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有实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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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
怀念 沐雨 沐风 蓝若星凌 楚心雨
这一天，千家万户皆在门檐上挂着白布绫、白灯笼，伤感和哀思笼罩着全地人民，就连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也变得少了起来。
就在这一片沉重的氛围之中，略显冷清的商街如今聚集了上百名群众。
人们为了纪念盟主的丰功伟绩，由当地富商领头，在繁华的商区挑选了一处风水宝地建作庙宇。各家各户也纷纷掏出铜器，铸造一座雕像打算安放在庙宇之内，万事俱备只欠一块最重要的匾额。
怀念暂时接手大小事务，吊唁的事宜一概由他打理，包括出资建造灵堂、丧宴以及邀请参加丧礼的亲友、盟友、和各路英雄豪杰。
吏部集议
“那好，灵堂就搭在清心殿的大门前，前来吊唁的来客跪拜和上香答谢完后就请他们来到清心殿前的冰晶棺为盟主种上她最喜欢的花以表心意。对了，这里提醒一下，因为这些花是昆仑的灵花，来源珍贵只有一百朵，得提醒各位来客栽种的时候要小心，还要随时备好山泉水用以浇花；吊唁结束后的晚上参加丧宴，流程大概就是这样”
坐在主席上的怀念一脸严肃地给有关的人员下达命令，“莫大爷，灵堂的棚子由你负责搭建，务必在六天内完成；田大姐钱大姐，由你们负责灵堂和灵具的布置，灵堂里不需要棺木只需要一具灵牌即可；桂罗龙，军事训练暂时停止，由你负责人手征调，人手不够的向民众征召。”
怀念正散发着出色的领导气质，时而威严时而亲和，有他坐镇联盟，部下的执行力也有所提高。
“接下来是参加丧礼的人数，我提议家宴和官宴同时进行，我先念参加官宴的名单，分别是江湖七大门派中的六大正派:独孤家的侠客庄、玲珑阁、苍穹堡、七绝派、万佛洞、葬剑门，由于神机门与世隔绝隐遁山林，林内机关密布也和我们相距太远交情太浅所以没邀请在列，当然还有皇朝与我们交好的官员，与世无争亲密的盟友，以及昆仑远道而来的各位仙道，大家还有哪方好友需要邀请的？”
这时有一名上了年纪的大爷有话想说却不敢开口的模样，怀念见状，温和地向其问道:“李大爷，有需要邀请的大可提出来。”
李大爷犹豫了一下，脸色略显紧张地回道:“不敢当，老夫只是觉得东冥城的乡亲父老交情深厚，或者可以考虑一下……”
李大爷还是说不下去，愧色明显，兴许是知道他们背弃我们而去的事实。
怀念点头微笑，颇有大将之风:“他们已经全都搬离东冥城下落不明，你们若有谁知道他们下落的请托人传话一声，我们的10桌家宴有两桌本来就是为他们而预留的，若他们不嫌弃的，就请赏脸来吃一顿便饭，要是位置不够的，就到盟地内的客栈，当晚的一切食肆费用由我们包揽。”
怀念这番宽厚的表现得到了众人热烈支持，皆因怀念心里面清楚，有很多的百姓都是出身在东冥城。
“怀老爷仁义宽厚，盟主之位还是您最适合不过。”
怀念暗喜，却一脸谦虚地甩了甩手。
“怀老爷真是好人呐，”
“下一任盟主非他莫属。”
……
看着支持自己的呼声越来越热烈，怀念总算有了一份底气。但一想到盟主的任命书，就不能放下心来，幸好这份任命书只有自己和沐雨知道，沐雨无意竞争盟主之位可以尝试拉拢他，剩下唯一的对手就只有凌。
怀念在民众的鼓动和各种有利条件的支持下开始心生欲念，此刻内心难免有些紧张。
“怀老爷最适合不过。”
“是啊，除了他没人更适合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侍卫也发声加入支持者行列，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能想靠着大树好乘凉。除此之外大部分的商界名族都纷纷表示支持。
因为怀念本就负责经营联盟的商业，在商界又有一定的声望，为人大方又善于结交好友，商人们为了自己的家业没人不想和他示好。
“我们都支持怀老爷当新盟主！”
“对啊！如果怀老爷当新盟主的，宴会当晚一切食肆的花费我们商户集体分担！”
“好，我也支持！”
商户们纷纷暗中向怀念抛橄榄枝，怀念喜忧参半，正邪心开始在内心作斗争。
一旦自己争取做盟主那就要违背盟主的遗愿，虽然大部分人甚至沐雨都会支持自己，但自身的良知和对盟主的交情，无法让他走最后一步。
这时，一小部分支持沐风的侍卫悄悄附耳道:“队长，怀老爷的支持者太多，你是不是也该为自己争取一下，我和兄弟们都支持你的。”
