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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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
谭婷婷、殷雪殷晴、箫迎
没想到我的琴声会引来官差。
回头看了一眼阁楼现场,地上的四溅的血迹,周围的杂物非常凌乱,阁楼的窗户还有被利刃破开的痕迹。
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个命案现场。
为了不惹祸上身得做些什么。
在某个箱子里找到了旧的红布绫,利用红色做掩护抹走了血,然后得洒上去味的药粉。
就在怀里摸索药瓶的时候,才发现钱袋子和药瓶也不见了,心想也只有叶柳衣她拿走了。
无奈之下只有把位置对调,把染血的箱子放在书箱子旁边,利用樟木书箱子香味作掩饰。
好重啊……
这用的是什么箱子,这么重!
等等,这是芸香?芸香可是保存重要书籍和纺织品的香料!
花费了一番力气,在四个樟木箱子下压着一箱书,打开一看原来都是琴曲谱,都是历史悠久的书籍,难怪如此注重保存。不过还是逃不过我的鼻子。
没时间看书了,得把芸香香囊放在布绫里,这样能掩盖血腥味。
处理完后,凭着记忆重新把撞到踢乱的杂物放回原位,但原本很是顺利但想到杂物先前摆放的位置现在竟忘了一干二净,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件放哪来着?
这件好像在哪里……
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差了这么多?!
同一时间,戏楼外。
昨晚被巡捕抓进牢里的萧迎被放了出来,途中经过了德景楼,便发现戏楼外站着十几名看热闹的群众,都纷纷把目光投向楼上阁窗的女子。
一番询问之后知道有名女子被困阁楼。出于好心的萧迎自身有轻功,只要是认为力所能及的好事就会毫不犹豫去做。
萧迎敏捷地踏了一下梯子一跃而上,边用轻功向上飞踏边喊道:“交给我吧~”
萧迎的武功平平但轻功也算是有功底,三两下功夫就来到窗边。他往窗里探去,看见一名老夫人在里面正收拾着瓶瓶罐罐和周围的杂物。
看着面前那名老夫人入神,那老夫人鹤发童颜,秀发虽白,但眉头眼角动作举止仍然风韵犹存,虽然年老但还是拥有让人眼前一亮的魅力。
萧迎看久了那老夫人便觉眼熟,感觉在哪见过她,看到她身上的衣裳才回想起,昨晚那一吻传情的美人谭婷婷,这老人竟和她相似八九。
但没理由,谭盟主二八年华,怎会一夜之间如此老态呢,定是人有相似。
“咳咳……”
萧迎两声干咳,正在掩饰“犯罪痕迹”的谭婷婷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眼里难以掩饰的慌张。
刚才太慌张感觉看漏了什么,抬头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原来是昨晚的萧迎,想到萧迎不是官府的人,而且也是正人君子,想到这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对啊,我到底害怕些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夫人可是被困阁楼?晚辈可以助您下楼。”站在窗外的萧迎尊敬地说
夫人?
这箫迎搞什么,我什么时候嫁人了我不知道。
“额……”心虚地回头再扫了一眼“案发现场”,抱着侥幸的心理赶快抽身离开,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叶柳衣藏身过“好啊,谢谢公子你。”
送了自己下楼,捕头便向上前语气平和地问道:“老太太,你怎么会在上面?”
老太太?!
他居然喊我老太太?!
这捕头什么眼神!
