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首辅公子遭人陷害!是意外还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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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宜见到沈城一脸惊恐之色,连忙问道:“沈兄,究竟出了何事?”
沈城欲言又止,望向了他身后。
杨延宜自信一笑,说道:“沈兄,难道你忘了,杨某是锦衣卫出身,跟踪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沈城走过去,将最后的几块门板也拼好,带着他来到了阁楼之上。
二楼靠里间的一个屋子里,摆着一桌酒菜,另外有两个人坐在桌旁,皆是满面愁色。
其中一人正是王修,开原的生员,他是跟随沈诚一起到京城的。
还有一人衣着华贵,面如冠玉,但脸上却写满了止不住的惊恐。这二人见到杨延宜到来,也连忙站了起来。
杨延宜对着王修点了点头,说道:“王兄,又见面了,这些日子劳烦你为杨某奔走,实在是过意不去。”
王修笑了笑,招呼四人落了座。沈诚指着那位公子哥模样的人,跟杨延宜介绍道:“杨兄,这是方阁老的公子,方世鸿。方公子,这位就是杨延宜,杨兄了。”
方世鸿站起身来,一个长揖到地,说道:“久闻杨兄大名,不想今日方才得见。”
杨延宜也连忙起身还礼,沈诚又说道:“不瞒杨兄,当日你我开原一别后,沈某与王兄一日千里,奔赴京城。方兄听闻杨兄在开原的义举后,又出钱、又出力,咱们也总算没辜负杨兄所托。”
杨延宜听完后,方才知道这位当朝阁老的公子,竟然也是当初帮助自己在京城扬名的推手之一。
他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方世鸿一揖,说道:“多谢方兄出手相助,杨某在此谢过了。”
方世鸿脸色很僵硬的笑了笑,说道:“区区小事,不值杨兄挂齿。在下现在倒有一为难之事,还请杨兄援手。”
“方兄但说无妨,杨某若能办到的,必一力承担之。”
方世鸿端起酒壶,给三人斟满酒,张了张嘴,却又望向了沈诚。
沈诚见状,说道:“方公子乃是性情中人,不愿白首穷经,反而喜欢吟诗作对、留恋于花丛之间。”
杨延宜听完后,淡淡一笑,也没有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他是当朝首辅的公子,不愿出仕为官,也算不得什么。
沈诚一边观察杨延宜的脸色,见他没有面露轻贱与方世鸿之色,继续说道:“昨日里,方公子与醉仙居的花魁在街上驾车,结果撞死了人,现在已经被官府下了通缉文书了!”
“撞死了人?具体怎么回事呢?”杨延宜听说发生了命案,且方世鸿还是在逃的犯人,皱了皱眉问道。
方世鸿端起一杯酒,灌了下去,哑着嗓子回道:“那日里,本来我是和莫轻尘,也就是那个花魁在街上驾车游玩的。结果行至半路时,我的车夫突然将车停下,说肚子不舒服要出恭。”
“我为了不扫美人的兴致,便坐上了车夫的位置。可我刚接过马鞭,还没来得及拾起缰绳之时,那马却突然发狂,肆意在街上狂奔起来。我好不容易控制住马缰,勒停住了马车。等我回头之时,美人却已跌下马去,摔断了脖子,香消玉殒了。”
方世鸿不知道是伤感于美人的逝世,还是悲愤自己沦为通缉犯,脸上已经流下两行清泪来。
杨延宜听完后,皱了皱眉问道:“那车夫呢?马车又在何处?”
“马车作为证据,现在被收押在刑部大牢内。车夫当时就走了,不见踪影。”方世鸿又自饮了一杯,缓缓说道。
杨延宜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方世鸿描述得那样简单,他是首辅的公子,这很明显针对的是他的父亲。
“那车夫是你府上的,还是?”杨延宜又问了一句。
方世鸿回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不是我府上的,而是那天在街边临时雇佣的。”
说完之后,他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补充着说道:“嘶,我想起来了。那个马车夫驾着马车,似乎在门口等了很久了。在我出门之前,他还刚拒绝过一波乘车的客人。他似乎……似乎就像是在等我一样!”
杨延宜点了点头,现在只要找到马车夫,就有线索可以往下追查了。
他于是又问道:“方兄你驾车技艺如何呢?”
这是在确定车祸发生的原因了,究竟是因为方世鸿酒后驾车出了错,还是那匹马出了问题。
方世鸿肯定的回答道:“不瞒杨兄,小弟平日里没少驾车出游,这方面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杨延宜问的差不多了,最后又详细问清楚了马匹的颜色,据说是一匹枣栗色的小母马。
见到杨延宜沉默不语,沈诚开口问道:“杨兄,现在方兄应该如何呢?是投案自首、还是……”
杨延宜思索了片刻,如果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那毫无疑问他应该去投案,承担起他应该负的责任。
但如果是针对他爹而准备的阴谋,那他现在却不宜再露面了,以免横生变故。
他把这番担忧说了出来后,三人相望了一眼,眼里满满都是感激的神色。
他们三个也是走投无路了,这几日京城封了城,杜绝了行人出入。前番捉拿刺客、又是抄家、杀头的,弄得满城风雨,也让这兄弟三个惶恐起来。
现在听到杨延宜这样说,已然是存下了帮忙的心思,于是连声道谢。
杨延宜摆了摆手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找人前去调查那马车,并捉拿车夫,等待调查结果。你们有僻静的去处吗?”
方世鸿连忙点头回答道:“这酒楼我家有入股,但没几个人知道,我可以躲在这。”
杨延宜习惯性的在怀里寻摸着,准备掏出他那块锦衣卫的腰牌,没想到他忘记了,吏部已经将那腰牌给收走了,给他颁发了一块入宫的牌子。
因为他是京官,按道理是要早朝的。所以,针对这些需要早朝的官员,礼部专门制作了辨别身份的牌子。
他的乃是一块金属制作的腰牌,上书“兵部员外郎”以做进入午门时辨别身份之用。
所以,当他拿出那块牌子的时候,自己也忘记了。这牌子可不能交出去,他还要用呢。
沈诚却一眼看到了那牌子上面的字,讶异的说道:“杨兄,这是何人的腰牌啊?”
杨延宜用手指了指自己,又将腰牌仔细的收好了。
沈诚脸色一变,他这几日一直在忙方世鸿的案子,不了解坊市间已经在传杨延宜欺君的事情。
他瞪大了双眼,诧异道:“杨兄!以你的功劳,朝廷就给了你这样一个职位吗?”
以沈诚的政治觉悟,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