沐风不以为然，淡然一笑回道:“只要不违背我们本来得意愿，和盟主定下的发展方向，谁来当盟主都是一样的。”
沐风那与世无争的性格，侍卫们即使想争取也无可奈何。
“怀老爷劳苦功高，即使散尽家财也支持我们，所以我们也会支持你。”
沐风在职位上虽然不是护法，但他在军功贡献上几乎要赶超哥哥沐雨，加上沐雨被充军沐风挑大梁，但比起怀念还是微不足道，因为联盟在军事发展上本就弱势。
怀念微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等待着重要的一个人的回答。
他的目光偶然会扫过沐雨的脸，似乎有点在意沐雨的态度，只要他表示支持，那就不用担心任命书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除了沐雨之外，视为最大竞争对手的凌护法，她的回答也很重要。怀念心里正等待着两人的表态，不时抬眼扫过两人。
而此时的凌一直心不在焉，尽管环境吵闹，众人支持的声音一面倒向怀念，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由于有资格参加议会的妇女们非常少，凌得代表所有妇女做出新盟主决定，因此怀念想要当新盟主，一定要得到她的支持。
凌稳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仍在发呆，这时何茗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凌才回过神来。
“凌姐，无论你有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何茗心说道
“无论谁当盟主，我们都会一直跟随着你的。”慕绮站在凌的背后决然支持
凌微笑着回头，除了感激之情，脸上还残留着对谭婷婷的内疚和哀思。
还在为自己坚持不见谭婷婷一面的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心有所愧的凌感到无颜面争夺盟主之位，一切皆顺从盟主生前所愿，在议会上表态道:“若盟主生前有留下任命谁是新盟主之类的命书我自然支持她，若然没有的话我会支持怀念，他确实比我们任何一人都适合当盟主。”
听到她的回答，怀念亦喜亦忧，只因差点忘了还有小雨和小蓝这两名奴婢。她们是第一个发现任命书的人，万一看过里面的内容，再吧真相告诉凌护法那就糟了。
凌虽然表面上说支持自己，一旦得知真相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
虽然自己的支持者众多无论商政界还是军界都有一定的支持者，若要发动政变很大机会会成功，但这样做会失去人心，被宣扬开去会失去民望。
如今魔教虎视眈眈不能内讧影响联盟正面形象，所以除非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
那两名奴婢和谭婷婷感情深厚，绝对不会背叛主子。虽然凌护法最后和谭婷婷闹得有点不愉快，但两人的感情基础深厚，还不知会不会向凌透露任命书真相，要是当初能够让她们为盟主活葬，现在也不用成为自己的绊脚石。
沐雨见怀念坐在那里犹豫不决，没有出言反对和支持，便猜到他此刻有什么忧虑。
沐雨猜到怀念的意图，在事情还没进一步闹大之前还是先暂时拖延下去:“且慢！咋们今天商讨的不是丧礼和丧宴吗？至于任命盟主一事，还是等丧礼完后才决定。”
“沐雨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盟主的丧事。”
为表示对盟主的尊重，怀念下了暂议的决定，在场的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接下来，是官宴名单的桌数分配，如下:
总数50桌，每桌八人。
与世无争预留10桌
文皇朝预留10桌
昆仑预留8桌
侠客庄预留5桌
七绝派预留5桌
玲珑阁预留3桌
苍穹堡预留3桌
葬剑门预留3桌
万佛洞预留3桌
这时，下人来禀报:“怀老爷，心雨道长带到了。”
楚心雨因为还有灵花种植一事还没回城，因为这一百朵灵花是百花重生阵法的一环，不容有失，所以自己才留到了现在。
“心雨道长来得正好。”看到心雨到来，怀念双眼变得温柔起来。
心雨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在这般气氛之下倒更合适。
“刚谈起宴会坐席，在下给昆仑预留了八桌，可还够？”
“最近魔教猖獗，我们需要留人手对付庐陵，付宴弟子宜少不宜多。不过在下和神机门的少主有点交情，所以我们会把其中三桌留给神机门，一来可以减少我们人手不足问题，二来可以借此介绍神机门给你们认识，不知道怀老爷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能够结识到以机关术闻名天下的神机门是我们的荣幸，那就劳烦心雨道长来牵线搭桥。”