又夫人又老太太,这些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把他们这无礼的话忍了下来,冷冷地答道:“本姑娘昨晚听曲,因为发生打斗事件所以被吓的躲进了阁楼,怎料到有人在外面把阁门锁上,所以才会被困。”
我非常冷静显得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态度还有点冷傲,因为是他们无礼在先。
“捕头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萧迎问道
“萧公子,你救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阁楼有不对劲的地方?”捕头转眼向萧迎问
萧迎看了谭婷婷一眼,虽然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古怪,但看老人家弱不禁风还是不忍心说出来,避免和自己一样无端惹上牢狱之灾。
“没有啊,本公子倒是看见这位夫人差点昏倒在楼里惊魂未定,一下来被捕头你问长问短,实在不近人情啊。”萧迎两眼鄙视地说
这箫迎还挺会配合。
“在下担心戏院进贼也是例行公事以防万一” 毕竟是甄家的地方,捕头为了取悦甄家这么重责倒也正常。
“萧公子,我还是有点不舒服,可否扶我到浮生馆找薛容医师诊治?”手揉太阳穴装作一副疲惫状,一心摆脱捕头的询问只好假装不舒服离开。
“捕头,这位夫人被困闷热的阁楼多时,夫人身柔体弱万一耽误了看诊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萧迎态度责备道
捕头面露愧色,默不敢言。
“夫人,我扶你出去。。”
“劳烦你了萧公子。”
小心翼翼地乘梯子离开了戏楼。
来到外面,萧迎还是一样好心地扶着我走,看着萧迎如此热心也不好意思拒绝,但还是不习惯,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于礼数不合。
更让我不惯的是,这箫迎的行为就像对待自己老母亲一样小心体贴关怀备至,生怕我有个磕磕碰碰,还提出背我走。
我虽然纤弱,但还不至于风一吹就病倒吧?难道箫迎和张宇来往得多,为人也变得浪荡起来,都不顾男女之间的礼数了吗?!
一副嫌弃的眼神瞥道:“不用了萧公子,我自己可以走的。”
“好吧,失礼了。”
萧迎跟在自己身旁一段时间,街上的行人都对我问投来好奇的眼光。
突然气氛有点尴尬,我都忘了我要干什么来着。
转身有些脸色尴尬地说:“萧公子,你不用回浪南吗?”
“不急,只要夫人安全晚辈才放心回去”但细想回来萧迎感到疑惑,怎么这老人家会知道自己住处?“夫人,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实不相瞒,在下感觉夫人面熟,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不知道你可认识谭婷婷谭盟主?”
听到萧迎这番询问,谭婷婷感到奇怪。明明昨晚才见过面,怎么明天就不认得了?
我就是谭盟主本尊,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比起这个,这萧迎一直喊自己夫人,可这是有损我的名誉,我还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连官差也叫自己老夫人,这个一定得弄清楚。
“萧公子一直称小女子为夫人,不知道公子此话何意?”为解心中疑虑干脆直接问他
萧迎羞愧地笑着,虽然这老人家岁数大但不一定都是已嫁作人妇,作揖赔笑道:“对不起啊,小生无礼了。姑娘气质秀雅相貌体态堪比二八妙龄,敢问姑娘芳名?”
充满疑问的眼神看着萧迎,总感觉他这句话说的有点勉强。
为他们的健忘摇头叹息道:“昨晚我们才见过面,你忘了?”
萧迎努力地寻找昨晚的回忆,但肯定没有见过她。
“在下愚钝,还请姑娘明示。”
天呐!
这箫迎好歹是浪南有名的箫氏一族,知书识礼,怎么到他那竟然是个瞎子,脑子还健忘的笨蛋呢!真替他家族感到可惜……
我叉起腰来,充满了盟主威严的气势,并郑重其名,准备把我的大名当众喊出来:“那你可记住了,本姑娘叫……”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打断,当我闻声回望的时候,也随之露出了亲切般的笑容。
“萧公子!”
只见殷雪和殷晴结伴而来,但她们看见我的时候,目光却似乎有点陌生,只是一视而过。
谭婷婷看见姐妹出现如同看见救星降临,打算让她们捉弄一下愚笨的萧迎:“你们来的正好,告诉他我是何人。”
我翘手以待,以为会等来萧迎吃惊的一面,但没想到,到头来感到吃惊的会是我自己。
“这位是……?”殷雪殷晴面对着我,竟然一脸陌生,并带异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她们一定在找我,找累了心中难免有些抱怨,这点程度的开玩笑也是可以接受的,“我只是离开了一晚,你们就学会开玩笑了?”
我笑容里带着轻松的玩味对着她们说。
“先不说这个了,我家盟主昨晚一夜未归,听闻公子最后和盟主一起,请问可知道她在何处?”
我都站在这了,她还在装吗??
表情上竟然没露出破绽,甚至看出有点迫切和焦急,演得真真的。
就在我为她们出神入化的演技而折服的时候,刚想开口拆穿她们的把戏并表明身份,但一脸正经的萧迎没想到竟也配合她们:“自从昨晚一别,在下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谭盟主……”
喂!够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
再这样玩下去就没意思了。
为两人的玩笑气得鼓起了腮帮,但他们仍没有正视在他们身边的自己,感觉玩笑闹的太无礼了。
“我只记得谭盟主得知白贝的消息回戏院一趟,接着本公子就不知道了。”
“我们也是到戏楼附近找她,现在浮生馆正需要人手,关键时刻就是不在!”殷雪抱怨地说
“浮生馆恢复营业了?”似乎我的询问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而雪晴却仍以一副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已:“还没请教,这位老人家是……?”
