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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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月光格外明亮，清冷的月光透过重重树影照耀这片大地，好似在为忙碌的人群提供帮助。

夜晚平原上到处都是点燃的篝火，苍水部落还在忙碌，战士都忙着挖隔离带，战士分出两队轮流挖掘，一队没有力气了就退下来休息，另一队接过工具继续挖，采集队两队轮流负责把挖出来的土一部分用竹筐挑到楚瓷指定的地方，这些土要用做篱笆房，还要建土灶，毕竟他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傍晚时，出去看火势的战士回来报信，那座山已经一半被大火吞噬，火正往部落这个方向在燃烧。

楚瓷听见这个消息加快了进度，安排剩下的人搬运部落里囤积的东西，自己带着力几人做木架，篱笆房虽然防雨却不防潮，食物和兽皮这些直接放在地上会腐烂受潮。

动作利落的捆扎好藤蔓，用力扯动确定不会摇晃，楚瓷又换下一个捆绑，眼睛时不时看向人群最多的地方，族人之前还珍惜的麻衣现在已经满是污迹，但是现在却没人注意这些，大家全部心思都在尽快挖出隔离带上面，只要有一个战士表现出来疲惫，立马就有人抢过工具赶他上去休息，而轮换下来的战士也没有离开，帮着女人老人运送泥土。

楚瓷还在运送泥土的人群中看见了，飞鸟这些孩子，竹筐他们用不了，只能用竹篮装泥土，跌跌撞撞的跟着大人后面，看他们浑身上下的泥土就知道他们摔了多少跟头，有个战士回头抢过其中一个孩子的竹篮，不让他们跟着，但是几个打死不肯走，眼泪巴巴的望着战士，让他把竹篮还给他们，战士也不松口这些都是要倒到树林里掩埋地上的野草，希望到那个时候能阻挡下火势的蔓延。树林里太黑了，野草都比几个幼崽高，走丢了可咋整。

看到泪眼汪汪的几个幼崽，楚瓷一心软：“飞鸟，红你们过来一下。”

听见楚瓷的召唤几个幼崽眼前一亮，拎着竹篮就朝楚瓷冲了过来，他们才不要休息，我们都是一个部落的，虽然他们是幼崽但是也想给部落出力。

“慢点，别跑。”看见一个孩子跑太快一脚踩空掉摔了，连忙大声嘱咐。

“瓷，你要让我们做什么！”最先跑到楚瓷面前的呼噜不等气喘匀就急忙开口。

楚瓷本想让他们不用去干活，在对着几双期盼的目光时只能无奈叹口气，拿过两只火把递给他们吩咐道：“呼噜你们和石火叔他们去鱼栏那里捉些鱼上来烤，你们记得把你们这篮子洗干净，到时候你们给他们送去。”

“是，瓷，我一定抓条大的鱼上来。”

“鱼汤，我要喝鱼汤” 几人转头就往河边跑。

““不准跑，呼噜，看好其他人。”虽然知道鱼栏哪了比较浅，楚瓷还是不太放心，在看见平时负责做饭的族人听见动静跟了过去，才放下心来。

楚瓷一把拉住爬起来就要跟上去的飞鸟“你就不去了，帮我递绳子。”飞鸟是几个孩子中最小的，现在大家手忙脚乱的，还是待在他身边放心些。

一条条烤得香喷喷的烤鱼送上隔离带，劳累一下午的族人早就饥肠辘辘了，随意用树叶擦拭下手上的泥土，抓过鱼块就开始啃，每人还分到了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红薯和一碗鱼汤。

楚瓷吃得手里香甜的红薯又陷入了沉思，口感和之前爷爷家中的一模一样，连大小也差不多，难道自己猜对了，自己并没有离开蓝星，实在想不通楚瓷也不再纠结这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山火。

一直到深夜大家才在楚瓷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回到篱笆房睡下。

上天并没有眷顾他们，在第二天下午风中隐隐约约有烟味吹了过来，楚瓷面色凝重，部落里所有人放下一切全部参与进挖隔离带，每个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都不敢停歇，不知道疲惫，拼命的拔草，挖土，就算是晚上楚瓷强制轮换休息，也会有人眯一会就偷摸爬起来继续干活。

第三天烟味更浓了，楚瓷让去观察的人已经全部退了回来，火势在山林中蔓延得非常迅速，一个不小心人就回不来了，据他们判断已经快燃烧到他们这边山头了。

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火势蔓延得比楚瓷想象中的还要快，之前预想的方案已经没有足够时间给他们了，毕竟想用河水隔绝需要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会更保险。

所有平原和树林接壤附近的杂草灌木全部都要拔光，就连土地里残留的根茎都得清理干净，这范围还得足够宽才行。

接下来几天全部族人不眠不休的干活，终于清理出了一条宽阔的隔离带，这时在平原上已经能隐隐看见直冲云层的黑烟。

水道挖掘还在继续，他们不敢停下来，只有不停的干活才能让他们忘却心头越来越焦躁的恐慌，楚瓷也没阻止，他心里也没底。

由火焰组成一条火龙一点点往山顶蔓延，路过的树林，杂草，来不及逃跑的蛇虫鼠蚁都成了火龙的养料，让它身躯更加庞大。

阵阵浓烟被风送了过来，看来就连老天都不站在人类这边，火乘风势，山火蔓延的速度，范围和更大。

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楚瓷带着人把地里所有竹管都移到隔离带边沿，让水肆意流淌侵入泥土之中。

接连几天风向的没有丝毫变化，部落的老人孩子已经有些受不住浓烟，都被楚瓷转移到一处靠近河滩的草棚里，那里有正对上游河口，有风顺着河水挂过。

而其他年轻力壮的族人，站在隔离带边沿严阵以待，之前格外珍惜麻布也在楚瓷的提议才分割成块，用干净的清水浸透再用藤条固定在脸上，掩盖住口鼻。

酋长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心里万分焦急，忐忑，其实他也可以带着部落所有人离开这里，但是这周围并没有适合他们居住的山洞，而且他们部落老弱都有，短时间也走不远，难保在迁移中途这火就追上他们，把他们都烧死了。

满面愁容的酋长看向不远处紧盯着山林的楚瓷，这几天楚瓷的安排让他心里有了一丝希望，祖先一定要保佑苍山部落呀。

下午不断有树木燃烧的噼啪，倒塌声传来，族人只能不停用水往树林里泼，火光渐近浓烟漫天，一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不得不退回隔离带的族人被呛得直不起腰，一阵热浪袭来，空气都是灼热的，但是大家都没有后退半步。

“咳咳，咳，所有人都走，离开这里。”楚瓷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转身就跑，一边扯着嗓子喊。

不停有人摔倒，再被人拽起拉着往河口处跑。

“咳咳咳，咳。”

原本在河滩焦急等待的人忙给跑过来的人腾地方，一时间不大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浑身被熏得漆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