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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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沐雨
沐雨 怀念 谭婷婷
南芝府衙
一向高高在上的知府在衙堂上竟然变得谦卑，讪笑上前敬道:“怀老爷，我们已经等了一炷香时间了，还要等多久呢？下官可真要判决了。 ”
怀念漫不经心地扇着扇子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话：“等。”
知府讪笑一沉无奈中带着不屑。
这时，旁审的巡抚大人终于发现了什么端倪，谨慎起见问道:：“怀念大人，请问阁下的御赐金牌是否为本人所持有的？”
巡抚突然把此事重提怀念便知引起了巡抚的怀疑，此事恐怕顶不了多久。
盟主大人，你可得抓紧时间呐……
“阁下的御赐金牌是朝中哪位大人负责传递？是几品官？可有相关文书？”
巡抚这下三连问让怀念不安，为免被他识破只好保持一副沉默般的威严，只是手中扇扇子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了。
巡抚把怀念这下举动看在眼里，表面看似有恃无恐仗势欺人的样子，实则内心暗流涌动。
盟主，你再不来我可要犯欺君之罪了。
怀念从升堂出示御赐金牌开始便在拖延时间，不知缘由的沐雨沉声向怀念问道:“喂，你们到底搞什么？”
“你可要知道御赐金牌不得外借他人，若你什么都不说我可要上一奏皇上治你的罪！”
这时想回来，盟主这一招走的实在太过冒险，不过幸好金牌的出现能够暂时控住场面，但怀念毕竟不是金牌的持有者，一个不好反而会拖自己下水。
就在御赐金牌也压不住的时候， 这时候一名男子走向巡抚向其耳语了几句。
巡抚听后惊中带怒，怀念看在眼里，这时表面镇定的气势也产生动摇，内心极度不安，接下来的一幕印证了此刻担心的事情: “大胆怀念！经过我们的查询，你手上的金牌非你自己所有，你可知这是犯了欺君之罪？！来人！抓住他！”
怀念的护身符被打破，两名衙役听令便上前抓捕，可是怀念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物，两指一出把他们全身肌肉震的发麻，动弹不得。
啪！
“岂有此理！拒而不捕者杀无赦！”
怀念不知悔改并且公然反抗惹怒了巡抚，随即拍案而起扬言要当场斩杀。
府衙为了防止犯罪的武林人士挣扎反抗逃脱，故意从侠客庄发布任务预先雇来了六名高手擒制罪犯，随后还有一名捕头带领两名名捕快上前合围。
躲在金牌光芒下方保命并非怀念作风，正面硬抗反而来得痛快。怀念顿时激昂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我就知道有高手藏身后堂，我等你们很久了来吧！”
“这才像样！我来帮你！”
看见同伴被围沐雨怎能袖手旁观，准备运功震断锁链，但却被怀念出手劝阻。
“别轻举妄动！如今对我们来说只是个人犯罪，只要你我两名护法同时出手就会变为有组织劫狱，那么整个联盟就会被我们拖下水了！”
没想到怀念此刻还在为大局着想，反观沐雨只是一心不让兄弟孤身奋战，就像一名将军看着战友中了敌军埋伏，而自己选择见死不救。
“有区别吗？反正我们都得判死罪，干脆痛快干一场！这些天困在牢里我都快闷死了！”
沐雨一时热血浑身起劲，把一切顾虑抛诸脑后，不想再看人面色卑微下去。
“总之不行！我们得相信盟主！”
看着沐雨已经破罐子破摔，此时的怀念仍然保留着理智，不能让十年来的发展毁在今天。
知府拍了拍惊堂木，身为主审官的他为了震慑和镇场子当场对怀念判罚：“大胆二人！在公堂上窃窃私语蔑视公堂！来人！先行三十大板！”
沐雨毫不畏惧三十棍子对自己来说简直是挠痒痒。
怀念向沐雨摇头打眼色表示莫言轻举妄动。
得知怀念的决定，一向不屈的沐雨再次感到无奈和憋屈，轻叹了口气双膝下跪，上身趴在长凳喊道：“唉，来吧！”
强壮的捕快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在下请求亲自执刑！”