这两姐妹是不是反了天了!
居然连盟主我都不认!
她们的所作所为就像不认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前者是不孝,而她们就是不忠。
这玩笑开的太没分寸了!
都怪我平时太过纵容她们。
正当我打算开口狠狠打破她们的虚伪面目的时候,萧迎正在叙述发现我的经过,而雪晴由始至终都没有正视过自己一眼。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到什么时候。
这时我的身边正巧有两人搬过了一张盖着红布的梳妆台,台上的盖着的红布被一阵风吹翻在了地上,搬台的下人再次拾起正欲重新盖好,就在这时我的容貌清晰地映在了铜镜上,那镜子上的人脸瞬间让我毛骨悚然,惊恐万分:那雪白的秀发苍老的容颜,仔细一看连肤色也暗黄了下来,皱纹也开始显露,唯一不变的是,就只有自己的衣着打扮。
这人……她是……我自己?!
难道我之前为自己号的脉……是真的?
我再次为自己号脉,脉象依然没变,此刻我的身体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外表看着健朗,体内实则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不会的!世间上又怎能发生如此离奇的事情!”
“一定是有魔教的人对我使了什么妖法!”
搬台子的下人朝宝媚阁而去,而我的心情却受晴天霹雳一般呆在了原地,内心万万不能接受现实,而是找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去解释这一切。
“……就是这样,说起来还真巧,这位老人家长相还真的有点像谭盟主……”
当两人再次说到那位老人,但此时那位老人已经不在原地。
雪晴回想起来,那时心里还奇怪着,这老人家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种很强烈的亲切感和熟悉感,就像两个陌生人相处了几十年一样。
幸好经萧公子一提原来她竟然和盟主如此相似,若不是苍老之容差别明显,还真会让自己误会。
“咦?老人家走了?”
“萧公子,如果有我们盟主的消息请来浮生馆或者侠客庄告诉一声。”
“好。”
我悄然离开了她们的身边,下一刻就像疯了一样在首饰店里不断拿起一块块铜镜。但无论怎么看结果还是看到的一样。
一定是镜子不对!
对了,用清水能倒映出自己的脸!
我就像疯婆子一样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张变老了的脸。好不容易来到一口井的边上,借着水面的倒影再一次让我看到了残酷的现实。
“怎么会这样?!”我绝望地瘫倒在井边,变老的事实一时让我不能接受。
昨晚明明我还很年轻,幻想着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实现各种愿望,但现在……那些美好的光景已经没有机会实现了吗?!
我脉象仍然虚弱,才知道吃再多的补品也无法补回来。原来我不是起初认为的身子弱,而是我的人生突然跨了一大步,中间数十年的经历就像被一种强大的力量跳过了,剩下的时间只能够一步一步地埋入黄土。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
身为妖的女儿,就该有如此不公吗?
到目前的这一刻我还是相信老天爷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天底下无奇不有,既然有灵术有妖魔鬼怪,也一定有妖法,这一定是有妖法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才让自己看起来老了这么多,那既然如此的话……
为了证实我心中的猜想,我立即奔去风艺街找替人画画的画师,借由他们的答案来判断自己是不是中了妖法,又或者说,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真实的,只是不愿意接受真相,找借口安慰自己罢了。
我在城中东奔西跑,超出了我们的体力极限,心中怀着的那份希望正带给自己源源不断的动力。
一番寻找之下,果然发现了替人画画谋生的画师。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默默等待那最后的答案。
“画好了,您看看是否满意。”
“别给我看!”我连忙推开,并闭起了眼睛。
画师诧异地问:“您不看又怎能知道,在下的画功如何?”
“我只需要问你个问题,就能得到答案。如果你是第一次看见这幅画,你觉得画里的人是何年岁?”
