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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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始上战场之后，凌第一次觉得养伤的日子如此难熬。
吃饭、换药、穿衣……
原本可以轻松完成的事情此时却在百般错漏之后依旧难以依靠自己达成，甚至还可能因为些许的错误疏漏牵动身体的伤势，使其进一步加重。
只是失去了视觉，这世界就仿佛已经弃他而去，且毫不吝啬地向自己展现着它的恶意。
凌缓慢地撑起身子靠上墙壁，不断回想着那一天发生的事，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也因此不断地自心底翻涌上来。
【不要说是战斗，在失去双眼之后，仅仅只是正常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虽然对父亲说了会重新振作的话，但我真的还能振作起来吗？】
【而且，失去了写轮眼的宇智波……真的还能算是宇智波吗？】
但任凭想法纷乱，在听见纸门滑动的那一刻，凌面上的不甘与愤恨又尽数褪去，只留下一抹微温和的笑，“这个时间的话……是斑吗？”
小时候的斑
而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故作沉稳的稚嫩声音也随之响起，“是，是我，兄长的身体有稍微好一些吗？”
听着那不断向着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凌笑起来，“当然，哥哥恢复的很好，现在身上已经不怎么痛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正常行动了。”
斑提着药箱跪坐在凌的身边，“父亲昨天找我去谈话了，说要我参与新的继承人选拔……”
“是吗？那很好啊，毕竟斑天分这么好，我相信斑可以做的比我当初更好。”
“但兄长不会觉得长老们很过分吗？”斑抿着嘴，眉头紧皱而起，“他们甚至连等待兄长养好伤，出面参加会议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凭借那所谓的投票剥夺兄长继承人的位置……”
凌一愣，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很快就能感觉到弟弟抓住了自己的手，他回握住弟弟的手，声音放的低了些，“斑，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斑听到这话却是愤怒起来，“那至少也要等兄长的伤势恢复之后，可以参与会议的时候再决定吧？像现在这样甚至都不让兄长参与其中，就擅自剥夺了兄长原本所拥有的全部权利也未免太过分了！更别提他们还在族内散播那些莫须有的言论！
现在族里所有人都在议论哥哥，说哥哥你是放弃任务才勉强从千手一族手下逃回，德行有失才会被卸去继承人的位置，还说哥哥因此被族内挖了眼睛以示惩罚！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啊！”
感受着手掌上反馈过来的力度，凌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并不是这样的，斑，这件事大长老已经与我说过了，那就是我们商议后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我自己的决定……这件事包含的成分很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这不就是在歪曲事实吗？！兄长明明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还成功破坏了千手的补给线，为这次的战斗拿下优势，现在族里对兄长的议论完全就是污蔑啊！”
凌虽然对斑为他打抱不平的举动感到暖心，但还是放软声调去和他解释，“我这次的行动，虽然让我们一族得到优势，但无疑也激怒了千手一族。
两相对比之下，两族人的情绪必然会有所变化，我们一族无疑想要乘胜追击，但千手一族也不会就此示弱，届时冲突爆发只会让更多族人死去。
但如果将这件事转变一下性质，将掩盖过的一面传播出去，那族人就会盯住我的错处，并且对千手一族的行径多加警惕，等到拖过千手最愤怒的这一段时间，他们的气势就会衰落，我们到时候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之后在战争终了的时候公布真相，洗清冤屈的同时亦能提升自身的名望，而我所需的，只是忍耐一时的流言蜚语，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看着凌面上那温和的笑容，斑只觉得有气没处发，“但是兄长被他们污蔑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作为继承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可能地顾全大局……这些事斑以后也要学会思考才行。”
斑还想反驳什么，但看着自家兄长唇角那温和的笑又猛地止住声音，抿着嘴垂下头，“可我根本比不上兄长，兄长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启了写轮眼步入战场，但我现在还没获得写轮眼……
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千手，兄长才该是族内最天才的人，兄长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等我上战场之后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可恨的千手！！”
凌心中愈发无奈，“斑，或许你不相信，虽然我等宇智波与千手是宿敌，我对上千手的时候也不会手软，但我本身却并不憎恨千手一族，面临如今的情况，我所憎恨的，只有自己的实力不济。”
“那瞬哥和母亲呢？他们也是被千手一族害死的！兄长你怎么能不憎恨千手呢？！”
“那我憎恨的，也只是那几个对我亲人动手的人，而非千手一族这个整体，因为逼迫我们敌对的，并非彼此，而是贵族们那所谓的时局和我们当初入驻火之国为了站稳脚跟不得不主动树敌的行为。”
凌微微笑起来，抬起手向上摸索，最后摸到弟弟那柔软的头发，动作温和地揉了揉，“再说了，我的眼睛注定无法恢复，你想，若是未来的族长连文卷都无法阅读，那他岂不是很容易受到蒙骗吗？
这样的族长又怎么可能让族人们信服呢？所以为了一族的稳定必须要提前将这件事告知给族人，并且也要及时选出新的继承人才行，现在不过是把本该实行的事稍作提前罢了。”
“可是——”
“怎么怎么？”凌收回手，唇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难道斑以为只是失去眼睛会对哥哥有什么影响吗？这对我而言不过是开始了一场不会结束的修行而已，哥哥很快就会适应的。”
斑的态度终于开始软化，一直紧绷的肩膀也缓缓放松下来，“……真的吗？”
“嗯，当然，哥哥从来没骗过你不是吗？”凌笑起来，“所以斑，能拜托你再忍耐一阵，稍微给哥哥一些时间吗？哥哥答应你，哥哥很快就会恢复实力，让那些人全部安静下来的。”
斑抿着嘴，颇为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嗯。”
“乖啦~”凌忍不住又探出手去揉揉弟弟的头发，“等哥哥恢复以后带你去吃豆皮寿司怎么样？”
斑鼓起脸，却没有躲开，任由凌把自己头发揉乱，“真是的！兄长大人！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凌笑着收回手，“毕竟哪怕现在只有七岁，但以我们斑的成长速度，很快就会是一位合格的继承人了，我也要注意行事的分寸才行了——”
“兄长大人！”斑又炸毛了，“真是的，缠着我说这些，我都忘了我是来帮你换药了！好了别笑了！快趴下！”
“哈哈哈——”凌高声笑起来，却又因为牵动伤口抽了口冷气，但依旧没忘记调侃弟弟，“果然啊~斑的性格很可爱啊——”
“兄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