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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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间看着千手佛间在拥抱他们之后，就沉默着披上外衣顶着寒风离开家门，心中的忧虑更甚。
他清楚地知道父亲此时的难处——不止是对扉间位置的不清晰，更是因为此时的身份而不得不考虑自身的每个行为会带来什么影响……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抱着贪玩的想法，帮着扉间哥一起劝大哥就好了……】瓦间低下头，强忍着泪水，【千手瓦间，你这没用的东西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要是我没去买东西，按照扉间哥说的去做就好了，”板间抬手抹着眼泪，“都怪我不听话……”
“板间，这不怪你，去宇智波看烟花是我提出来的，这不能怪你。”柱间面色苍白地从杂物里坐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去，“我会把扉间带回来的……不论怎么样，我绝对会把他带回来的。”
“大哥！”瓦间赶忙起身拉住柱间，“你想让扉间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吗！”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不管扉间了吗！”柱间近乎嘶吼着开口，“那是我弟弟！我怎么——”
“那也是我哥哥！”瓦间用比柱间更高的声音喊了回去，“大哥你总是这样！做事的时候总是不考虑后果！你难道真的想不明白扉间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柱间被瓦间吼的一愣，正想说什么就对着瓦间的眼泪慌了神，动作笨拙地帮弟弟擦着眼泪，“别哭啊，瓦间，别哭啊……哥哥再想别的办法，再想别的办法，你别哭啊……”
一直忍着没哭出声的板间终于嚎啕起来，“我以后绝对会听话的，再也不乱来了，谁都好，让哥哥回来啊——我以后会当个乖孩子的呜呜……”
让哥哥回来啊。
这带着哭音的几个字彻底抽走了柱间浑身的气力，若不是还扶着瓦间的肩膀接了几分力，怕是要当场摔倒在地。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蠢事。】
柱间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感觉所有的声音都在离自己远去，那种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般的无力感再次遍布全身。
【是我太天真了，是我的错，留下的人、要死的人都该是我才对……为什么会是扉间替我承担呢？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到底想做什么？我明明——】
啪嗒。
柱间反应有些迟钝地掠过瓦间那惊恐的表情，定格在地上那破碎成一片的血渍，下意识抬手在鼻端擦了下，而后就望着那满手的猩红发起了呆——他怎么了？
柱间还在这里兀自反应迟钝，在他面前的瓦间却是吓得亡魂皆冒，就在刚刚板间开始哭之后，柱间就仿佛失了魂一样面色越来越白，但很快又青筋暴起面色发红，最后还流了鼻血——最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推怎么喊都没有一点反应！
“大哥，深呼吸！无论你在想什么都快点停下来！大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瓦间急得额头冒汗，一边晃着愣神的柱间，一边扭过头，“板间！别哭了，快去找父亲大人！快点！大哥状态不对！”
被吓住的板间立刻一抹眼泪连滚带爬地起身往外跑去，却在踏出门的一瞬被身后骤然爆发的查克拉冲击到飞了出去，灰头土脸地打了几个滚才惊慌地爬起来看向身后，却是瞬间表情空白——他家呢？怎么变树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才离开不远的千手佛间，巨树生成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再次出现在自家院落，先是一把将愣神的幼子从地上拽起来，而后才急声发问，“怎么回事？柱间他们呢？”
板间呆呆地伸手指向屋子，阿巴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千手佛间只能自己提高音量开口，“柱间！瓦间！你们怎么样了！”
“我没事！但大哥晕过去了！”瓦间自巨树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发闷，却并不难听出里面的哭腔，“而且大哥背后长了树枝！好像变植物人了！”
只是听到这话之后，千手佛间那满是阴云的面上却冒出了一丝喜意，但他很快就又将这喜意压下，开口安抚，“瓦间，呆在那里别动，我很快就过去找你！”
也就在佛间努力砍树，试图把自家儿子救出来的时候，住在附近的族人也迅速赶到，一个两个看着这毁了自家族长房子的大树议论纷纷。
“宗族之幸啊，宗族之幸！”一位须发皆白的千手在了解此处的情况之后，面上带着毫不作伪的喜色，“佛间你可真是有个好儿子！而且这样的话，想必以自身为引，彻底帮长兄激发了血脉里力量的扉间，也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吧？”
“扉间哥才没有死！”板间眼泪汪汪地瞪着说话的族人，“我家不欢迎你，给我出去！ ”
只是说话的族人并没太在意板间那带着哭腔的驱赶，依旧和身边族人说着，“唉——就是扉间有点可惜了，明明是那么聪慧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都还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扉间？啊，对了，我要去救扉间……】刚被从巨树中心挖出来的柱间神色恍惚，双耳依旧听不见一分半点的声音，只能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自家父亲还有弟弟满是担忧的面容，【我一定要想想办法把扉间带回来才行……】
柱间几次试着告诉家人他所想的，却只发出了些没什么意义的音节，所以他很快就停下无用的诉说尝试爬起来，但很快又因为手脚的无力摔了回去，甚至开始因为这种简单的动作感觉到呼吸困难。
他急促地喘息着，感到眼前阵阵发黑，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尽所有力气，抬手紧紧抓着千手佛间的前襟，想要诉说自己的急切——【不要围着我啊，为什么要围着我呢？我根本就不重要啊，去救扉间，想办法救救扉间啊……】
但在一切的努力都不被理解，甚至还能听到族人对扉间生死不明的情况不仅不去担忧，反而说出诸如【死得其所】、【虽死犹荣】的话语时，柱间哪怕已是因为这突然觉醒的血脉形容枯槁，依旧落下了泪水。
【不该是这样的，怎么能这样呢？那是我的过错啊——所以求你们了，把我怎样都好，救救扉间吧……不要让我的过错夺走他的生命，该死的不是他啊。】
怀揣着满心担忧与悲伤，柱间终于顶不住身体上的疲惫，无力地合上眼睑，意识陷入一片昏沉的黑暗。
以下内容可跳过——作者有话写不下但又想说所以放在这里，不影响剧情。
今天写这段的时候稍微有点感触，越了解原着，就越能意识到千手家的爱并不逊色于宇智波，只是宇智波将这份爱集中在了少数人身上，而千手将这份爱分给了所有人。
柱间则是其中的佼佼者，只从他愿意在宇智波全然劣势的时候，压下两族的血海深仇，阻止族人复仇转而去同宇智波建交，创立和平就能看出，他是真切地、平等地去爱每一个人的。
为此，他最后甚至能为了所谓的和平亲手忍着伤痛斩杀挚友，说出【威胁村子的，无论是兄弟还是朋友，我都不会放过】这种冷漠的话。
但最开始的他又与此截然不同，那时候的他只是个会因为父亲对瓦间之死的冷漠而抗争，会因为幼弟惨死而抱着尸体哭泣悲痛不已，会因为不想重复悲剧而决心建立和平来守护弟弟的哥哥而已，甚至于那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偏执都和失去兄弟的宇智波没什么不同……
所以柱间，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让你忘记你最初的最初只是想要一处小小的地方来保护弟弟，而不是无私地去保护所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