擅长外交的怀念非常高兴，因为神机门非常擅长利用地形防守，若得他们一点点微末赐教，对我们的如今防御不足的困境很有利。
“七正派的位置距此偏远，7天时间完成传递信息和达到目的地实在太过紧迫，特别是葬剑门、神机门和玲珑阁远在数千里，所以我们会利用自身飞行的方便助你们一程。”
“我们和六大派交换了信鸽，道长们守城事务繁重，我们不敢劳烦各位道长。”
“凡人的信息传递太不安全了，传一条信息需要多只信鸽配合才最可能把消息传达的到，还不一定保证传的到，而且外面有斧头帮的信鹰在天空中飞舞，你们的信鸽很可能成为它们的腹中餐，消息也可能泄露。”
楚心雨这无情的打击让怀念无奈。昆仑的灵术的确很神奇，万里传达消息也只需要灵光一闪直接就能传入人脑。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待会我会书写几封让你们带去神机门、玲珑阁、葬剑门、万佛寺他们的人，到时候还请劳烦各位道长接他们过来。”
“没问题，就当是我们感谢你们盟主做的小心意。”
还以为心雨开始待自己是朋友，结果只是为了谭婷婷。
心情低落过后怀念却不得不怀疑，盟主只不过戴了她们两天的手环和项链，昆仑就一副有求必应的模样，一向不参与江湖琐碎恩怨政事的昆仑貌似没有这么大方，看来她们和盟主似乎私下约定了什么。
难道她们和盟主约定了要辅助新盟主？盟主的任命书她们知不知道？
若是这样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不过昆仑过于殷勤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那好，大家没问题的话，官宴宴请的宾客桌数和接待问题就这样解决了。那接下来最后的是食材、宴会桌具、厨具、茶酒、还有官宴的掌厨和伙计。”
终于到了某人最感兴趣的议题。这时小萌从无趣的神情中突然变得兴奋，举手喊道:“我想吃鸡～”
小萌天真烂漫的态度，惹得众人纷纷捂嘴偷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何茗心抱怨的目光投射
小萌撇着嘴嘟囔着:“人家不开心就喜欢吃嘛……”
……
怀念向负责的官员下达了采购各类食材的命令。小萌听着诸多好吃的肉，双眼都发着亮光，一副嘴馋的模样。
怀念看向三位专门经营盟地的食店的官员:“你们三位有这类经验，这买食材、配料、厨具、买茶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三位负责了。”
某经营食店的官员:“其实不需要买厨具和厨子，我们盟地内的客栈和食店都可以分担一部分，到时候雇辆马车运上来就可以了。”
怀念快速做了一个思考状，觉得主意可行，便拍案喊道:“好！这既能省钱又能省时，不过工钱嘛我们还是会照付的。那河鲜还有三素就由你们分配一下吧，多做点素食，鱼汤不好运送，还有牛羊鸡鸭，这些就由我们礼部的膳房负责做。”
就剩下买酒的采购任务，怀念没有安排任何人。沐雨嘴角上扬懂得怀念的意思，果断自荐:“既然你没吩咐他们买酒，那酒得任务非我莫属了～”
“那当然了，酒是宴会的重点，只有你这酒鬼知道吃河鲜吃肉得配什么酒，这酒的任务自当非你莫属～”怀念笑着对他说，两人展现出默契和亲密无间“还有剩下的桌具，那你们三位顺道买三十副八仙桌吧，以后再开官宴会得用的到。”
三人:“是。”
“这里有些银票用作订金，为了食材新鲜六天后可以通过陆运和海运送到我们这里，到时候我们自会付剩下的运费和食材费。”
“这一场宴会下来我们家底该掏空了吧？”沐雨凑脸过去轻声向怀念问道
怀念假装镇定，小声回复道:“是啊，不过比起我们欠与世无争那20万两白银，这只是小意思。”
“什么！”这一笔无法想象的开销霎时惊呆沐雨，忍不住大喊了出来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很快又和怀念窃窃私语起来“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你还是怀念吗？该不会是谁戴了张假脸皮吧？”
沐雨不可思议般在怀念脸上来回搓捏，怀念推开他的手回道:“别闹。”
“是你弟弟。这新打造的花型盟殿就是他给盟主的心意，不过是经过我的同意的，听说这20万两还是看在他们副盟主清风的面子上的最低价，原本得要近30万呢。”
沐雨留意到，当怀念谈到这个问题还是一脸从容自若，根据对他的了解，应该可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