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穿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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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月里司回想着自己刚才是否有什么讲什么不对的话，杀人？不，这个看上去年幼的女孩，如果真的害怕死亡的话，也不会在死人堆里那么镇定跟他搭话。
而且一之宫白霜身上的杀气很浅很淡，不如说，他也很好奇一之宫白霜身上的杀气，为什么会那么干净。
见惯腥风血雨的他，从见到一之宫白霜的第一眼，明显可以感受到她肯定杀死过人类。
杀死过人的杀人者，在他的眼中虽然是特殊的。可是对自己实力有着极端自信的森罗月里司，对此毫不在意而已。
对一之宫白霜的反应有所察觉的森罗月里司，压下了自己心底里，莫名有些暴虐的情绪“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穿越是什么东西呢？你明明听到了不是吗？”
她的声音不复往常的清丽，而是有些沙哑，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十四年前，我叫姚瑶，女兆姚的姚，瑶山的瑶，后来我成了一之宫白霜”
“我知道，刀剑乱舞这个游戏，你有没有听过？”一之宫白霜的声音莫名嘶哑，那些话语好像是从嗓子里灌出来一般，她有些颓然的等待着森罗月里司的宣判。
一副早死晚死完全无所谓的态度，成功的得到了森罗月里司的瞩目。因为战争而累积的身体素质，与神经反应能力。
使他清楚的听见了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以及听懂了其中吐露出来的，有着某些可能性的信息。
这一次，惊愕失色的变成了森罗月里司。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捏着一之宫白霜的脸，一度将一之宫白霜脸颊两侧捏的变形。
一之宫白霜默默的承受着森罗月里司的失礼，在她的验证得到回复之前，她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
他难以相信的看着，自己传来温热气息的手掌。
啊，这是好像是真实的呢？森罗月里司这般想到，半晌不曾回话。
好久之后，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闷闷的回到“森罗月里司，现在十六岁，我只记得我是七年前变成的森罗月里司，其他的不记得了”
“高考结束的时候，我在晚上的时候，帮堂妹肝刀剑乱舞的日常活动，本来第二天我就要去考驾照了的！可是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森罗月里司低沉的声音里，再没有更多情绪，他只是单纯的在回复，一之宫白霜的自白。
得到穿越并非是他妄想的证实，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能感受的到。
“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好像是森罗月里司，我好像也不是森罗月里司”
他的声音逐渐淹没在沙沙作响的树叶敲击声中，像个迷茫的孩子一般，一度将自己迷失，他想像寄居生物一样，将自己龟缩在封闭的壳中。
她们两个好像同时失去了心情激动这一情绪，现场有些无端的安静。
不，这只是，在这一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将他们两个人之间共同持有的秘密说开之后，那两颗缓缓不安的心，得到了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放松。
真正的理解，在两个人之间眼波流转。那种无声胜有声的和谐，在其中得到了完美体现。
极端的寂静之后，一之宫白霜开口了“我的经历没有很复杂，只是很普通的出生，很不合时宜的突然变成孤儿，然后带着一群同为孤儿的孩子一起生活。”
“这个国家远远没有我们以前的国家靠谱，所以一开始确实是活的挺难过的。”
她此生的概括只有这短短两句，其中的辛酸苦楚，却是半点没有提及，成年人的思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为自己所经受的苦难粉饰太平。
“我生活在神奈川县的横滨市，那边有一个叫镭钵街的贫民窟，而且虽然是生活在贫民窟这种地方，但是我这不是好歹有多活一辈子的经验嘛！”
“现在也算是过得的还行。说起来，我现在都还习惯不了霓虹这个县市级说法，等你后面忙完自己的事情，记得来找我啊！”
一之宫白霜给出地址，向森罗月里司发出了邀请。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同类，她希望他们两个之间好好相处，在奇异又陌生的世界里，他们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亲密的存在。
难怪，初见之时，她莫名的会对森罗月里司感到亲近。明明，她看见那场爆炸的起源，就是森罗月里司造成的，她心底却没有半点害怕。
森罗月里司有些不自然的背过身，一之宫白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平铺直叙的话语缓缓道来“这个身体因为生祭而自杀，穿越过来后我被时之政府捞走，成为了时之政府的初始审神者”
“虽然一来就需要上战场，但那可是拯救世界的职责，不觉得成为英雄有一种很酷的感觉吗？”
并没有，一之宫白霜可以想象何为战争，何为英雄，那是经受常人不可忍受的磨难，得到所谓成就的悲惨之人。
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那可不还是一个孩子吗？就连她的前生，哪怕已经二十四，五，在父母面前，她依旧还是那个会撒娇的孩子。
“瞧，我现在可比上辈子牛掰多了，可以差使神哦，虽然只是付丧神，但是我还会很多的术法，各种以前完全是幻想的力量，亦是可以信手拈来”
森罗月里司的语言之中似乎带着格外明显的骄傲，他转过身，对着她张开自己的手，奇异又神秘的光在他的手上绽放，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炫耀。
他像突然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十八岁，那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像在对自己成为英雄这件事自满的很。
一之宫白霜没有感慨森罗月里司获得了无端强大的力量，她看见的只是一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被迫成为了森罗月里司，被强制带上了战场，长成了他未来根本不会成为的，所谓英雄。
他那个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他至今还惦记着的考驾照了吧！