一名捕快看不起沐雨这么嚣张目中无人决心给他点颜色。
怀念看着那人目露凶光便知来者不善，出于维护同伴上前理论: “大人！这不合律法！”
巡抚面露凶恶，坏笑着说: “沐雨身为武林中人，寻常皮肉之苦只是小打小闹，又怎能彻底慑服。”
知府看着巡抚说话时的脸色知道其中含意：“来人！上虎头棍！”
虎头棍是专门用来对付习过护体神功的高手。怀念看着那一棍能打死猛虎，棍身如杯口般粗壮，不禁为沐雨捏一把汗。
沐雨面不改容甚至表现一脸轻视，心里认为这只是徒有其表，怎知直到一下打在皮肉上时，仿佛连骨头也得被它震裂。
啪！啪！啪！
每一棍子打在沐雨背上时发出的沉响让听审的民众心怯。
沐雨低估了虎头棍的力量，硬抗三棍之后不得不运功抵御。平时被利器砍伤都一声不吭，直至第十棍终于受不住发出闷哼之声， “额……”
这可怕的打击声连听者都感觉到疼痛，纷纷为沐雨捏了吧汗。
“额……有点感觉哈……”为了面子还在硬撑的沐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但脸因为忍耐而涨红。
直到打至第十五棍，就连强壮的捕快都打的满头大汗双手发软，几乎连筷子都提不起，棍子哐当一声失手砸在地上，落地时只是感觉双脚一震。
“我来！”一名捕头自告奋勇
啪！！
捕头拿起棍子毫不留情地打下去，这一下比那名捕快要重得多，沐雨嘴角开始渗血。
尽管如此仍然咬牙坚持，但他的脸色开始发紫，看情况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虎头棍的威力非同小可，一旦破功对自身的伤害可要承受多两倍。
第二十四棍沐雨脸色开始苍白
……
啪！！
27
啪！！
28
啪！！
29
啪啦！！！
来到最后一棍时，承托沐雨的凳子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塌了下来。如今沐雨已经奄奄一息，呼吸微弱，若是要再继续打下去将会是最致命的打击。
糟糕！他要撑不住了！
捕头知道沐雨已经扛不住，突然面露狠色，最后暴击正在酝酿。想到只要亲自把他打死，就能领取山匪对沐雨发出的暗杀令的暗花。
就在最后一棍即将砸在沐雨身上时怀念果断出手徒手接下了棍子。
怀念凭借一身出色的指掌功夫硬接，面对这种程度的力量尚能应付，擅长棍法的他还称赞兵器的好使: “不愧是独孤家专门研发的虎头棍……”
知府怒斥： “大胆！阻止行刑者，同罚！”
这时，一直在人群听审的甄家管家冷哼一声，表露出阴险的笑容。
那捕头用尽力气想把棍子从怀念手中抽出来，但仍然纹丝不动。
两名捕快合力去拉，才从怀念手上把棍子抽出来，然而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人，最后一棍还没打成，应该重来。”
“嗯，重打一棍！”
眼见巡抚和知府仍然不肯饶过沐雨，两人有落井下石借罪杀人的之嫌。怀念顿时攥紧拳头，心想唯有行下策，手中扇子一下子关上准备发暗器。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堂外传了进来: “且慢！”
独孤华带着一名下人急急忙忙地赶来，下人手捧着一件金光灿灿的衣褂子。
独孤华看着沐雨这个情况心想幸好来的及时，作揖敬道: “大人，这是陛下赏赐给我们的黄马褂。”
独孤华小心翼翼如同珍宝般捧起，转手交给怀念。
“这件衣服只能保一个人，穿在谁身上你来决定。”
怀念看了一眼被打晕在长凳上的沐雨，心中已有决定。向独孤二少表达一声感谢，毅然拿起皇马褂披在伤重昏迷的沐雨身上。
“二公子，黄马褂得来不易，沐雨反正都要死的人，何必把黄马褂浪费在将死之人的身上？”巡抚不知道独孤家和女神护卫队的关系，问道
独孤华一下深呼吸，表情凝重说话间充满了气魄：“这事毕竟因我而起……如果我在家当个缩头乌龟眼睁睁看着为我受罪的朋友冷眼旁观，那我就不配留在独孤家！”
“好！既然二公子愿意承担责任，那怀某自当舍命陪君子！”怀念被他勇于承担的气概折服，心里把他当成朋友
“大人！是我管教下属不严纵容下属杀害甄二千少，所以甄成之死是我间接造成的，要治就治我的罪！”独孤华看似勇于承担责任，是个大丈夫所为，实则利用家族的影响力卖他们一个人情。
