不必，
大哥你可别再这么热情了，有点吃不消。
好在老天可能听到了她的心声，派了及时雨来解救她。
聚福楼掌柜姓杨，是个微胖的中年人，那天已经相互认识过了。只见他今天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哼着小曲儿就进了门，见着姜玉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姜玉面前那一蒌子的竹笋，这才刚到二月竹笋就出来了？天气也没这么暖啊，往年可是没这么早的，走近了看又发现了这竹笋跟往年的不同，春笋长出来后，就是再小再嫩的，那笋尖尖上也是黑色的顶，可这些竹笋通身土黄，可不就像是整个儿在土里埋着还没见过日头的？
“姜姑娘来的挺早啊，人还没到齐，要劳您稍等了。”
“没事，是我来的早了。”确实，酒楼是不做早餐生意的，她来这么早也是打算先去卖竹笋的。
“这竹笋是姑娘带来的？”杨掌柜问小二，要是后厨采买的也不会带到大堂来。
“是呢，掌柜的，姜姑娘说是自己在山上挖的，都是还没冒尖儿出土的呢。”小二刚可是跟姜玉打了包票说掌柜会收的，这会儿不自觉就向着姜玉说好话了。
杨掌柜点点头问姜玉：“不知姜姑娘打算怎么卖？”
姜玉想了想自己对市价了解，有点摸不准，谦虚道：“实话不瞒您说，这冬笋我是意外发现的，这也是第一次卖，我相信杨掌柜您也是个实诚人，您给个价，合适我就卖了。”
杨掌柜眼神一闪，这姑娘挺厉害啊，怕不了解行情自己报价低了吃亏，报高了又显得吃相难看。让他看着给，可这价格也不是乱给的，他们还有别的合作，他倒真不好随意给低价糊弄她，不然以后的合作就不太好看了。
是个明白人。
“姜姑娘是就这一篓卖，还是以后都能有？”一锤子买卖和长期买卖可是不一样的价格。
姜玉笑笑，“掌柜要是价格合适，我往后过来都可以带来，就是量大不了。您也知道，这东西没长出来，都是在地底下偷偷长的，难挖的很，我从上次回家，到昨天也就得了这么一篓子。”
杨掌柜点点头认可她这话，这要是好挖就不会以前都没人挖了。“往年初上市的竹笋按品相大小，价格是八文到十文一斤不等，姜姑娘你这来更早，我给你十二文一斤，不论大小，均价。不过，等市面上其他人有春笋上市，就给不了这价了，你看可好？”杨掌柜估算了一下，现在别的地方还没有竹笋上市，那他这独独的头一份说出去就是个噱头，定会吸引不少食客，成品上桌的菜金可以比以往定的高些。
姜玉也在心里核算了一下，现在一斤肉的价格大概是在十二文到十五文的样子，杨掌柜给的相当于是肉价了，但是竹笋比肉要重称，而且还未去皮衣。不过肉长期有，竹笋却只有这一个月有这个价格，图的也就是个物以稀为贵，等春笋出来就便宜了，并且就算是春笋，嫩笋也周期短，属于时令菜，价格给的很合理。“好，就按杨掌柜的价格算，麻烦您了。”
”姜姑娘客气了。”说完杨掌柜招手叫小二，“小六，你背上竹笋，带着姜姑娘去后院让陈师傅把竹笋称了。”
“好嘞。姜姑娘您跟我来。”小六手脚快力气也大拎上竹篓就招呼姜玉就往后院去了 。出大堂后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注意脚下石阶。
小六把竹篓放在院子中间，让她在这里等，自己到厨房叫人去了。
姜玉也知道现在厨房都是不随意让人进出的，在厨房打下手的都得是大厨收的徒弟。厨子也是一门传承手艺，越是厉害的大厨越讲究,有些菜品方子甚至是家学传承，只传子孙后代不外传的。
姜玉当然不会那么不识趣的要跟去，她停下脚步观察周围环境。
聚福楼后院还挺大的，只这空地大概有百多平米的样子，左边有一口水井，井台边放了好几个竹箩和小簸箕，两个大娘正在洗菜，见小六带个小姑娘进来，还时不时的看她两眼，姜玉只笑笑并未上前搭话。
靠院墙边种着两棵桃树，现在星星点点打着粉粉的花苞还未开，院墙靠屋角那里开了个角门，想必后院的人平时都是从那里进出的。
右边是大概两米宽的大走廊，直接从大堂这后门连到了后面那排屋子的门口，应该是为了方便风雨天传菜特地建的。
后面那排屋子顶上三个大烟囱，有一个已经在冒烟了，屋里还传来笃笃笃的切菜声，必是厨房了。
姜玉眼中闪过向往，这样的院子真好。前面是大店面，后面再有这么个院子，可以住人也可以做事，她要是在城镇上有这么个院子，不愁吃穿了，她也就可以咸鱼养老，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