“嗯……”画师把画拿过仔细端详,很快就下了判断“那小生就胆敢直说,依画中之人来看,恐怕已到花甲之年。”
画师的话给了我最后一记沉重的打击,借由他的肯定才终于让我认清了现实。
是的,原来那不是妖法,也不是他们瞎了眼,瞎了眼的应该是老天爷才对!
雪晴和箫迎没把我认出来是对的,我的号脉也没有出错,因为……我真的变老了……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荒谬离奇的事,而且还正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就这么秃然地来到了人生最后的阶段……人生中所剩下的时间恐怕也不过数月,甚至更短。
可为什么偏偏会是我?!
为什么要我孤单地老死?!
是因为我是妖族的女儿,神才对我施以惩戒的吗?!
“老夫人?”
可我不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待我!
“为什么!”
我在内心不停地质问并抱怨苍天,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残忍!
我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大声喊了一句“为什么!”顿时拍桌而起,吓了画师一跳,让他不知所措。
“是不是画的不好?我再给您画一幅,这一次保证让你变得年轻?保证你满意~”
我并没有理会画师,而是气愤地把画撕破。画师只能眼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而摇头叹息。
今天的南芝城里,有一名妙龄女子,外貌却一副老相,这不是前后矛盾,而是出现在眼前的现实。
她状态消沉形神萎靡地走在大街上。路人在她身边不停地擦身而过,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们的眼里仿佛就在说:如此年纪的女人还要装年轻,衣着根本就不符合实际年龄,实在是老妖怪装嫩。
但她们又怎能想像得到,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
我也开始有点讨厌自己的脸,回忆起年轻时的样貌,她们无不向自己投来艳羡、痴迷的神情,为了看自己一眼都会驻足许久,宁愿耽误事情也要一饱眼福,从而导致街道拥挤。
“呵……终于不用戴面纱出门了……”我讽刺了自己一句,同时也带点安慰,眼里却闪烁着泪花。
还是偷偷拿了一块面巾系在脸上,但这一次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容貌会引来狂蜂浪蝶,而是连自己都十分讨厌自己当下的容貌,再也不想用这幅模样示人,避免惹来嘲笑的目光
但是,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又还能去哪?若以这副面貌回到浮生馆,不知道会有谁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貌美如花的谭婷婷。
我不能回去,这样我还怎么见人!
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怀着一肚子怨气蹲坐在街边,没走两步连两脚都开始酸痛。
不知道走到哪里,此处从来没有来过。只知道前面人头涌涌,似乎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只听见人们高高兴兴地抢购画扇。
看着如此热闹繁华的街道只好暂时把烦恼放在一边,只好寄情于玩乐正好趁机一个人轻松一下,游览一番附近的街景,玩累了就独自回盟地,即使变老许多但盟地就是专门收容老弱妇孺,起码保证不会流落街头。
无论自己变得如何也要活下去,与其老死在凌和姐妹们的面前,还不如以突然间的失踪让她们接受我死去的事实,这样她们也不会太过悲伤,只会怨恨自己不负责任,丢下一堆事情让她们去面对。
我强迫让自己振作起来,既然没人认识我,正好卸下防备游玩一番。
“哎小兄弟,这前面为什么这么热闹?”抓来一行人问
“夫人是外来人吧,前面是南芝城有名的风艺街,专门卖笔墨纸砚、画扇、木刻雕像、玉石等工艺品。”说完,行人离开了。
卖扇的摊贩老板1:“来看看啦~一吻传情系列的花扇,长扇,圆扇,透扇~”
卖扇的摊贩老板2:“来我这看看,是谭婷婷一吻留情的名扇呐~”
卖木雕的摊贩:“来看看啦~谭婷婷的木刻品手快有手慢无~”
卖画的摊贩:“卖画啦!是谭婷婷亲笔的!”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和自己强行扯上关系的一大堆商品,和一群慕名前来购买的男子。
摊贩扇子的系列注名了是“一吻传情”。
这才回想起,应该是自己昨晚那胆大妄为之事造成的后果。
没想到短短一晚就传遍整条街,心里感叹流言真是可怕,但后悔已经来不及,甚至还有摊贩为了吸引买家正在叫嚷有自己的香艳版的木刻,这让我更为紧张甚至气愤。
香……香艳……?!
“我这有谭婷婷的香艳版!就差为木雕上色,限量十副啊!”
“哇!我要啊!我要啊!”
“你别挤!我先来的!”