知府和巡抚两人正接耳商议，他们知道独孤是皇帝的臂膀，而独孤华是独孤家未来的继承人，为了顾及独孤家族的势力，只好把凶手抓捕定罪。
知府话气和善地问：“既然杀人的不是独孤二公子，二公子何必要揽罪上身，不如交出真凶绳之以法？”
“她已经离我而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说到叶柳衣满脸愧疚，自己不但害死了甄成还连累这么多人，确有自责愧疚之心。
巡抚又向知府耳语了一句，随后惊堂木一拍，宣布: “由于本案峰回路转，真凶令有其人，虽暂时退堂商议”
巡抚和知府前去后堂商讨并派人调查甄成当天的侍卫，休堂一刻多钟后……
“本堂宣报，经过查实得知叶柳衣确实有杀害甄成动机，而当日目击者口中证实，叶柳衣与甄成两名侍卫有过争斗，所以本官决定即时起下发缉捕真凶叶柳衣的文书。而犯人沐雨当街斗殴至一死七伤已是事实，虽然是死者先挑起但考虑到其身武力高强，下手过重防卫过当，即使不是死于他手但后来的举动对死者的伤害已构成犯罪。经过仵作验尸时的断论，砸去甄成那一根的力度与位置即使不死也至重伤，加上无视律法藐视公堂行为恶劣，现本官宣判犯人沐雨秋后处决，暂时收押大牢禁止一切探视并加重人手看管。”
独孤对此判罚不满决意上前理论: “大人！”
巡抚连忙劝阻：“二公子，请你在发言之前考虑家族的名誉利益，无必要再为死囚出头。”
独孤华吧委屈咽下肚子，心中的罪疚感越发深重。
“至于犯人怀念，先是借御赐金牌拖延时间欺君犯上已是死罪，再加上对衙役使以武力，中途阻止行刑，现本官判决犯人怀念杖毙，即时生效。来人，吧御赐金牌没收，行刑手执刑！”
此时一把令人仇恨笑声从后方传来: “哈哈哈！大人判罚得当给枉死的犬儿一个公道，实乃官中典范小民佩服！此事更给天下恶徒一个警醒，无论是谁犯了罪可要付出代价的！”
甄德景忽然到来对仇家一番挖苦，冷嘲热讽，不可一世的模样令人愤慨:“独孤二公子，你下属的所作所为全是你个人的错，他们两个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哈哈哈，刚才我来的路上，你爹亲自带人来问罪啦~哈哈哈~”
该死的甄老鬼，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指使，活该你死儿子死全家！
独孤华在心里把他骂了个体无完肤，只能默默忍受他那讨厌的模样:“甄老爷莫要得意忘形，你的所作所为天下皆知，迟早会得到应有报应！”
“哼，我朝律法讲求证据，若是无证无据小心老夫让知府大人追究你的罪责。”
看着甄德景无法无天的样子独孤华气愤地别过头去，连父亲都对他无可奈何，更别说自己和他对抗。
行刑手上前强抓怀念，怀念一把推开然后半跪抱拳诚恳地喊道：“大人！草民对沐雨一案所判不服，对他的判罪过重还请大人三思！”
“本官判决已下无法收回，而且这判决是本官和巡抚大人一致同意而判下的，绝无不妥。”
这时两名行刑手抓着怀念的肩膀想要把他摁倒。
到了现在的境地，怀念不得不行以武力手段，就在刚要动手的时候谭婷婷才终于现身，推开听审的民众冲了进堂，赶紧出言辩护: “大人，在下是女神护卫队的盟主，御赐金牌也是我给他的，他只是受命行事，倘若要治罪小女子甘愿受之。”
谭婷婷一现身顿时吸引住所有的目光，男子们无法从她身上转移视线，连巡抚和知府都不例外。
“原来就是你啊，本官还没召你上堂你就冲了进来见到本官还不下跪，是不是仗着有陛下撑腰就藐视公堂啊？”面对谭婷婷，知府连问责的声音也柔弱了下来。
“有了这个还用听你的？盟主。”怀念把令牌还给盟主，终于松了一口气。
“多谢你为我们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接下来交给我。”信心满满地向怀念保证，接下来准备与知府展开一场辩论。
“谭盟主，陛下的御赐金牌不得外借于人你可不知？”
“回大人，小女子只想多争取点时间，并无对皇上不敬。只是不想大人错杀一名好人，对一名身怀赫赫剿匪战功的侠士施以极刑，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好人？犯人沐雨恃武凌人，当街斗殴至一死七伤，恶行深重众人皆知和山匪有何区别何为好人？”
“那敢问大人，若面对恶徒行凶救援力量却迟迟未到，是否冷眼旁观任其无辜百姓被恶徒死伤？”
“可适当地进行反击保护自己与他人，但沐雨下手太重至人死亡，加上两人本就有过节在身有犯案动机，后来甄成跪地求饶已无伤害他人事实，沐雨为了阻止其向巡捕求救出手击其后脑乃是蓄意谋杀！”
“大人！其一，沐雨并无防卫过当，当时死者正在合伙殴打周芙，三名恶徒对一个弱女子实施多次重击其后脑的凶残行为，令她现在还在昏迷当中生死未卜，沐雨打死他并无过当而是救人的英雄，大人可让大夫去清欢居验证受害者伤势。”
“本官自会遣人去查。”
“至于蓄意谋杀甄成，在下认为其情有可原。虽然不知甄成尸检如何，但根据目击者的调查询问得知，当时击中甄成那根棍子以沐雨的功力来看，速度和力度并不算快，若是沐雨有心杀人出手会更狠，对此大人可参考重伤的周芙。当时恶徒近距离下手快而狠地对她连施几下重击后脑，但她仍然保持清醒幸得沐雨出手相助才能顽强支撑到现在。而甄成距离沐雨有一定距离，棍子在前进过程中力量亦会有所消减，并且根据十数名目击者口述的一致认为，沐雨出手速度与其掷棍子的幅度以及棍子的重量来判断，最终一下远距离投掷从而撞击后脑的程度不足以对甄成造成死亡甚至重伤。”
知府心里认同，开始对最终判罪有所动摇。
“至于出手的动机……大家都知道，当日负责的巡捕捕头和甄二少爷的关系匪浅，当时甄二少大喊着沐雨要杀害自己，捕头想也不想便拔出了刀杀气腾腾，这所有人都看见。沐雨武艺高强本能够全身而退但却甘愿受缚，只因他知道自己乃是清白之身相信大人明镜高悬能够还以清白，更不想出手伤及无辜，同时巡捕和甄成关系匪浅，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沐雨才不得已选择以此方式打晕甄成。”
这时才注意到被扶到一旁趴地昏过去的沐雨，瞬间湿红了眼眶。
“天呐，你们下手太重了吧！这又是为何？”
面对谭婷婷此番不满的质问，知府认为自己并无过错，保持为官者的权势态度冷漠地回道：“犯人藐视公堂，多次与怀念交流态度嚣横，本官依法执行杖刑。”
巡抚与知府似乎被谭婷婷的话所说服，考虑是否撤销之前的判罪，此时知府故意瞥了一眼甄德景，甄德景态度仍然强硬绝不让步，为了自身利益不知道如何是处。
“大人！勿要听此女子胡言乱语，应当传唤目击者对质。”甄德景提议道
“嗯，请当日的目击者上堂！”
“大人，小民已经吧当日十二名目击者都带了过来了。”
谭婷婷霎时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甄德景速度如此之快竟然这么短时间内接触到十二名目击者，难道他们都被收买了？
结果正是谭婷婷所想的那样，目击者被师爷确定户籍身份后说了一番与之前相反的话推翻了在侠客庄说的证言，不约而同地都说沐雨下手快而重，凶狠地打在后脑要害部位上。
独孤华：“岂有此理！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知府拍了拍惊堂木，有了甄老爷坐镇独孤二少影响力变得淡泊：“肃静！二公子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让本官难做。”
“大人！沐雨出手的力度不足以至伤，请大人明察！”
两位大人为此再次议论起来，最终决定：
“鉴于多位目击者的证言由于沐雨身为习武之人，力气大内力深厚，出手一时把握不住分寸，也因为面对巡捕一时慌张下手过重，过失致其死亡。现依照律例改判为充军三年，以儆效尤。”
“哼！”怀念愤怒地甩了甩袖，对判决极为不满“沐雨是我们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充他军！简直不放我们在眼内！”
巡抚也冷哼一声轻视地说：“哼，区区弹丸之地，还不是靠我朝庇佑，要不然你们早就该被山匪消灭了！弱国无外交，你的人在我的地方犯了罪当然得受我们律法所制！”
……
此时，府衙外头隐约传来一阵骚动，人声逐渐逼近并且越来越尖锐，一名巡捕急急忙忙地跑来汇报：“大人！外面聚集了许多人，纷纷要向侠士沐雨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