“死穷鬼买什么木刻,你懂什么叫风雅吗!”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挨揍?”
这摊贩一叫嚷十余名男子争先恐后你推我撞地围在摊前抢买,仿佛此地此刻就是他们之间的战争。
“老板我再加5两,身材给我刻好一点~”
“老板,给我留一副啊!”
同行的画摊贩不甘心为了生计一气之下竟然大放污言秽词:“各位客观,香艳版算的上什么……我有……我有谭盟主的春宫图!”
此时街道突然沉寂了两秒,目光纷纷投向画师,男人们只要一听是春宫图都无法抗拒,更不用说是一吻传情艳传天下的谭婷婷。
“春……春宫图?!太过分了吧!”我正当满腹火气撸起了袖子,想上前拆了他的摊子。
但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无数的男子一拥而上,十名……二十名……三十名……硬生生把我撞出了人墙之外。
我忍痛扶着腰站起来,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种折腾啊……
“在下打算出一册文字图画式的春书,以谭婷婷为女主人公,不知道有谁感兴趣?”
“我!”
“我!”
……
“你画春宫图,有没有经验?”
“先让我们一饱眼福~”
“对对对!”
之后那老板拿出了私人珍藏,7两银子卖给了某富家公子,那人躲在一旁不让任何人靠近偷看,自个看后热血沸腾欲气连喘还咽了几下口水,随后吧画卷收在怀里。
“喂,画的如何?”
那人不说话竟然直接拿出钱袋子,银票子一砸说道:“我出五十两,谭婷婷的春书我一律全收!”
其他人见状瞬间再无怀疑皆兴奋地砸钱订购:“喂!我们也要!”
“我也要!”
画师:“每日限量一百册!每本5两银!”
这么多无耻之徒争先恐后地抢购,而那画师画人像的技术确实一流,照这样下去我的清誉迟早得毁在他的手里!
这次被那张宇害死了!什么一吻传情!全是他们一厢情愿无耻下流!我得阻止他!
我气冲冲地拿起木刻店的一根木头,这时不知道哪来力气抡起木棒打走了那些买客。大棒一砸重重地打在那画摊,看着那画师眉清目秀却行无耻之事,一气之下正想一棍子下去,一名看客上前制止强行夺下了手中的木棍。
“你这老人家怎么打人呢!”被打的看客出手制止并呵斥道
“打人?我还想杀人呢!”怒发冲冠的我怒喊道,不断呼出怒气,直让我气红了脸甚至还要把白发染红。
“你这人是谁啊!”一名看客扯下了我的面巾,看是一名花甲老人,出于尊老爱幼美德,挨棍子都没有选择送官。
我却以名誉为由停止他们损害名誉的行为。
“呵,名誉?你真以为你是谭婷婷?你只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不死而已!”
“就是,省省吧,你年轻个二十年也没她好看。”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谭婷婷现在就长我这样的!”
如今我说的实话却没人理会,还有一种因为妒忌而故意抹黑自己的意味。
的确现在自己只是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但这春宫图的行为已经扰人清誉,无论是谁都无法任由他下去。
“快走开吧!别拦路!”
一年轻人一把把我推开,我毫不客气地又一棍子打下去。
“不平事人人都可以管!如果春宫图上画的是你女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是你的妹妹家人,你会怎么样?你们还会买这种不堪入目的书籍,助长这罪恶的延续吗!”
“如今我们的妇女我们的家人被山匪欺辱,你们身为热血男儿不去保家卫国,非要围在这里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样让人讨厌的事,是不是想让天下妇孺耻笑你们!恨你们!”
“你们为了利益这样毁人清白,最终一传十十传百,等同逼人上死路此举和山匪何异!”
我这番义愤填膺的话令这班浪子哑口无言,但接下来某人说的话却令我产生悔意。
“说的真好听,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她在青楼外面做出如此放荡之举,今时今日又怎会至此?我们的确是有错而且令人讨厌,但我们只是顺应而为,至于带头人是谁相信老夫人不会糊涂至此!”
这人说的话让我羞愧难言,原来我自己才是导致他们如此疯狂的祸首。
换来今天这样的结果的确是我咎由自取。但这是为了打听叶柳衣的消息而和张宇做出的交易,我没有后悔,要是当晚我没有赶到那处阁楼,叶柳衣就会想不开而选择自行了断,要是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